第54章 乔的秘密
“我很抱歉，没有控制好他，让他伤害到了你。”
乔习惯性得挠着右手虎口处的茧子，看向小唐的眼睛写满了真诚。
“你现在可以控制他了？”小唐问。
“暂时的，只要不受到外界危险刺激他不会出来。”
小唐半松了口气，收起匕首，坐在台阶上。
而所谓的‘a’字，便是赤伞学院对优秀生颁发的荣耀标识。
赤伞学院是基金会秘密建立的一所专门培育混血种杀手的院校，在赤伞只有靠杀人才能活着，成绩的指标就是杀人的数目。
“这样的学校能培养出什么？”小唐听不下去。
“杀手。”乔的声音很轻，有一种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而表现出的无力感。
“虽然赤伞学院只存在了6年，为诡秘基金会培育出8名a字杀手。“”
又是诡秘基金会，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小唐不由怀疑基金会的正义性质。
对外疯狂打击医学会创造生物武器，自己却背地里却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培育冷血杀手。
“说来很有趣，8位a字中，只有我是人类。”
他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将胳臂垫在脑后，仰头躺在一节节的楼梯上。
“基金会发现我是人类后，就把我送回了正常世界，给我提供最佳的心理治疗。”
“但是……”他顿了顿，叹息一声，“在血与杀戮中诞生的‘a’字乔怎么会满足现实生活的枯燥乏味。”
他的遭遇小唐深感同情。
“平时你是如何控制你的第二人格的？”
乔摇头。
“我怀疑基金会开的药物问题，让我越来越无法制住他，只能在他即将酿成大错时出来制止。”
说着，他又忽然一笑，“幸运的是，他今天为了追杀你，没回去按时吃药，这才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控制我自己。”
小唐心里呵呵，那可真的很幸运呢。
“为什么是我呢？他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他在你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并想当然地把那种感觉当成了杀意。”
从未和精神病患者打过交道的小唐有些哑口无言。
“你都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了，该换我问你了吧。”乔晶亮的眼睛在黑夜里一闪一闪。
“问我……什么啊？”
被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所注视，小唐心里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情绪，下意识想回避。
“白天的时候，是你，你在偷看我。”
乔注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道。
小唐心里一惊，差点找不到心跳的频率。
原来他那时候早就发现了她，可恨当时自己竟还天真的以为没被发现。
“我才没有偷看。”小唐强硬解释着，脸却涨得通红，“只是凑巧看你一眼。”
“只是凑巧看了一眼，只是凑巧看到时间有点长。不小心让‘a’字乔盯上了你。”乔笑着帮她往下解释。
小唐承认，乔这个家伙长得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诱色可餐。
“我好累啊。”乔的声音慵懒又疲惫，乞求地看着她，“可以借用你的腿枕靠一下吗？”
美色的驱使下，让她很难找到拒绝的理由。
乔枕靠小唐的大腿躺了下，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回忆起童年愉快的往事。
“小时候，我很喜欢这样躺在妈妈怀里，枕着妈妈的大腿睡觉，妈妈会哼着歌哄我入睡。你能为我唱歌吗？”
狡猾的乔又用他那迷人的蓝色眼睛向她乞求，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小唐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轻轻哼出了一首曲子。
还未哼完全曲，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
她哼的这首歌，是爷爷自创的曲目。
在她内心深处，仍旧无法接受爷爷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真好听。”
感到一只手在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回过神，看到了乔那双干净的蓝色眼睛。
“是你自创的吗？”
小唐摇头，“是我爷爷教我的，他现在不在了。”
“他一定是你非常重要的人吧。”乔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温柔地说道。“那你一定不要忘了他啊。”
他的手指冰凉，拂过她眼角，带去了灼热的烫意。
“清。”乔唤起她的名字，湛蓝的双眸认真地注视着她。“你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隔着薄薄的黑色空气，她看向乔。
他的那双眼睛始终是那么明亮，即使是在黑夜中，也依旧闪烁着令人心安的亮光。
“你不像。”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你更像……一个天使。”
一个绝美的天使。
乔微微一笑，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发出蛊惑般带着磁性的声音：“那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目前算是吧。”
“不。我不想做你的朋友。”他
坐了起来，认真地注视着小唐的眼睛，声线平缓、语气郑重地说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想做你的天使。你一个人的天使。”
仿佛月石坠入了倒影星海的湖泊，荡起层层不休的涟波，
仿佛是后羿射日，一箭正中了太阳的心脏，
又仿佛是被抽离了空气，在凝固时间里缺氧漫游。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久久萦绕在她的心头，使呼吸都不自然了。
但很快，理智重新占据大脑。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以吗？”乔微笑着问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小唐的问题在此刻显得有些不解风情。
然而这一点都难不倒鬼才同学乔，他即刻就给出了自己以为完美的答案。
“一旦我有了一个保护的对象，我就会有更多的信念支撑我去战胜我的第二人格。”
精神病病人的逻辑果然不是她能理解得来的。
乔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一些小唐看不懂的情绪：
“让我成为你的天使吧，成为像教你那首曲子的对你一样重要的人，好吗？”
他的声音很疲惫，听起来沙哑而动听。
有了天使，她就不会那么绝望了吧……乔在心里着，想着那双深深抓住他心的、绝望而流泪的眼睛。
还没有听到小唐的答复，他的眼皮就将要被身体疲惫的困意压倒。
“你会保密吗？”乔闭上了眼睛。
“保密什么？”
“今晚……发生的……小丑鬼……”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在了平缓的呼吸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