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该死的……长臂猿？
宋雁瑞：我才不是圣母！
越看越觉得云流寒奇怪，宋雁瑞懒得理他：“你若是来看我的，也看过了。麻烦你继续翻窗户出去，可别叫旁人看到了。以后少来我房里才好！”
别坏了她的逃婚大计！
云流寒站起身，可怜兮兮：“我好心来看你，你竟赶我走？阿瑞瑞，倒是有件事要认真同你说。我祖母明儿定是要来看看你的，你……做好准备。”
云流寒还有祖母？
看出她不知云流寒祖母的身份，清阳上前低声对宋雁瑞道：“老人家乃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河宴夫人，连宫中皇后娘娘见到她老人家，都要礼让三分。奴婢听闻，当年皇上和云亲王在边关受人围剿时，还带着那时尚在襁褓中的太子殿下。是河宴夫人喂养了太子殿下一路，为保太子殿下还受过伤呢！”
她声音不大不小，一旁的云流寒也听得到。
他骄傲地挺了挺脊背：“正是！当年为了救太子殿下，我祖母连刚出生不久的小叔叔都抛下了。后来小叔叔染病去世，我祖母一直伤心至今。”
这是一家子救了皇上一家子，也怪不得云亲王府这般受宠。
宋雁瑞却心下不安：“海清河晏，能用此做诰命的，老夫人只怕也是历朝头一位吧？”
“这是自然。”云流寒轻咳一声，眼神有点不自然，“所以我这才来提醒你，祖母要来看你，你要做好准备。”
他微微皱眉：“原本……祖母是不同意我此桩婚事的。毕竟我是我父王的独苗，约莫天仙下凡她也瞧不上能做她孙媳妇的。”
他还说的真直白啊！
宋雁瑞在心里嘀咕：那退婚好了。
云流寒小心翼翼地看着宋雁瑞：“而且祖母这人的性子吧，还非常的固执严肃。她待人严厉，甚是注重规矩。所以小瑞瑞，你到时可不能因为祖母对你太严厉，就不想嫁给我了哦！”
阿瑞：我不想嫁给你，还需要因为这个理由吗？
云流寒说完这话，就听到外头传来大夫人的脚步声。
他忙跑向窗口：“记得我的话啊，祖母性子虽严苛，也不会太为难你。阿瑞瑞，她若叫你受委屈，你告诉我就是，可万万不要与她正面对抗啊！”
真啰嗦！
宋雁瑞目送着云流寒的身影从窗口消失，清阳那边也打开了门，正是宋夫人前来。
她叹息一声，一副同情模样看向宋雁瑞：“方才得了消息，云王府的那位老夫人明儿要来看你。”
这么大阵仗，让宋雁瑞都跟着紧张起来。
就算她还“卧在病榻”，也逃不过宋夫人给她这一晚上的“紧急训练”。
主要是教她见着老夫人的礼仪规矩，就算她如今称伤在床不能起身，也有严格的行礼之法。
不仅如此，大夫人还怕宋雁瑞莽撞，特别嘱咐：不管明儿老夫人过来问什么说什么，宋雁瑞能不开口就别开口。一切都由大夫人来和老太太周旋，只怕宋雁瑞说多错多，反而不妙。
宋雁瑞是听明白了，明儿她得做个灵活的瘸子，察言观色的哑巴。
也行，反正都是宅斗技能，总能用得上。
——
偌大宋府严阵以待，这一晚上只有宋雁瑞睡得安稳。
第二日天还未亮，丫鬟小厮们就开始洒扫。
因为宋雁瑞“腿断了”，所以她不能去正厅拜见，得劳烦河宴老夫人一路到此。
在宋艳蝶的指挥下，丫鬟们恨不得将大门口到宋雁瑞院子的每一块石砖都擦得锃光瓦亮。
连宋燕雀的丫鬟都来帮忙“打扮”宋雁瑞，务必将她扮作一副“端方得体”的模样。
反正宋雁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变了样，总觉得像是偷穿了大夫人的衣裳。
一身暗色的云纹裙，加上老气的红宝石头面，实在是和原主这带了点儿婴儿肥的脸格格不入。
但也足以见得，那位河宴夫人是多么严肃又古板的老太太。
宋雁瑞严阵以待，河宴夫人如期而来。
大夫人在前厅迎接，还想留她喝一盏茶。
没想到她就冷漠着面容，连坐都没坐一下：“不必客套。我今日来只想看看你家四姑娘，带我去见她就是。”
宋雁瑞靠在屋子的软榻上，早早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动静。
打眼望去，是大夫人带着河宴老夫人来了，老夫人身后呼呼啦啦地跟着一群丫鬟婆子，实在好大的阵仗。
宋雁瑞忙坐直身体，按照大夫人昨夜教她的规矩，虽不能下床，还是要双手高举，弓着腰给老夫人行礼：“小女宋家闺字雁瑞，见过河宴夫人。恭祝夫人万寿安康，永年无疆。”
这祝词说得宋雁瑞自个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偏也不得河宴老夫人的心意，老夫人只站在门口盯着行礼的宋雁瑞，不进门也不叫起身。
这桥段，宋雁瑞熟：宅斗里第一次见面给下马威的长辈，就爱拿行礼规矩来为难人！
她正要放下手臂抬起头，河宴老夫人身边跟着的嬷嬷竟直直走向宋雁瑞，而后一把将她的双臂往上抬了抬，语气冷冰冰的：“宋家姑娘的规矩可不大好。对长辈行礼时，手臂还要再高些，方才是你们做晚辈的诚心与孝心。”
啊呸！
昨儿练了一晚上，她怎么可能把礼行得不好？
宋雁瑞稍稍抬眸，吃力地抻了抻自己的胳膊：“嬷嬷，有没有可能是我的胳膊比较短，这已经是极限了呢？”
嬷嬷后退一步才发现，她个头高，几乎将宋雁瑞的上半身都快从榻上提起来了。
嬷嬷自觉没理，反而找补一句：“姑娘的个头不高，只怕日后不好生养。”
呸呸呸！封建老婆子！
宋雁瑞撇嘴：“这姿势能再把胳膊抬高的那是长臂猿，好生养也没用啊！”
长臂猿？！
宋夫人愣住了，心底一片苍凉：完了，定会被老夫人认为没规矩，这不是完了吗？
河宴老夫人也愣了愣，这才缓缓走进屋子里来问宋雁瑞：“你……见过长臂猿？”
宋雁瑞只是脱口而出，还不知道这时代长臂猿这种生物有没有被发现，没想到老太太一副知道的样子，她也只能点头回话：“回老夫人，小女曾在书中看过。”
谁知河宴老夫人竟缓缓点头，没理会清阳拿来的椅子，反而坐在宋雁瑞的榻间：“少有女子，如你这般喜读地理之书。长臂猿生在江南密林，种族兴旺，与人一般求养多子多福。”
阿瑞：好奇怪。我为什么在和未来的婆奶奶讨论长臂猿？
该死的长臂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