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市场
12月的最后一天是起源节，是庆祝起源城建成的节日。
各大企业在这一天安排假期，安排员工为这座城市庆生，但是最下层的居民可感受不到一丁点节日气氛，他们就好像与社会脱节的人，依旧辛苦操劳，昼夜不分的忙碌着。
一年下来，川岳彻底融入了最下层的生活，清楚了起源城的一些基本常识。
起源城一共有5层。
基因贵族的私人领域【最上层】
由企业财阀主宰的【上层】
精英人士占据【中层】
普通居民居住在【下层】
以及川岳目前所在的【最下层】
起源城在空间上呈现倒金字塔结构，【最下层】反而是最狭窄的，【下层】都比【最下层】宽阔十倍不止。
【中层】【上层】广袤无垠，据说有草原、海洋与森林等一系列自然景观。
【最下层】只有垃圾。
当现实赤裸裸的摆在眼前，反倒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
“3级权限要500信用点，一下子翻了五倍。”
其实依照起源城权限条件，拥有3级权限，即具备去往【下层】的资格，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据川岳所知，【最下层】有3级权限的人不在少数，即便是【下层】绝大多数居民终其一生也就3级权限。
【巢区】里都有不少3级权限的人类，沃夫便是其中之一。
据川岳所知，500信用点仅是一块敲门砖，去往【下层】必须要花费远超敲门砖的额外费用。
你得先贿赂考核官，这些贪官污吏一个个胃口大得惊人，没个几千信用点根本别想买通他们。
起源城无政府，考核官全是各大企业派遣过来，用以筛选人才的。
不过，从未有人指望过【最下层】里能出什么人才。
“最下层一共五个区，巢区，市场区，仓库区之外，还有工厂区和旧巢区。”
【巢区】是整个最下层的中心，四通八达，而【旧巢区】是唯一一个禁止通行的区域。
工厂区是最下层居民工作的地方，其实在智能化的时代，早已不需要工人在流水线上作业了，成本高不谈，品控与效率均远远低于智械。
之所以得以保留，是因为某位大人物的子嗣四处奔波，为广大底层人民争取得来的。
为了弘扬这一善举，工厂区的入口矗立着一尊【善心女士】的青铜雕塑，最下层的居民对她感恩戴德。
川岳总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可这已是一百多年前发生的事了，如今也不见工厂区有什么异状。
显然，善心女士的作为是有效果的。
“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川岳没怎么去过工厂区，那里乌烟瘴气，pm25超标，几乎人人患尘肺病。
即使环境恶劣如斯，乐意去黑心工厂打工的最下层居民也犹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好久没出门了，去市场区逛逛，淘点好货。”
川岳一年间从未虚度光阴，每日训练，早晚各两小时，一年如一日，没有一天落下的。
坚持一年，身体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身体曲线刚韧，一点不显臃肿，每寸肌肉都恰到好处。
“没办法，这一天天不锻炼又能干什么呢？”
【最下层】最大的娱乐就是听听广播，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消遣娱乐的方式。
当然，这是对川岳而言。
特殊行业与成瘾药物在最下层极度发达，只不过川岳对此不感兴趣。
锻炼之余，川岳也有跟着沃夫学习改装枪械的想法，可他是个枪械小白，连枪有哪些元件都不清楚，学习进度一般，连给沃夫打下手的资格都不具备。
“先出门吧，赶在下午6点前回来。”
自从钢铁警备队驻扎最下层，最下层的治安得以改善，但也仅仅是改善。
警备队不是警察，就算你在他们眼前被抢劫杀害，它们也不会管。
只有发生大规模的械斗，警备队才会出动。
【血巢安保公司】是中层企业，在最下层居民看来，已经是不得了的庞然巨物了。
在路上，川岳身边经过几个全副武装，正在巡逻的警备队队员。
这些人平均身高近2米，头戴防毒面罩，外骨骼装甲上搭载了一挺轻机枪与一架微型导弹发射器，手雷、匕首、手枪等单兵装备一应俱全。
警备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架势。
事实上，真有人仅仅因为靠近警备队而被射杀。
川岳离得远远地观察，仍不敢大意。因为警备队队员的头盔目镜能调节视距，千米远的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
“终于走了。”
两个警备队队员像往常一样扫街，确认无异常过后，方才离开。
警备队就像无情的执法机器，尽管最下层比之前安全，但严苛的执法态度压得居民们喘不过气来。
川岳思考片刻，假设自己被困该如何突围：“单单一两个，不在话下，一人多就难办了。”
以他目前的能力，十几二十个狂躁帮的小喽啰已不是对手。
警备队就不同了，队员装备精良，战术素养优秀，一两个对川岳造成不了威胁，乃至有可能被反杀，但是人数一多，恐怕难以逃出生天。
“我怎么尽想着这种事了。”川岳一拍脑袋，起源城的生活毫无安全感可言，他会想尽办法避免或解决危险以及潜在的危险。
“得快点了，否则赶不上饭点。”
从巢区去到市场区，步行大概需要1个小时，川岳体能强大，只要半小时。
徒步行走耗时耗力，可最下层无任何公用交通设施，川岳想买一辆代步的自行车都买不到：“以后一定要搞一辆和赤狼同款的摩托车骑骑。”
他曾在淘淘上搜索过，一辆智械摩托，打底几十万起步，顶配售价千万。
看到价格的瞬间，川岳熄了心思。
最下层的【市场区】比商业街繁忙热闹多了，巢区的商业街顶多卖卖杂货，市场区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多了，并且均有贩卖违禁品。
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摊开手掌，斑驳掌心上几片五角星形状的药片，向成瘾者们介绍道：“试试毒海星，新药便宜卖了。”
成瘾者用药用多了，抗药性强，一般的药物满足不了，要么加大剂量，要么选择新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