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与言家小姐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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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朝后，跑得气喘吁吁小太监，拦住了正要上马车的言厝和张谨，请他们到内廷见皇帝。

    “李公公带路吧。”言厝说，他心思坦荡，从不做一些未雨绸缪的事。

    张谨心里有点数，二女儿昨日回来提起过，说挨了别人一巴掌。当他听到是言厝的女儿的时候，他劝女儿息事宁人，毕竟小孩之间难免有些龃龉。他也不想招惹言厝。但他没想到张莺儿会走纪瑶的路子，还去找太后为她平冤。

    内殿里，太后皇帝皇后，都聚齐了，似有三堂会审之意。

    张莺儿见自己父亲来了，便站到张谨身后。张谨眼神瞪她这么点小事，不该惊动这么多人。

    “言爱卿，赏花园的请帖，你家可有收到？”皇帝询问言厝。

    “禀陛下，臣和臣的家人都没有收到什么请帖，要是家里其他人收到，都会告诉我。”言厝言辞恳切，他从来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胡说，你女儿亲口承认收到了，还拒不参加，藐视皇权，有人证和物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她严厉质问言厝。太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她坚定地认为只要拔除言家姑娘这颗钉子，她撮合纪红和赵成欢就会有十分的把握。

    “臣说没有，就是没有，臣的女儿说有，那肯定是有人诬陷。”言厝板板正正地说。

    太后命人把名册给言厝看，又让张莺儿把国子监里言叶口出狂言的事，复述给在场所有的人听一遍。

    张谨也是这才知道了事情所有经过，没想到二女儿小小年纪，也懂些计较。加上上回大女儿找他哭诉，要他为晓安书院许烟上吊之案斡旋于各同僚，张谨开始有些怀疑他家后宅对新生代的教培了，这一块一向是他夫人来主导的，结果与他预想的南辕北辙。

    “言爱卿慢慢看，别着急，再仔细想想。”皇帝提醒道，想用拖字诀拖到他儿子老六过来，捞他老丈人。皇帝是最乐见其成言赵两家能成秦晋之好的，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爹债儿偿，谁让他年轻气盛的时候，抢了言厝的青梅竹马楚恬。他不是后悔夺人所爱，而是后悔自己没有守护好，楚恬的死，与他能当上帝位多少有些关系。为了一己之私，他愧对了与楚恬相关的所有人，包括她唯一的儿子，和她曾经的竹马。

    国子监的中午，赵成欢还在马场上教言叶骑马。这会儿正是午休的时候，马场上没有别人。小太监要不是在顾清的指引下，怕是双腿要远远提前于别的零件，先退休了。他找到马场上的赵成约，说皇帝宣他速速进宫，有急事。

    赵成欢下意识地问了句何事。小太监不认识马上的姑娘是言叶，只说去的人还有言厝言大人，和张谨张大人。

    言叶听说有言厝，也想跟着进宫，小太监却拦住她说无召不能进宫。把言叶说得顿时气结又无可奈何。

    赵成欢安慰言叶，让她自己回学堂，他则去跑一趟，有事回来再与她通气，便骑马快速赶往皇宫。

    赵成欢到内殿时，太后在怒气冲冲地指责皇帝偏袒言家，皇帝则是低声下气地劝说太后不要生气，身体要紧等等，这些无关紧要的话。皇后在一边一时不知道该站在谁这边，索性不吭声，安静如鸡。

    李怀比很多人更早注意到还没进殿的赵成欢，先是悄悄地把赵成欢拉到殿外，帮他补上了前情提要，再眼神告诉他，该你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然后若无其事又回原位。

    赵成欢谢过李怀，大步进殿。他与张莺儿对视一眼，眼神不善。张莺儿也接收到了不妙的信号，心里开始打鼓。

    “见过祖奶奶，父皇，皇后娘娘。”他恭敬行礼道。

    太后见到赵成欢来，先是一愣，又转念一想，来就来了，正好一劳永逸拆了他和言家的好事，让所有人以后都不得提起。

    “老六来了啊。正好，你最近在国子监，可有听闻言家收到了请帖，就是不来啊？”皇帝问赵成欢。

    赵成欢的脑子开起了小马达。

    他问过言叶有没有收到请帖，言叶不会骗他。他也去查过司礼监的假名册，上面也没有言叶的名字，那么太后手上的名册，定就是真的了，所以才咬定言家收到了请帖。整个赏花园事件，完美闭合到太后这里。不用想那太后就是幕后之人了。今日他也要打消了太后撮合他和纪红的心思，让她知难而退。

    赵成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我不让她来的。我与言家小姐两情相悦，双向奔赴，她怎么能还参加什么赏园会。请贴我偷走的，早扔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官宣么？不前置一个让他人表述异议的流程吗？好多人想反对呢。

    “胡闹，皇家子弟，怎可私自与他人私相授受！”太后暴怒。

    “母后，年轻人气血旺盛是难免的，儿子认为既已成事实，今日朕就把赐婚圣旨颁了吧。”皇帝内心开心得像朵花，表情掩不住的得意，但是顾及在坐的人很多人可能都会反对，他还是刻意抑制住了内心的喜悦。

    “父皇，也没有既成事实，我们只是发乎情止乎礼。”赵成欢如正人君子般，纠正道。

    皇帝幽怨地看着老六，心说，老六，爹我是在帮你，你怎么就不懂呢。

    “既是这样，赐婚之事，我不同意。”太后说，又看看皇后示意她，该你表态了。

    “我也不同意，”皇后收到太后的眼神示意，跟随道。

    “陛下，臣也不同意。”言厝说，反正皇帝说的事，反着来就对了，就是这么豪横。

    张谨和张莺儿，很尴尬，像两外人。不应该是谈论言叶藐视皇威吗，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纪瑶倒是没有什么尴尬，作为太后的亲侄女，皇宫里哪里都有她站的位置。一大早便被张莺儿央求带她见太后，还扯什么藐视皇威。张莺儿这通操作，在纪瑶眼里根本上不了台面，但她愿意把这个人情送给她，以后是要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