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替嫡姐除掉苏氏
回去的路上,沈忻月跟着谢云谨进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内。
一上马车他便拿起书卷,平静地翻阅,没将目光投向她。
沈忻月反复思索,决定还是得好好感谢他。
虽说父亲沈沅亭只愿将生母抬为庶夫人,但相比通房,待遇已是好上许多,起码地位更高。
于是她挪动身子,坐到谢云谨的旁边,轻轻扬起笑:“侯爷,今日谢谢您为我出头。”
闻言谢云谨仿佛才注意到她,将双眼瞅向身旁的沈忻月,见她巧笑倩兮,一双桃花眼很是动人,但他并未回应,似是没听见般,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
直到马车进入侯府,谢云谨抬脚便下了马车,很快不见人影。
沈忻月对他的态度疑惑不已,但是不容她想,很快主院派了丫鬟过来,让她速去。
倚翠和照水见状,很是担忧地看着自家夫人:“夫人,是不是大小姐知道了?”
沈忻月没做声,她连衣服也未换,带着倚翠便跟着那丫鬟走了。
到了主院,一走进厅内,沈忻澜正坐在黄花梨木高背椅上,手端着白瓷茶杯。
见她进来,便冷笑一声:“我的好妹妹,来得倒挺快!”话音刚落,她端着茶盏的手松开,只见“咔嚓”一声,已是碎瓷片一地。
沈忻澜走到沈忻月面前,一双冷眼如利刃,瑰色的红唇轻启:“跪下!”
沈忻月看着地上的白瓷碎片,知道她的意思,是让自己跪在瓷片上,可是今日若真的跪了,她的膝盖势必会惨不忍睹。
六七年前,她和生母刚入府时,嫡母便用这许多折磨人的手段磋磨着生母。
沈忻月立马跪在干净的地面上,低着头:“侯夫人,妾身不能跪,如若侯爷传召妾身,见到妾身的伤口,到时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请您饶过妾身!”
“哼,饶过你?妹妹多高明的手段,不过伺候侯爷几个晚上,便哄着他回沈府,替你生母升了位分。”沈忻澜是咬牙切齿着说完这些话,一双恶狠狠地眼睛恨不得上前撕了沈忻月。
母亲为了周氏沈忻月三母子和父亲怄气争吵多年,她最清楚不过,没想到一个不备,好心让庶妹回沈府,以期望挽回和侯爷的关系,没成想倒成全周氏,被抬为庶夫人。
“侯夫人,您误会了,妾身没有,是真的不知侯爷为何突然去沈府 ”
谁知,话未说完,“啪”面前的沈忻澜瞬间甩来一巴掌。
沈忻月的嘴角顿时红肿破烂,溢出来血丝,可见,她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一旁的倚翠想上前护住沈忻月,四周的丫鬟见状立刻将她拦住。
“跪在那上面说话。”沈忻澜眼露愤怒,声音冷硬。
见沈忻月不动,沈忻澜眼神一瞟示意,立马走出几个力气大的粗手婆子,将沈忻月拖起,将她按到白瓷碎片上。
沈忻月跪在上面,刚开始只觉得有些硌人,时间一长,瓷片的边缘渐渐刺破裤上的布料,让她觉得密密麻麻地疼痛。
然而沈忻澜在上头安然坐着,死死地盯着她。
渐渐瓷片刺得越深,疼痛无比,她却不能挪动半分。沈忻月脸色变白了几分,额间冷汗淋漓,双腿又胀又痛。
沈忻澜冷冷地看着底下虚弱的沈忻月,只觉得心里无比解气。
“身为妾室,妄想爬到主母头上,说,你知道错了吗?”沈忻澜问道。
沈忻月咬牙,眼里渐渐有了湿润,但她仍然摇摇头,笔直地跪在那里,膝盖的部位开始渗着血红。
沈忻澜不怒反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不过,,,”
她的眼里满是讥讽:“你可能要打错算盘了,就在你来的路上,侯爷收到圣上吩咐,得去滁州公办法他刚刚已经收拾包袱离开了侯府。想来,没有十天半月是不会回府的。”
“你便好好在此思过,不认识到错误,今晚别想出主院。”说完,沈忻澜走进了内室。
见她离开,本想站起身,然而周围的几个丫鬟婆子却紧紧盯着。
时间渐渐流逝,沈忻月的双腿麻木到没了知觉,整个人虚脱不已。
她轻抿枯干的双唇,轻声道:“柳嬷嬷,唤侯夫人出来吧!我,我知道”
“既然知道错了,那你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还未说完,内室里的沈忻澜便走了出来。
她换了身浅蓝色的金线鸳鸯游水常服,雍容华贵,一双冷意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妾身会替嫡姐除掉苏侧夫人,以显忠心。”沈忻月浑身已湿透,她虚弱无力道。
闻言沈忻澜眼里弥漫出轻蔑的笑意,一摆手,不远处的两名丫鬟便松开了倚翠。
得了自由的倚翠立马小跑到沈忻月面前,想扶起她,然而沈忻月跪得太久,根本站不起来,两主仆努力许久,才从白瓷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厅内已没了人,沈忻澜她们早已离开,等两人从主院出来,才发现已是深夜。
倚翠流着泪搀扶沈忻月走回抚溪院,照水正等在门口,见到裤子满是血渍的沈忻月,顿时吓到不行。
两人扶着沈明月进到内室仔细一瞧,只见原本光滑的膝盖上,扎满了细小的碎片,和血色揉杂在一块,看着甚是可恐,照水想处理不知如何上手。
照水抱着倚翠两人大哭,李嬷嬷听到动静上来瞧:“奴婢现在就去将府医喊过来看看。”
不多久,府医过来一瞧,见又是沈庶夫人,暗叹,这位夫人不过进侯府个把月,竟然伤了三次,而且都不轻。
一番诊治,叹了口气:“这次庶夫人看样子没半个月,是无法下床。”
倚翠闻言眼泪都掉下来,她毕竟亲临当时的现场,还有些心有余悸。
“大夫,您费心了,无论如何得将我家庶夫人治好,最好不能留疤。”李嬷嬷皱眉看着沈忻月膝盖上密集的细小伤口。
“没问题,虽然伤口看着惊心,你们放心能治好。”说着,写完方子便交给李嬷嬷。
药熬好后,沈忻月正好醒来,倚翠扶着她艰难地坐起身,将药碗递给她:“庶夫人,您快喝吧?”
看到药碗,沈忻月却岿然不动,没有一丝要接的意思,倚翠疑惑看着她:“夫人?”
“将它倒掉!但是每日让小丫头依旧去厨房熬。”
“您的意思难道是?可万一要是留疤了怎么办”女人取悦男人不过是容貌身材,如果留疤后不得侯爷喜欢,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沈忻月冷笑:“伤口该敷药当然得敷,但我只是让它好得慢些,毕竟这次的苦头可不能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