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红凫之秘
渡灵是需要服用红凫的吧，在后土也称为丹凫，因为红凫配药制成丹丸，毒性大大降低。
外祖母点头，“服用丹凫之后，会激发血脉之力，提升五感灵识，感受万物生灵的呼吸。但服用丹凫的人会妈妈你滋生出另外一面，毫无感情，此为神性，随着修为增长，神性会慢慢吞噬人性，此过程痛苦无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只有我后土秘制的丹丸可以抑制，其中重要的一味药材就是肉苁蓉，而且肉苁蓉品质越高，药效越好。”
我静默半晌，因为红凫之力是燃烧血脉，导致精血亏空，才会出现人性被吞噬。而百年之上的肉苁蓉可以快速滋养精血。
外祖母道，曾经皇甫慈为得到红凫与诸多氏族暗中勾结，而她以圣使之责对这些氏族予以庇护。
我让外祖母靠在我怀里，手杖放在石台之上，辉光亮起，祖母变得没那么难受。我说到，外祖母可曾想明白圣使大肆收敛红凫，可见红凫还有其他用法。
我听叔公说过，大渝的圣都每年都要从药帮购置万两黄金的犀角，犀角混合红凫燃之有异香，可通神。就如肃慎巫女，跳神舞，巫铃响，以通神。
皇甫氏族虽然强大，但是并无抑制红凫之毒的方法，不敢乱用，只得另寻他发以达目的。但就是红凫耗费巨大，可红凫世上只有那么多，如今只有后土一族存量较多。
外祖母听到，原来如此啊。有一点你不知，长期服用丹凫神女可以延长寿命。
我惊讶到，我本以为神女得母神赐福多能长寿。
外祖母摇了摇头，“我后土传世至今，只你一人得母神眷顾，亲和万物，趋吉避凶！”
丹凫之毒会延缓衰老，取而代之的是四肢僵化，行动失常，吞咽困难，无法自理，毒发时痛苦异常。
“那族内的神女可有毒发的？”
“有，很多，丹丸虽然能有所缓解，但终究无法根治，功德圆满者，羽化消散。更多的受尽折磨，窒息而亡。”
“后简，你要敬畏这方十万大山，横亘大渝、大楚、天盛的苍莲山脉，水泽之国的天台、仙居山”、仙湖山脉，黑水境的千岛山脉，其间未探知的先民不计其数。族内每年都会有善男信女入山探寻。
就如那日，你受戒神宗转世，钦定的九人护法后出现的那四人，之前曾未出现在祭庙的任何记录上。在你苏醒之前，那四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待大神宗的再次召唤。我能成为其中一人，是占了你的功德，如今能毫无苦痛的等待死亡已是幸事。
我坐古后，妮娜会继承我的莲座。
日后你不用担心，对你，对你母亲，我只做安排，不做算计
你母亲自幼被我养在后土，所以逆来顺受，但是你不同，你不会轻易听从我的安排，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做绸缪，外祖母只求你顺势而为，相信我，相信后土氏族。
再有你母亲，性子软弱，万事以你父亲为尊，向来情爱至上人，继承了她父皇的心性。这个你好生收好，若是真遇到凶险，你可凭此留下一线生机。
外祖母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打开一看是镶嵌三颗南珠的玉簪。
“这是你外祖父赠予我的定情之物，日前他下了旨意，你母亲会是未来的圣使，掌管圣坛，主持政务。
你父亲会随她一起，替她打理，无需你担忧。”
至于你妹妹，有时看见的未必是全部真相。若你妹妹真的是用心险恶之人，后土也容不下他。她谋划的是保护你母亲，为你弟弟复仇。
我笑道，“今日外祖母说了许多话！”
外祖母笑着回道，“圣使皇甫慈她的赐号是慈恩，辈分较高，按辈分是我的姑姑。如今神庙的大祭司图冉法师曾经是她的至交好友，后因为慈恩与图冉的亲弟无媒媾合，害的与图巳定亲的那位女子投了界河。你妹妹承习大药师，医术极好，若是可以你护佑她一二，我时辰到了，只怕时间太少，怕你不愿听我聒噪，更怕没交代清楚。”
外祖母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没了声响。
天台山上后土神鼓迎风而立，白狼冲破猛虎的屏障，越上上头，白狼站在山头的峭壁上眼神悠悠，狼啸震天，吼声惊动了密林中的鸟雀。白狼后退几步，做伏击状，忽然奋力的撞向神鼓，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白狼的全身溢血，但依旧颤巍巍的站起，冲向神鼓。
后河天的颂歌曾记载一故事，神女通灵的神旨若是能敲响三十六声神鼓，则神女可得大自在，归于土；若是能敲响六十四声，母神降福可赐为灵，归于虛。
天台山上的守护神使世代守护在这里，驾着仙鹤，看向白狼的壮举，白袍青年望向后土氏族的方向，低声道，“得大神宗转世，还能到白神转灵。难道传说为真，后河天真的是母神的后裔么？”
白狼整整敲响三十六响，可还在继续直至六十四声响起，白狼艰难起身，从天台山一跃而下。
六十四声神鼓响起，后土境内的所有祭庙钟磬长鸣。
仙居山上彩凤盘旋，母亲和族长冲进道场，看到外祖母安静的躺在石台上。
母亲看向我似是下定了决心，行大拜礼，手心朝上，恭请大神宗降福。
族长舅公同样跪下，恭请大神宗降福。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灵识中走出来一个身影，我身不由己的上前，食指点向外祖母的眉心，后河天的印记熠熠生辉，肉体湮灭，印记化为白狼，绕着母亲和族长舅公，转了三圈，然后从祭台中心的光线倾洒之处跳了出去。
最后回头望向我，似有无尽话语未曾倾诉，转而消散在微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