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云老之殁
银环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其中两粒药丸，一红一黑。
我跟云怀柔解释到，稍后这枚黑色的药丸会给云老服下，而等云老咽气之后回到云府在服下这枚红丸，便能见他最后一面。
云怀柔没有接，问到，“拿什么来换？”
我轻笑，“看来三叔知道镖行的规矩。”
云怀柔却道，“我也没想到，李翎羽死后会把镖行交给你。”
我终究是开口道，“不日，有一队镖行回去泉州府，而你需要护送他们平安到达。”
云怀柔干脆的答应，走之前却问了一句，看来世人都小瞧了汉陵药帮。
而那粒黑色药丸，几经辗转，最终化开在云老的茶水中。
云承猜到了，皇上召见的原因，将茶水一饮而尽。
此刻三人皇上执黑先行，云老手执白子，迟迟不落。
旁边的国师，一言不发的品着茶。
云老开口道，皇上有时不妨直说。
萧元清道，你可知宫内的李妃有什么玄机。
云老笑道，她不是李翎羽捧在手心长大的李家嫡女么。
旁边的国师开口道，你明知皇上要问的是什么？
云老依旧开口笑道，是什么？
云老看向国师说到，“韩真人，应该知道规矩。”
国师继续开口道，那你因为何事动用蓍草占卜？
云承笑道，这跟你无关吧。
萧元清开口道，云卿你可知大渝之人在朝会当天宴席，肆无忌惮，直接对我使用秘术。还妄图攻计李妃，被肃慎巫女拦下。这事已经牵扯到天盛国作，朕不得不慎重。
思虑再三，云承开口道，我也不知，只是对大渝神侍稍微有些了解。
神侍所为通神，与道家焚香告祖近似，但大渝信奉母神，须得神女寻着母神脉络行事，于我天盛而言，就是遵循天意。我天生自古相信人定胜天，所以有了凌虚阁和首阳山，逆天而行，大势修成即可裹挟天道。这就是韩真人所修之功法，用来辅助皇权最好。
正所谓相生相克，所以大渝神侍在我天盛不可施展降灵，除非其所侍神灵就在身边，形势太过还会遭受天谴。
肃慎则不同，自古信奉祖神，凡有所求，无不应允，但讲究平衡，得到什么必然失去同等之物。
所以肃慎以天兆行万事，如果这次肃慎巫女不是仅为朝拜，那便是肃慎在行天兆之事，既救下李妃，那便说明符合天兆，由此在推断她的身份，就可以寻得蛛丝马迹。
韩真人不是也有猜测吗？
韩真人开口道，怎么可能呢？大渝神女不可能了流落在外。
云老却开口道，大渝神女是不会，但是大渝公主却会。我云家子弟游记中，记载过，大渝皇帝曾去过一来自民间的妃子，那妃子生了一位公主后，私自带公主离宫，虽未成功，但那妃子心灰意冷之下，拔下头上的木簪。
大渝皇帝见到木簪一惊，苦楮树雕制而成的木簪，是历代神女专用之物，其上雕琢的鸢尾花蕊芯有十二颗，那说明这妃子是第十三代神女，因苦楮树有压制神力的功用，神女不想终身困守祭庙，就需用苦楮木簪压制神力。
最终妃子带着女儿回到了家乡。
后来这妃子还是入了祭庙，因为大渝大旱三年，祭庙的神女神力低微，大渝皇帝求到那妃子家乡，最终那妃子入了祭庙，条件是她的女儿在民间长大，未来如何皆由她自己做主。第二日大渝全境降下甘霖。
那位民间长大的公主，曾失踪过一段时间。
讲完这个故事，云老的脸色变得奇差，国师赶紧掏出还阳丹想喂他服下。
云老却摆了摆手，你曾问我稗草卜卦卜的什么。
我卜的是天兆的碑文与宫里那位，可是卦象如曾被迷雾罩住，根本看不清。
云老直视国师的双眼，你可知为何。
国师低声回道，因为天道遮掩。
什么时候会出现天道遮掩。占卜的对象是天道或是占卜之人为神侍。
国师开口道，那李妍喜，真的是神女，可是不应该，进宫之前我都堪过八字的。
云老却笑道，八字于神女无用，要看名字，而李妍喜得名字应该是假的。
萧元清眉头深皱，那李妃留在宫内，于我天盛有大裨益。
云老突然出口，据说从李妃出生一直被带在李翎羽身边。但大渝神女在未渡灵之前不会开悟。
但皇上你可知，大渝若知道李妃是大渝神女，那大渝各氏族会拼尽全力带回神女，否则大渝人会被母神摒弃，争乱四起会将天盛拖入永无止境得战乱。
若是李妃渡灵成功，那她就是第十五代神女，可以算是大渝最悠久得神女传承，那她必须回到大渝。
萧元清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那三皇子呢。
云老和国师都沉默了。
云老突然感觉一丝怪异，从进入寝殿，这诡异得感受说不清楚。
站起在宫内巡视一番，又动了动燃着得烛台，突然又看了下灯芯，大叫不好。吹灭寝殿得所有蜡烛，只有书案两侧得得灯芯燃灭后变成了金色。
国师脱口而出，怎么会？
云老却开口道，皇上，那日宫乱拙芳阁折了那么多人，都是中了毒。您为何还如此大意。
萧元清此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福全公公从外面提灯进来，命人把宫内所有火烛都换掉。
云老蹒跚向前，为萧元清摸了摸脉，摇了摇头。
国师一惊也上前替萧元清诊脉，怎么会这样，不是好了么？
萧元清听了此话整张脸黑了下来，云老说道皇上您知道识时务为俊杰，为什么非要去触她的霉头。
萧元清涩然开口道，我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我只是让她多蹲了一刻钟。
国师也没想到，这李妃怎么无法无天。
云老突然开口道，因为她知道，即使如此做了，她和李家不会有任何祸事。看来即使未渡灵，她天生体质五感通灵，趋吉避凶。
萧元清为难道，怎么办？
国师为难道，看来只能从皇后入手了，毕竟当年这药是她下得，问出药方，想必就解题之法，毕竟李家能调出解药，我们自然也可以。
萧元清表情更差了，二人说了半晌，发现云老没了声音，萧元清看云老像是睡着了上前碰了碰肩膀，云老突然毫无预兆得倒下。
萧元清上前探了探鼻息，惊得回首。
国师大惊，确认云老真的死了，悲痛落泪。
岳未央接到传旨，不敢怠慢，驾着马车，带着云老回了云府，毕竟云老在宫中殁了这事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
云怀柔自回府之后一直在门口候着，看着马车过来，命人开了侧门，云水天驾车直往祖庭而去。
云怀柔钻进马车，将手中玉盒中得红色药丸塞进云老嘴里。
一炷香后，云老在云家祖庭内悠悠转醒。
看到云怀柔，大喜出声，怀柔啊，父亲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怀柔开口道，李妃送的牵魂丹。
用什么换的？云怀柔知道父亲担心，开口道她让我护送镖队去泉州府，父亲您知道得，镖行行事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