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家暗手
第二日，皇帝和皇后一起去给太后请安。
几个月下陆续诊出有孕的宫妃就有四人。
皇后近来越发憔悴，最让她恨的是不想见的一个人进宫啦。
护国将军之女顾晚渔愿入宫了。
悄无声息的入宫，住进了离承乾宫最近的凤仪宫。
我听园公公报着早上发生的事。
我问，皇上昨日是歇在坤宁宫？园公公回是。
那位在凤仪宫住的怎样，很安静。
天气转凉，我的身体好了许多，平日会经常在院里走走。
难得的淑妃和德妃，到我这来叨扰。
二人结伴而来，只带了贴身宫女。
宫内两个低位分的都有了孕，柔妃如今也三个月了，只是淑妃和德妃一直不见有动静。
本来还想等等看，可是顾晚渔进宫了，着实有些急了。
淑妃容貌清丽，笑起来的两边的酒窝，让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娇俏。
德妃拉着我的手说，妹妹你出自江南，京城内好多事，你可能不知道。
当年皇上登基，册立太子妃为皇后。现如今除了淑妃，我们几个三年前进宫的算是老人了。
淑妃道，皇上在一次宫宴见了随将军夫人入宫的顾晚渔后，亲自去府上庆贺了护国将军的六十寿辰。
德妃拉着我另一只手，突然开口道，娘娘，您看可有什么办法，我不求其他，只求一个孩子。
我坐在二人中间，身后的银环看着我被抓着的手皱眉，幸好出来的时候手上带着白丝手套。
我看着二人，自入宫来虽然多有不睦，但是之前都靠着这二人解闷，于是开口道，“听说柔妃怀孕三个月了，您二位还不明白吗？”
都说宫内的孩子都是有定数的，一看天意，二看诚意。你有诚意也要看天意，我指了指天不再多言。
德妃的眸子满是忧伤，家里催得紧。可她自己何尝不知，阁老和丞相，皇上选了阁老。就如兵马大元帅家的女儿淑妃，一样要输给护国将军家的顾晚渔。
以前皇上不能生，宫里的女儿还能自我安慰，如今几个贵人有了孕，虽然到如今只有柔妃坐稳了三个月。
德妃说道，自从皇帝亲政之后，很少去慈宁宫，多是承乾宫和勤政殿。
但是依然很给皇后脸面，每月都会有十天歇在坤宁宫。
我附和道想来年少夫妻，皇上与皇后还是有情分的，毕竟太后揽下诸多罪名，自困慈宁宫。
看妹妹生了皇子后，性子温婉了许多，再不是之前的刺玫瑰。
三人说了许久，笑闹了一阵，宫女送上了甜瓜和葡萄。
淑妃看向我道，太后进来动作，越发耐人寻味。
我笑着回道，不愧是宫里的老人。
我起身说乏了，但二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算看懂了，向园公公示意，嘱咐小厨房去备膳。
二人吃过才走，看二人吃的很香，我今日多用了些。
笑着问银环，是不是该回来了。
银环馋着我慢慢的走回屋，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到了。
娘娘，岳府又递了牌子进来。
我开口道，不见，就算姑祖母来也不见。
而此时，刚成婚的李秋水正坐在岳老夫人身侧，焦急的等着，岳伊人跪在下首。
岳老夫人面色漆黑，梁夫人在旁不敢多言，看来是我太过溺爱你，纵的你无法无天。
宫里既然传了话便照常传回族内，李伊人，你从此再不是李家人，秋水你从今以后没有这个妹妹了。
岳老夫人看着刚欲开口的李秋水道，若今天你多说一个字，或者做了什么传到宫里，你以后就只是云家的宗妇。
冷漠的语言，李秋水和岳伊人不是没见过，但是第一次这么对二人这么说话。
岳伊人此刻崩溃大哭，祖母，祖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您养大的，那个李妍喜不知道哪来的野种，仗着养在大爷爷身边，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
李秋水大喊住嘴，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妹妹。
岳老夫人却如释重负，既如此，你连我岳家都不要待了。想来是我错了，可怜你出生便没了父母，养你在身边。李家哪个子女不是在家学、女学中吃尽苦头，学得一身本领，本想养你在身边，一世无忧，没想到却养出一个填不满的狼崽子。
不过也好，及时发现也好，省的你坏了我的大计。
岳伊人哭的梨花带雨，跪地求饶，祖母祖母，伊人知道错了，您放过伊人这一次。
凭她李妍喜养在大爷爷身边，可是我也自幼养在您身边的。
岳老夫人突然笑了，森然开口道，秋水你去查，伊人这么多年接触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受什么人挑拨，给我一一查清楚，看来沉寂这么多年，身边藏进来老鼠都没发现。但有一点，秋水，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若你查的我不满意，或者宫里的不满意，你以后就在云家相夫教子吧。
而她还好知道的不多，传令下去，惊蛰各司但凡见过小小姐或者有可能见过小小姐的，归隐吧。
岳老夫人走到岳伊人身边，挑起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仔细观察，突然轻咦了一声，另一只手剥干净脸上的细发，突然大笑。
喊到，春荣去请叶之舟，就说我病了。
梁夫人上前，搀着岳老夫人又坐下，沉默不语，不发一言。
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骂了一句小混蛋。
我在拙芳阁突然感觉耳朵一热，暗道坏了又被姑祖母惦记上了。有什么办法呢，那人藏的那么深。
若不是刚好五感回灵，我恰好很讨厌岳伊人，那么巧的我曾见过一幅画像与她很像。
苦槠树上的小雀叫的正欢，往日常见的绿雀不见了，这是一只红雀。
红雀灵巧的树枝间跳跃，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突然冲我叫了几声，向我飞来。
顷刻间，头脑发闷，天旋地转，一幕幕场景在脑里闪现。
巨石坛庙的祭坛上，身着异族服饰的女子发色银白，手执青竹杖，似是能看到我，喜儿。
突然从幻想中挣脱出来，那鸟静静的停在我的肩头。
察觉异样的银环，站在我对面，盯着红雀戒备异常。倒是门外的莫愁姑姑喊了声，莫动，行了极怪异的一礼。
红雀叫了两声，又飞到树旁。
莫愁姑姑说，娘家人回来了。
安息香第一个冲进来，抱着银环低低的哭了出来，倒是徐长卿扭扭捏捏了好一会才进来，二人谢过恩就退出去了。
玉珠进来后，莫愁姑姑转身出去，并将门带上。
梁王世子刘崇被惊蛰带走了，我去的时候刘崇中了徐长卿的毒箭，刘府和梁王府的暗卫被杀光了。
本来要结果了刘崇，但惊蛰传了您的口讯，我就让惊蛰带走了刘崇，只是可惜了芍药和桂心没救回来。
主子，还有一事，后面赶到的巡防营人中，我看到了小公爷。
我接过玉珠递过来的令牌，脑子却在想另一件事。
喊我喜儿的那个女人，我画出来，问玉珠道，这人是不是和我很像。
玉珠点了点头，像，而且小主她这身服饰，应是大渝的神侍，类似于肃慎的祭祀。
银环出去又进来，手里拿了一张新签。
我看着银环递过来的信签，笑道太后若是知道梁王世子出事了会不会狗急跳墙。
银环道，也未可知，这么多年，太后身居佛堂的日子越来越多，所听所见皆是想让她知道的。
我想所以才会被老祖称为笼中之兽，若是梁王世子有失，那么天火之案的主谋是不是也会安在他的头上。
可是成家，当年重伤祖父的都尉成斌，暗藏在刘家之后，重伤三叔，如今看来，还调换了三婶腹中的胎儿，至少要他们血债血偿才行。
所以岳伊人和梁王世子都不能死，这样才能引出幕后之人。
岳府的暗牢中，玉姨燃起了一柱香，用量特意加重了些许，面前被固定的岳伊人，浑浑噩噩。旁边的叶之舟与岳老夫人并肩而立，感叹道，洗神散真乃一绝。玉姨撵动岳伊人百会穴的金针，半个时辰后，倾吐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成了。
而旁边昏死的梁王世子，被玉姨拎起来，掏出了一颗药丸给他服下。后面的卧冰上前，脱下刘崇的鞋袜，用刀划破大脚趾，并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爬出一身体肥大的虫子，从伤口处爬了进去。
呦，这是传说中的傀儡虫，后面的叶之舟不知何时凑到卧冰身前问到，却被卧冰嫌弃的轻嗤笑了一声。
叶之舟也不生气，走到岳老夫人身前，也有你没想到的时候，灯下黑。
李净婵难得的红了脸，叹了口气，当年我去晚一步。
叶之舟却道，夫人节哀，当年三夫人生产之前确实服用过还阳丹，所以那孩子大概率是活的。而与她年份差不多的，成家确实有个妾室被正房用了些手段难产，恰好也在城中。
叶之舟从岳府走的时候，带走了觊觎已久的百年肉苁蓉，这样他刚好凑齐的还阳丹的药材，那么他这炉丹就是除了李府和登天阁，唯一能做圣药的，而且自己对当放些许调整，这瓶丹药起一个什么名字呢，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