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子攻心 东宫纳新
“救我的人，带着我走了地下秘道来到的密室。”
“皇祖母是何时修的这间密室，又是何时修的秘道，福遐宫这么大的工事，又是如何瞒过众人的。”
“惠安姑姑带着璇玑医师为我治伤的时候，说是太后撤帘还政之后，东配殿着火，工部着人修缮东配殿，那时张廷沪大人亲自带人修建的。”
“难怪舅舅敢如此明目张胆。”
“如今也无暇顾及他们，焕，你带路，我们也从秘道出宫。”
二人来到了皇太后所给的暗桩所在地。
太子见到了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是他害的哲焕满身是伤。只见太子的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猛地一脚踹在陈煜城的胸口，陈煜城痛苦的闷哼一声。抬起头凌厉的看着太子，摆出视死如归的姿态。
太子蹲下身，狠狠的扇了陈煜城两个耳光。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与地面的尘土混合在一起，显得尤为刺眼。疼痛感充斥着陈煜城的大脑，低下头痛苦的呻吟着。
太子见状，又揪住陈煜城的头发，迫使其仰起头来。他用力地扇打着陈煜城的脸庞，每一下都仿佛要将他之前视死如归的尊严和骨气全部打碎。
陈煜城的脸颊很快便肿胀起来，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求饶，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哲焕见此，俯身将已经几近癫狂的太子抱了起来，劝其冷静，“殿下冷静，不是还要问话呢么？再打下去，他也无法回话了。”
太子喘着粗气，对着哲焕说，“我见到他，就想起你的满身伤痕，恨不能将他剐了。”
“殿下，我身上的伤痕，都是木兰阁的人所为，他并未动手。”哲焕想着此人横竖都是活不过今夜了，便抱着太子，轻抚后背，安抚起来。
二人身体贴着，引发哲焕的伤口阵阵疼痛，哲焕吃痛忍着，不能让太子发现，否则陈煜城又要遭受一顿拳打脚踢。
安抚好太子，哲焕拿起旁边一壶水，从陈煜城头顶浇了下去。太子此时的心情已经平复，陈煜城也清醒了过来。
“陈煜城，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本宫一直认为你是一名饱读诗书、德行光正的君子，如今你竟如此小人行径的设计加害我东宫卫指挥使。你的曾祖父陈老国公乃是一代名相，匡扶社稷，刚正不阿，陈老国公的在天之灵见你如此行径，如何得以安息。”太子冷冷地问道。
陈煜城被太子之言震的面色惨白，闭上眼睛，深呼吸后，平静的说道，“我知太子，如今亲自前来的用意，殿下如若答应给我个痛快，我便将我所知之事，尽数告知。”
“本宫答应你。”
“木兰阁血洗我陈府满门当夜，木兰阁指挥使将我带到龙栖殿，面见陛下，让我听从木兰阁指挥使的安排，最终目的是以我现身，引来全哲焕，将其灭口。”
“我本不从陛下之命，我陈府历来与全府一向交好，只是曾祖父去世这几年来，与全府因政见不合，逐渐疏远。全哲焕虽行为一向乖张，倒也正直，未听闻其依仗东宫宠爱，做些害人的勾当。”
“陛下见我态度坚决，便说道全哲焕以后定会行谋反之事，倘若现在不加以除之，日后国将不国。若我此事办妥，便将为我陈府平反。留下我，亦是为以后忠心辅佐六皇子。我再欲详问，陛下却不再回答，让我考虑清楚选择，是为了自己的原则，还是为了朝廷，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哲焕此时满脸震惊的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拍了拍哲焕的手臂，示意他稍安毋躁。
“我以为，陛下之意是暗示我，殿下与全哲焕意图谋反逼宫陛下让位。但尚未掌握确凿证据，才出此下策。我便遵从了陛下之命。”
“太子殿下，我已将所知之事悉数告知，动手吧！”陈煜城闭上了双眼，内心感叹这暗无天日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
“莫急，本宫有几个问题问你？”
“你可憎恨本宫？”
“我为何要憎恨殿下？是我陈府行刺殿下，才遭此祸，咎由自取。我只羡慕殿下，我们刚抓全哲焕之时，他一直求我们，杀了他，放过太子殿下。”听闻此言，太子炽热的眼神看着哲焕，哲焕脸颊微红低下了头。
“本宫可以留你一命，但不会为你们陈氏一族平反，是他们刺杀本宫，自然也不存在平反一说。”
“本宫会让你立于阳光之下，光明正大的活着。但你要发誓，拿你姑母发誓，誓死效忠于本宫，如若违背誓言，你姑母将暴毙于宫中，身首异处，永堕十八层地狱。”太子严肃的说道。
“太子殿下动手吧！我亦不想苟且偷生，生不如死。”
“你并未听懂本宫之言，本宫会让你光明正大的活着，何谈苟且偷生，你是觉得本宫会命你去行蝇营狗苟之事？”
陈煜城看着太子，没有回答。
“你也太小看本宫了？除非是为了天下万民，本宫可以无所不做。”
“这是你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你自己选择吧！是抓住机会为你陈氏一族留下你这一脉，还是一死了之，不再肩负复兴你们陈氏一族的责任。”太子深知，欲为所用，必先攻心。
陈煜城看着太子，想了一会儿，坚定的说道，“若是如此，我可以立誓。”
“好，既然如此。本宫明日便颁教旨，布告都城。封你为从三品太子詹事。”
“焕，为其松绑吧。”
“微臣当真是羡慕殿下与哲焕兄的情谊。”陈煜城起身，摸了摸自己肿如馍馍的脸。
“煜城兄，现下用敬语了，自称微臣了。”哲焕调侃道。
“当下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住在东宫吧！陈府旧邸，本宫给了全指挥使，以防你触景伤心，以后本宫再给你挑个好的宅院。”太子看着陈煜城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余下之事，回东宫商议。”
夜幕低垂，三人光明正大的回到了东宫。
“姜尚宫应该见过，陈府的长房长孙陈煜城，现如今是太子詹事，明日姜尚宫带陈詹事介绍一下东宫情况。”姜尚宫即便见过，此时胖头肿脸的陈煜城，姜尚宫怎会辨认出来。
“本宫今日只用了早膳，姜尚宫快去准备晚膳，本宫饿了。”
“奴婢这就去给殿下准备晚膳。”
“让春滢再去取些药酒，给陈詹事上上药。”太子看着陈煜城的脸，忍不住笑道。
随着太子的笑意，东宫持续了两日的阴霾，算是彻底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