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子挑明 景帝重生
景帝心知太子今日为何这样，但也是出乎意料，竟敢在朝堂申斥众臣。
“太子今日，是想狠狠的打朕与众臣工的脸啊！”景帝看着太子，轻蔑的说道。
”是父皇先违背约定的。”
“朕违背与你的什么约定了？”
“父皇以为儿臣不知？明明不少内臣外臣或联名递折，或以个人名义递折，奏请儿臣监国吧？而父皇命全国公、陈国公等人在朝堂之上，引导众臣讨论儿臣大婚一事，亦派人言语刺激谏议大夫全哲衡，使其精力全然放在儿臣大婚一事。”
“父皇也是重生回来的吧？”
“儿臣好奇，上一世儿臣薨后，父皇哭了么？”
“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浑话？”景帝恼羞成怒
“王泰盛，太子失心疯，将其送回东宫，禁足。”
“哀家不知，太子何时得了失心疯。”从护国寺回来的皇太后，直奔龙栖殿，好在只听到了景帝恼羞成怒的言语。
“儿臣给母后请安。”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景帝欲上前搀扶太后，太后甩开景帝，拉着太子的手，坐了下来。
“哀家，离宫半月，昨日听闻皇后多病，弱不胜衣，今日亲耳听闻太子失心疯，那明日哀家是不是要归天了？才合皇帝的心思？”
“哀家真是万万没想到，为了一个德妃，皇帝可以布告天下，皇后弱不胜衣。更甚之，仰承皇太后慈谕，哀家还没死呢！”
“那德妃是什么出身？什么德行？封妃之时，哀家是觉她无德无才无能，有意为之赐她德妃的封号，那是为了要日日警醒她，修身修德。淑妃虽然悍妒无知，但也比她光明磊落。但是她呢？俨然一副媚上欺下的小人嘴脸更甚之。”
“哀家清楚，中宫强势，皇帝一直与中宫感情不睦，但请皇帝扪心自问，中宫仁孝宽厚，克勤克俭，虽严厉但公正，执掌凤印二十余载，并无大错。”
“母后，儿臣”
“好，你是皇帝，一言九鼎，圣旨已下，不可收回。东宫亦没有太子妃，那就哀家自己来帮你管理后宫。”
“惠安，你速去六宫传哀家懿旨。中宫久病，皇帝体恤哀家年事已高，不忍哀家为六宫琐事烦心劳累，不得已命德妃协理六宫。然德妃资历尚浅，无能协理六宫诸务，东宫亦无太子妃，故由哀家暂代皇后处理后宫诸事。望皇后念及哀家辛劳，静心调养，早日恢复康健，从哀家手中接回后宫诸事。”
“皇祖母。”太子撒娇道。
“哀家的太子殿下，有何要事啊？”皇太后的语气顿时和蔼了起来
“可不可以让惠安嬷嬷，不要传东宫亦无太子妃这句？”
皇太后无奈的点点头，示意惠安。
惠安平和的问道，“太后，懿旨中称昭德宫为德妃还是贵妃？”
“册封礼举行了么？”
太子抢先得意的抢先回道，“回皇祖母，尚未举行册封礼。”
“那她便还是德妃。”
“然儿，随皇祖母回福遐宫，陪皇祖母用午膳可好。”
“孙儿，遵旨。”
祖孙二人未向景帝投去一眼，径直走出了龙栖殿，留景帝一人独自哀叹。
太后看到姜尚宫在龙栖殿外候着太子，便道“容月，你去椒月宫，请皇后到福遐宫用午膳。”
太子没有乘坐轿辇，而是扶着皇太后的轿辇一路说着话。
“德妃一直对皇祖母很孝顺恭敬，对母后也很恭敬，她在后宫之中也一直很谨小慎微，皇祖母为什么那么讨厌她？是因为她的出身么？”
“然儿，你不是小孩子了，也临朝听政了，怎么只看表面，评断一个人，不能只听其言，要观其行，其行是否出自身心。”
“德妃心思细腻，做小伏低，一向是听从，然她只是听从，为了达其目的不得已而为之，她一向会观察你父皇的心思，讨你父皇的欢心，你父皇但凡身体有一丝风吹草动，她都是第一个发现的。”
“四年前，淑妃专宠，她尚未得宠，为讨哀家欢心，哀家无不尽心，日日在福遐宫陪伴哀家。哀家亦是给她创造了多次和你父皇单独相处的机会，此后便受你父皇宠幸。”
“德妃，亦是怕落人口实，依旧来福遐宫看望哀家，往福遐宫送一些新奇玩意儿，实则已非出自真心，做些表面功夫罢了。每次来福遐宫，都是为探听你父皇，说说皇后与你父皇的行为举止，实则是想套话哀家，一并挑拨了哀家与皇后的关系。
”哀家封她德妃是念及她，尽心尽力的伺候，哀家的咳疾痊愈。哀家猜测，淑妃命陈国公派人行刺于你一事，大体也是德妃挑唆的。
“此等贱人，何以领六宫。”太后声如洪钟，语速逻辑思维清晰严谨，丝毫看不出已是年近六旬。
“皇祖母，儿臣自知母后强势，不拘小节，也不够温柔、恭顺。懂得讨皇祖母的欢心。皇祖母为什么那么喜欢母后。”
“然儿，你母后早毓名门，侯府嫡女，自幼心高气傲。为先帝与哀家，指定当时太子妃的唯一人选。”
“皇后虽不够温柔恭顺，有时虽不会直接忤逆哀家，但私下里行事也未听从哀家之意。”
太子点头附和道，“是的，皇祖母”
“但皇后为人善良，心存万民，处事公正严明，不徇私枉法，从不会在哀家面前提一句张国公府的好话，处理六宫诸务谨守原则，不以你父皇喜好，破坏原则。”
“淑妃悍妒无知，德妃心术不正，你六弟和你九弟是哀家下旨，由皇后亲自抚养教导。皇后对他们，悉心教导，从无偏颇，赏罚分明。”
“如此行事，六宫诸人有谁不服。强势有何不好？中宫国母，倘若巧言令色，悍妒心黑。后宫大乱，百姓不安，哀家何以安养天年。”
“皇祖母圣明，孙儿有时也会吃六弟和九弟的醋呢。”
“皇祖母，在民间，强势的婆婆是不是也喜欢强势的媳妇儿啊？”
皇太后大笑，此时已到了福遐宫门前，太后下矫打了下太子的屁股，拉着太子的手，边走边说道。
”你未曾见过你的皇祖父，先帝走的早，你父皇十二岁册封太子，那年先帝的身体已然不好，十三岁与你母后成婚，婚后的第二个月先帝便撒手人寰。那年冬天哀家才三十岁，便成了寡妇。”
“十四岁你父皇举行登基大典后，天子年少，哀家不谙世事，朝廷里波诡云谲，暗流涌动，哀家不强势，何以垂帘听政整整八年，但也适逢先帝遗的命四位顾命大臣，陈老国公年资最长司太尉职，为首辅，还有全老国公，焕儿的爷爷，你的外公张老侯爷，哀家的父亲蒋老国公，效死输忠，齐心协力，护住了哀家，你父皇和你母后。”
“但全老国公，怎么养出了焕儿父亲全之佑，这么个没根骨的玩意。陈老国公更是养出了个蠢货。”
”儿臣给母后请安！”此时皇后到了，皇太后脸色一沉，屏退了所有宫人。
指着皇后道，“你去给哀家在门前跪着！”
看向太子，“你去陪你母后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