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机敏荣康 作梗哲焕

    冬香馆的老鸨瑞蔼妈妈，等到了哲焕，一切如昨日带入了雅座，叫来了碧瑶陪侍。李兰看到了哲焕，与脑海中的画像仔细对比，确认了他就是指挥使大人。便叫来了张国公指派给李兰为其传递消息冬香馆打手雷天虎。

    雷天虎又将字条交给了，都城中位列第二的医馆春幼堂，此医馆的女医师璇玑妇产千金一科圣手，男医师则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张康瑞，而张康瑞也正是现任太医院的院判张若予的父亲，张康瑞擅长小儿的疑难杂症。

    春幼堂的主人便是东宫，春幼堂不以盈利为目的，每月由东宫拨银两贴补。皇太后与皇后也会定期在宫中举行宴会，邀请各宫嫔妃以及外命妇们参加，实则是让她们捐款，所捐钱财珠宝财物的一部分亦会拨给春幼堂。

    春幼堂最初的筹建是因太子澈然，自出世以来，身体羸弱。日常以汤药为伴，3岁时病重险些夭折，皇后在司天殿不吃不喝日夜祷告整整三日，发愿救济天下之婴孩，换其独子澈然身体康健。澈然四岁册封太子，入主东宫后，椒月宫将其交由东宫管理。

    春幼堂平日来往东宫的伙计小伍，再将字条递进东宫。

    此番一来，便不会有人发现个中蹊跷。

    收到纸条的太子，气的拍桌。内心怒骂，待本宫料理完眼下的事情，倒要看看碧瑶这蹄子，到底有何好处，让全哲焕念念不忘。

    冬香馆里的碧瑶，看着眼前这位英俊挺拔，单纯潇洒的东宫卫指挥使，与平日里找他的达官贵人相比，宛如冬日清晨照进房间里的暖阳，温暖了整颗仿佛被冰冻千年的心房。

    二人相谈甚欢，哲焕给碧瑶讲了许多，他与东宫卫侍卫们发生的趣事。碧瑶心动，第一次多饮了许多，有些微醉了。

    碧瑶起身身体微晃，哲焕见状便起身扶着碧瑶。

    碧瑶便一步一步的将哲焕带入了自己的闺房之中。虽说碧瑶是冬香馆的头牌，但入冬香馆二载以来，只陪酒卖艺。哲焕是第一位进入碧瑶闺房的成年男子。

    一直在大厅内不时盯着二人的李兰，此时正在门外。听着房内碧瑶狐媚哲焕的声音，内心慌乱的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李兰一直在家中务农洗衣做饭，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只能前去敲门，试图打扰二人。碧瑶将哲焕轻轻的推到床边，哲焕则顺势躺在了床上。碧瑶摇晃着身子打开房门，看到李兰手足无措的站着，不等李兰言语，碧瑶皱起眉头使了个眼色让其离开，便将房门关上。

    阻止不成的李兰，此时想到了弟弟荣康同她说的，发生此情形，可以在指挥使大人能听到的地方，学三声猫叫，前两声简短轻快，第三声拉长。许是管用。

    李兰便走到了楼梯处，喵了三声。

    闺房中听到三声猫叫的哲焕，顿时清醒，耳边响起三年前太子在正殿内三声喵叫的暗号。推开趴在自己胸口处的碧瑶，起身朝房门口走去。

    碧瑶娇声喊道，“许是外面野猫思春，公子回来，不必去看。”

    李兰听到碧瑶的声音，心中大喜，避免被指挥使发现，便匆匆轻步的跑下楼去。

    哲焕推开房门查看，未发现太子，亦不见其他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关上房门，重新坐到了床边。碧瑶便坐起，依偎在哲焕肩上，纤纤玉手摸索着哲焕的胸前。而殊不知，此时哲焕的耳边全是太子喵叫的声音，已然兴致全无。

    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留下一锭金元宝，便向碧瑶告别回府。

    李兰见指挥使从二楼下来，走出冬香馆。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太子收到李兰的消息，脸上泛起了今日第一丝笑意。安心的更衣后，睡去。

    夜不闭户的路上，只哲焕一人低头走着，口中呢喃着，冬香馆外的野猫坏起好事。路口处与正在更夫撞了满怀，更夫骂骂咧咧的抬头看着，满身酒气英俊魁梧的男子，怒瞪着自己，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刀。

    便悻悻的走开，继续喊道，“丑时四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眼看快到府外的哲焕，抬头发现了一个黑衣人，趴在外墙上，看着府内。

    哲焕便习惯性的躲了起来，观察着黑衣人。

    等了须臾，黑衣人从墙上跃下，环顾四周，沿着路边疾驰。哲焕则保持着距离，步步紧随。穿过了几条曲折的巷子，最终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宅院前。黑衣人停下脚步，轻轻推开宅院的大门，然后迅速闪身进去，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

    哲焕在门外稍等了片刻，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敏捷地攀上了院墙。哲焕贴着墙壁，悄然无声地移动着，最终来到了屋顶之上。

    他轻轻地拨开一片瓦片，小心翼翼地向下窥视。只见屋内灯火通明，黑衣人正站在床边，开始脱去身上的衣物。哲焕瞪大了眼睛，这个黑衣人竟是陈国公的长孙、六皇子的表兄陈煜城。

    陈煜城，这个名字在哲焕的脑海中回荡。他怎么也想不到，几日前陈府被木兰阁血洗，是如何把他漏掉了。倘若他当晚不在陈府，这几日木兰阁必然会满城搜捕，但血洗陈府之后的兰阁并无大动作。眼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木兰阁知晓陈煜城当日不在府内，回禀皇上后，皇上留下活口。二是，木兰阁有意放走了陈煜城。

    那太子对此事是否知情。想到此，哲焕盖上瓦片。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回到自己房间内的哲焕，吩咐初秋许任何人来打扰自己。

    哲焕独自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面色凝重，他的步伐略显凌乱，显然心中有着难以平息的波澜。窗外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闪烁的不安情绪。

    初秋在书房外见此情景，欲翌日差人送信东宫。初秋亦是好心，恐指挥使大人遭遇变故。然近日指挥使大人奉太子之命不可回宫，且太子先前亦有嘱托，令其悉心照料指挥使。若有何事，需传信东宫。

    哲焕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关于陈煜城还活着的消息，这个意外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哲焕盘算着，太子大抵是不知道这个此事的，如若知晓，殿下应该会亲自来找他。

    哲焕心中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先不将此事告知太子。他决定，自己先去调查一番，弄清楚陈煜城如今身在何处，又是谁的府邸收留了他，以及他平日里与哪些人有所接触。这些信息至关重要，关乎着殿下的安危。

    调查之前，决定先给太子写一封信，探探太子的口风，到底是否知晓此事，自己何时可回宫当差。

    哲焕坐在书桌前，提起笔来，一字一句地斟酌着信中的内容。他希望这封信既能套出太子的实话，又能避免引起怀疑。最终，他满意地将信折叠好，装入信封中，准备明日一早派荣达送往宫中。

    躺在床上的哲焕一夜未眠，他知道，对方定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定，最后一搏，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充满挑战和危险，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拼死也要守护好太子的安全，不敢想象太子不在自己该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