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挑破
刘博文把张浩洋拉进客厅，低声不知在说什么，张浩洋时不时抬头看着留在阳台的那两人，明显还气不过。周怀民实在不清楚他在气什么。
周怀民单独面对顾旭时反而没那么尴尬了，他打量着顾旭的脸，对方瞥过一眼，带了点笑意：“问我男朋友干什么？”
周怀民实话实说：“就有点好奇。”
顾旭不置可否，“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
周怀民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虽然我并没有深入接触过你们的圈子，但对于许懿夫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但是，我觉得你和他有很大的不同。”
顾旭这次是真的笑了起来，他的眼角细长，睫毛浓密，给人一种优雅而又迷人的感觉。
周怀民感觉自己越解释越糟糕，不得已继续说道：“学长，我一直很欣赏你很佩服。我感觉有时候你比谁都man。”
“谁告诉你所有gay都是许懿夫那款的？”他问。“欣赏我什么？”
“有什么不一样吗？”周怀民低声笑道：“那太多了，您要听我说好话，那是真说不完。”
顾旭微低下头，贴着他耳廓，轻声说：“你可以慢慢讲给我听，反正以后……我们时间多的是。”
周怀民浑身一个激灵，转身往屋里走，边喊，“我之前看到茶几底下有副牌，我们要不要玩几轮？”
周怀民的确不怎么打麻将，但他现在只想找的什么事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顾旭那种帅得男女通杀的魅力他切身的体验到了，他需要做点什么回回神。
“好啊，光打牌多没意思，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呗。”张浩洋率先提出了这个建议，他的眼神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显然还沉浸在刚才和周怀民的短暂交锋中。
周怀民看了看刘博文，后者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于是，四人便围坐在茶几旁，开始了一轮轮的真心话大冒险。
张浩洋作为发起人，第一局输了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冒险。他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对着空气大声喊了三声“我是猪”，引得三人大笑。
轮到刘博文时，他选择了真心话。周怀民好奇地问：“你也是圈子里的人吗？”
刘博文笑了笑，毫不犹豫地答道：“是的。”
接着是顾旭，他同样选择了真心话。
张浩洋一脸坏笑地问：“你初吻是几岁？”
顾旭看了看周怀民，淡淡地说：“21岁。”
刘博文乐了“那不就是今年。”
周怀民想起了他摔到顾旭身上两人嘴唇那一碰。也算一个吻，吧？
又是周怀民，他也选择了真心话。
刘博文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初吻是什么时候。”
周怀民：“……”
好像也是那次
张浩洋趁着这空档，突然往前倾过上半身，男人的脸瞬间放大，歪过脑袋，嘴唇几乎擦过周怀民的鼻尖。
顾旭肉眼可见的黑了脸。
张浩洋的注意力还在周怀民身上，他眯着眼观察了他一番，没劲似的撇了撇嘴：“反应也不是很大嘛，要不要和男人接吻试试？”
周怀民的脸色难看了下来，他尽量平静道：“不用了。”
张浩洋：“你就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
周怀民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他似乎迷茫了两三秒，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够了。你们该走了。”顾旭直接站起来走向玄关，打开门赶人。
突然，张浩洋就像被惹急了的兔子，一下子眼都红了。
“旭哥，我有话跟你说。” 张浩洋冲过来，刘博文拉都拉不住。
“说。说完赶紧走。”
顾旭靠在鞋柜掏出烟，倒一根放嘴里，没看张浩洋。
张浩洋看都不看站在旁边的周怀民。
“旭哥，你知道这些年我心里有你吗？” 张浩洋说。
顾旭掀起眼皮，看了张浩洋一眼，避开了目光。
高中的时候顾旭是在张浩洋身上确定自己性取向的。他俩从初中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那时候虽然大家都穿着校服，张浩洋也没有擦脂抹粉，但每天都把自己收拾的很精致，每根头发丝都精心梳理过。升高二那年暑假，几人出去ktv，大家偷偷喝了点酒，张浩洋把趁着酒意往顾旭身上摸，顾旭推开了他，但是从自己的反应顾旭知道自己是对男生有感觉的。
整个高中时期，直到上大学考了不同学校，张浩洋对顾旭的心思都是光明正大毫不掩藏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顾旭认真拒绝过，后来再也一直避免和他单独相处。
“你知道我现在还很喜欢你吗？”
张浩洋直直地看着顾旭的眼睛。
顾旭很认真的回他，“我也说过了，我不喜欢你。”
周怀民在旁边站着，他见过许懿夫和李明浩牵手，也看过两次顾旭被女生表白，但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一个男生向另一个男生表白，而且这么直白地说出了“喜欢”这个字眼。
周怀民的感觉古怪而复杂。他也受到了冲击。
“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顾旭抬抬下巴喊刘博文，“你带他走。”
张浩洋忽然扑进了顾旭的怀里，伸手紧紧抱住了顾旭的腰。
“旭哥！我爱你！”张浩洋情绪激动地喊着。
刘博文和周怀民都愣住了，在顾旭还没回过神来时，张浩洋扳过了顾旭的脸。
周怀民看着张浩洋的嘴向顾旭凑过去的时候人都呆了，就直愣愣的瞪大眼睛站在旁边盯着，顾旭心里咯噔一下，一拳就把张浩洋揍倒在地。
“你他妈的有病啊？！” 顾旭怒骂！
张浩洋爬起来还要上前，被刘博文扭住了手。
“行了！”
“旭哥，你跟他什么关系？”张浩洋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紧紧握着拳头，仿佛要将自己的手心捏碎。他已经无法忍受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急需一个答案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你是不是跟他好上了？？”张浩洋的情绪愈发激动。
“没有”顾旭现在很生气，他真不想让周怀民看到这些，觉得他关系很乱的样子。
“你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你就是喜欢他。”张浩洋喊，狠狠指着周怀民。“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眉头一动我都知道你的意思！”
火一下烧到身上，周怀民愕然，接不上话茬，大气不敢喘，不管之前有什么样的猜测，现在这层纸都被捅破了，他觉得很尴尬。
顾旭吸了一口烟，他看向张浩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张浩洋，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和你之间，只能是朋友，没有其他。至于我和周怀民，我们之间的关系更是与你无关。”
张浩洋愣住了，他显然没有料到顾旭会如此直接地拒绝他。他瞪大眼睛，看着顾旭，仿佛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然而，顾旭的表情却异常坚定，没有任何动摇。张浩洋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对顾旭的感情，只是单方面的痴迷，对方从未给予过任何回应。以前顾旭没有对谁动过心，他可以骗自己还有机会，直到今天看到周怀民。
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刘博文缓缓放开了抓住他的手，半抱着他后退了几步，“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想不通呢。”
“我送他回去。”刘博文说，又一脸歉意的对周怀民点点头，“有机会再一起玩。”
说完，他带张浩洋转身离开了客厅，留下了一屋子的尴尬与沉默。
周怀民看着张浩洋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他抬头看向顾旭，只见对方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周怀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顾旭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歉意。
周怀民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就是，你我。”
他看向周怀民，“我知道你喜欢女孩子。”
周怀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在家顾旭家住了。
“我今晚搬出去。”周怀民低声说道。
“都说不用，你安心在这住，我去我舅家。”顾旭抿了抿唇，回屋拿起外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