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约饭
下周就是圣诞，周怀民看了一下日历，周五是平安夜，于起手机给顾旭发送了一条消息：“下周五晚上有空吗？”
几乎就在消息发出的瞬间，顾旭便回复道：“可以。”
既然是专门请顾旭吃饭，那一切就得按顾旭的喜好来，“学长喜好吃什么菜？有什么忌口？”
过了一会儿，顾旭再次给出简洁明了的回答：“我对菜品没啥特别要求，都可以接受。具体安排由你决定就好。”
周怀民打开美食软件，浏览着各种餐厅的介绍和评价，寻找着适合两人聚餐的地方。他想，既然顾旭没有特别的口味要求，那就挑个环境优雅、菜品精致的地方吧。
经过一番筛选，周怀民终于选定了一家位于市中心的法式餐厅。那里的装潢风格独特，菜品也是一绝，想必顾旭会喜欢。
于是，他再次拿起手机，给顾旭发去了一条消息：“下周五晚上，我们去市中心的法式餐厅怎么样？”
没过多久，顾旭便回复道：“可以。”
羊城的十二月已经有点凉了。
很快就到了周五，下午五点半周怀民从教学区匆匆赶回宿舍，换上一身灰色的长袖休闲套装，打理了一下发型，便准备出门。他特意提前问了顾旭，知道今天下午的课时也是满的，刚发信息说现在还留在实验室脱不了身，让周怀民到实验楼三楼等他。
出了宿舍楼，周怀民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到了实验楼三楼时，顾旭刚好走出实验室，“想看看吗？”他今天身着休闲风格的衬衫，几缕刘海垂落在脸颊旁。在说话时专注地注视着周怀民，既不炽热也不冷漠，让人难以忽视。
周怀民第一次到物理学院的实验室，他透过玻璃墙观察着工作区里忙碌的同学，脸上流露出几分兴趣。顾旭跟在周怀民身后给他讲解。
周怀民的身材在背后看颇为苗条，每一步都显得英姿飒爽，即使在俯身查看信息时，他的背部线条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弧度。一双长腿格外引人注目，运动裤显他臀部饱满。
周怀民走马观花地参观了顾旭他们的实验室。&34;数理不分家，但你们的实验数据我居然看不大懂。&34; 周怀民直起身来，转向顾旭提议道：&34;我们现在出发？&34;
顾旭与他对视了一刹那，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他掏出烟盒，问道：&34;怀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要不要来一支？&34;
周怀民礼貌地笑了，回答道：&34;谢谢，我不抽烟。&34;
顾旭微微一愣，没有接话。
张杰出来了，看到周怀民他颇感意外：“怎么想到来我们这里了？”
周怀民笑：“来请学长吃饭，赏不赏脸？”
张杰揶揄笑道：“请哪个学长？顾旭还是我啊？”
周怀民哈哈一笑：“当然是你们啊。”
“你小子，这就是你的情况？”张杰用手肘撞了撞顾旭。
顾旭笑了笑，“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周怀民看着顾旭走远的背影，似乎有点落寞。
“你在想什么呢？”张杰靠在墙上，“和我们的顾神谈得如何？”
周怀民看了他一眼，苦涩地笑了下：“还好，就是感觉有些压力。”
张杰看着周怀民，微笑着说：“你哪来的压力啊。顾旭对你可是温和得很。”
周怀民听了，反问：“对你们就不一样了吗？”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掩饰内心的疑惑。
张杰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性质不同嘛，而且顾旭的面孔，谁天天对着都会有点压力吧。”他说的很实诚，语气中也带着一丝调侃。
周怀民听了，哑然失笑：“你对我倒是挺有信心啊。”他半开玩笑地说。
张杰扬了扬眉毛，表示自己的自信：“你不一样，你这张脸肯定能应付得了。”他说的诚恳，眼神中充满了对周怀民的肯定。
周怀民听了，开玩笑般地踢了张杰一脚，然后沉默不语。
“别喝酒了。”张杰笑，“听说上次你喝两杯就进来医院，把顾旭急死了。”
提起这茬，周怀民记忆最深的不是进来医院，而是在烧烤店厕所里发生的事。
张杰指了指厕所的方向，顾旭已经走过了：“咱们顾旭酒量最好，以后凡是有局就带上他，让他替你挡酒。”
周怀民下意识去看顾旭，对方果然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刚碰上，顾旭突然勾唇朝他笑了笑。
周怀民：“……”
“要用车吗？”张杰问，低头看了眼手机，“静琳在开回来了，再等一下。”
顾旭看他一眼，笑模笑样道：“不急。”
张杰拿了根烟递给他，又递了根给周怀民：“漂亮学弟抽吗？”
周怀民笑道：“不抽。”
张杰点头：“不抽烟好。我女朋友就好讨厌我抽烟，她不喜欢烟味，我抽了烟就不准我亲她，哎，但是我戒不了。”
张杰说着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自己点了烟，然后抛给顾旭，结果没丢准，掉到了周怀民脚边。
周怀民下意识的捡起来，顾旭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周怀民的脸上，手上夹着烟。
周怀民拿着火机，问道：“学长抽吗？”
“……”顾旭停顿了一两秒，把烟放到嘴边。
周怀民要是这点眼见力都没有也不用再混了，他举着打火机主动给顾旭把烟点上。
两人因为凑得很近，周怀民比顾旭矮了将近一个头，他仰着头，顾旭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周怀民的头发。
周怀民的位置背对着电梯，贺静琳拿着车钥匙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刚好看到这一幕，有点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破坏气氛。原谅她嗑cp的腐女之心。
顾旭抬头就看到了贺静琳，抽着烟没说话。
张杰也看到了贺静琳，“宝贝你回来了。”
贺静琳上前几步走到张杰身边：“顾旭的车我就停在楼下。”
贺静琳身后的男生看到周怀民的时候，眼睛发亮：“数学学院大一的周怀民？”
周怀民笑：“你好。”
“我是蓝才奇，贺静琳的同学。”蓝才奇朝周怀民道，“上次拜托她问你有没有男朋友的人就是我。”
周怀民有点尴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顾旭叼着烟，悠闲地看向周怀民，他的眼神中难得流露出一些玩味的情绪：“漂亮学弟真招人。”
一语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他们看着顾旭，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顾旭察觉到了大家的反应，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种反应颇为满意。他掐灭手中的烟，抛了抛手中的车钥匙，然后对着周怀民抬了抬下巴，说：“走了。”
周怀民看着顾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还是迅速收拾好情绪，跟着顾旭离开了。
顾旭的车是一辆普通的新能源车，满18岁就去考了驾照，拿到驾驶证的当天就提了这辆车。偶尔借给张杰用一下，今天贺静琳有急事才开了去。
周怀民坐上副驾驶，观察了一圈，车内很干净，一件饰品都没有。没有女生的痕迹。
“在看什么？”顾旭双手搭着方向盘，余光注意着周怀民的动作。
“学长的车上连个平安挂饰都没有。”周怀民直接回答。
顾旭偏头看了他一眼，“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你送我一个？”
“好啊，一会就去给你买。”周怀民答应得很干脆。
周怀民的电话响了，手机的铃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格外刺耳。顾旭的余光一直紧随周怀民，拿出电话的时候表情还是很愉快的。
顾旭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只能辨别出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并且是在叫喊。周怀民在刚接通的那一刻脸就沉了下去，在对方还没说完时就提高了嗓门：“值得吗！”他怒吼道。
这一声吼叫让顾旭立马减速，皱着眉头观察着周怀民，而周怀民顾不上其他，继续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咆哮：“你要是敢跳下去，我们就去给你收尸！”他说着，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