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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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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今天齐锦心里本来就不得劲偏偏这些人还送上门来找死,齐锦就让他们全都有来无回。海棠推了推她:“有人来了,弓箭手?他们今天…”齐锦接上她的话:“是想让侯府遇难,年关过后萧伯伯就要回边疆,看来有人坐不住了。”海棠说:“他们想借着今日上元节人多眼杂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齐锦笑了:“痴心妄想。”另一边的永安王府一片寂静,今天过节太后本想着让他进宫去一起过,可他偏偏不遂人愿非要自己在王府过,太后也就没有勉强,他向来是不喜欢的热闹的就如今天的王府连花灯都没有。青书奉命盯着侯府:“殿下,侯府外面突然出现了很多弓箭手。”谢时安把弄着手上的玉扳指:“太心急了。”青书问:“殿下我们要不要帮忙?”谢时安盯着眼前的蜡烛:“就算我们不帮侯府也不会出事的。”青书惊讶:“殿下您真是神机妙算,除了弓箭手还有两个人在盯着看模样像是保住侯府。”谢时安问查清楚是谁了吗青书说她们蒙着面,谢时安这下奇怪起来京城里的世家恨不得将军府一家就此消失,除了太傅一家与萧家交好难不成是齐策回来了?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这下他感兴趣起来了,他倒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是谁。他站起来对青书说:“我们也走一趟将军府。”

    齐锦问海棠这些人是不是国公府的人,海棠回答:“多半是,你看他们的衣服袖子上和上次那伙人是一样的。”齐锦却放下心来了:“那就好办了海棠一会儿你可不要拖我后腿。”海棠没搭理她,像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海棠没见过第二个不过齐锦也确实有心高气傲的资本。齐锦每次动手前都要抬头看一眼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她抬头看天是想着师父在天上看着她,看看她是不是又比之前进步了。齐锦提前让诗情给萧千寒送了信说明日一早有要事让她今日早些休息,整个将军府里她最担心的就是萧千寒,萧砚会武功能保护好自己萧伯伯和萧伯母也是征战多年,只有千寒。海棠示意她好像人又多了几个,问她要不要动手,齐锦看了看院子里灯火通明:“不行现在人太多了倘若现在动手势必会打草惊蛇,再等等。”又过了一个时辰看来他们要动手了,齐锦和海棠讲好了她先去引起他们的注意让海棠绕后。剑只能近战不能远攻幸亏齐锦早有准备,她胳膊上的袖箭是萧砚送她的生辰礼物说让她防身用的今日这袖箭倒是派上了用场,虽然攻击性不大但是也足够了,她看向了似乎是他们首领的一个人当即立断的射向了那人的脑袋那些人好像没有发现齐锦当即乱了阵脚,齐锦看着他们的样子没忍住笑:“一群二傻子。”她二话不说拿着剑就过去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来不及做出反应被齐锦打得落花流水就在他们要一起砍向齐锦的时候海棠及时赶过来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包抄,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眼看没有活路便全都落荒而逃可是齐锦今日不知怎的偏不让他们走,直到他们跪下来求她:“大侠饶命啊大侠。”齐锦笑着看他们:“饶命?今日你们在将军府门外可曾想过饶他们一命?”那些人欲哭无泪:“我们也是被逼的,只要你饶过我们这一次我们绝计不会再有下次了。”齐锦问:“好啊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我就饶你不死。”那人眼看着自己是没活路了说了就只有死路一条齐锦背着他们没想到这人竟然想着要鱼死网破,齐锦提剑转过头一剑穿喉,那人的血喷到了她的脸上她毫不在意只说:“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找死。”剩下那些人想跑海棠过去拦住他们,齐锦一步步的走过去她杀红了眼:“今夜谁都别想走。”于是今夜二三十的弓箭手被他们二人解决了,大半是齐锦杀的。海棠不知道她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的她是不会如此赶尽杀绝的,她走到她身边还没问出心中的疑惑就听见齐锦说:“有人来了。”听到这话海棠顿时戒备,齐锦看到来人身着华服是和那日她见谢时安时同样的款式,她顿时就明白了来人是谁,既然她认出了他,那么她就明白谢时安也已经认出自己了,她对海棠说:“没事,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回去。”海棠想说什么但是看着齐锦的眼睛她终是什么都没说。

    齐锦自己把面纱摘了下来谢时安看到她的做法挑眉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说:“这么凶啊小姑娘。”齐锦打累了干脆直接坐到了旁边的台阶上:“殿下可不要告诉我深更半夜来此处是来寻我的?”谢时安看着她的动作便也坐到她的旁边:“谁说不是呢,青书说将军府外有一个绝世高手我来看看是哪位大侠。”齐锦抬头看月亮:“今晚的月色真美。”谢时安知盯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你今日不是和萧世子去灯会了,怎么玩的不开心?”齐锦回过头看他,他似乎没有想过他突然会看自己顿时心虚的看向别处:“灯会有什么好看的。”他看向了齐锦怀里抱着的剑,她这个样子抱着剑坐在地上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他喃喃道:“玉尘…怎么会在你这里?”齐锦看着手里的这把剑:“你认识它?”谢时安说:“玉尘是凌阳王叔年轻时的佩剑。”齐锦好像刚反应过来:对啊他是陛下的胞弟,他和陛下都唤师父一声王叔所以他才知道自己是他徒弟。她看着剑陷入了回忆也不知怎的就和谢时安说了起来:“当年我初入王府,那天的月色也如今夜这般好看,那时候年纪小总是半夜里想娘亲偷偷的哭每次这个时候师娘就会抱着我给我唱歌,这样我就睡着了,师娘说王府就是我的家,后来我从即墨回京城临走前师娘跟我说什么时候想家了什么时候就回去,可是我还没有回去看他们,师父就死在了法场上。有一年生辰钦天监监证送我这把剑作为生辰礼,府里除了我没有人见过师父的佩剑监证告诉我师父曾经找过他如若他有不测就让他把这把剑送给我,让我留个念想,这是师父留给我最后的东西。”谢时安皱眉看她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给她递过去,齐锦这才反应过来她哭了,她红着鼻子便还抬起头来不让眼泪落下,谢时安看着她这副模样:“要不要一起逛灯会?”齐锦觉得他说的这话莫名其妙:“很晚了估计灯都灭了。”谢时安说:“谁说的?”他拉着她的手去都城最大的向阳道,他们两个走在大道上虽然说人已经不是很多了灯也没有很多但齐锦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两个人都没有带面纱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齐锦打趣道:“你一个王爷跟我一个女子就这样走在大街上就不怕风言风语?”谢时安转头看她:“京城里没几个人见过我,倒是你我可听说你和萧世子两人逛遍京城的每个角落,各大酒楼的掌柜都认识你们。”齐锦不服气:“谢时安。”他答应:“嗯?”只听见她说“我总觉得我做了一个亏本买卖。”谢时安闻声问她:“怎么说?”她边走边说:“算上第一次见面咱们两个总共也才见过三次,短短三次面你就把我调查了个底掉,可你呢,我除了知道你是永安王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名字都还是我自己查出来的。”谢时安问她:“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初见时我说过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可是你还没等到我亲口说自己不就已经知道了?”齐锦说:“那不算反正你没有亲口告诉我。”谢时安挑眉:“那我今日告诉你,我叫谢 时 安 记住了吗。”他突然认真说话齐锦还有些个不适应,胡乱应下来而后她脑子里浮现的想法是该说不说这人长得确实好看。

    两个人都东街逛到了西街,今年的上元节有了谢时安这么一打岔过的还算是开心。他送她回府却被齐锦拦下:“不行!父亲要是知道我半夜三更不在府里还拿着剑出去会打死我的!”谢时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太傅不知道你习武?”齐锦说:“当年我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师父一定不能让我练武,但是师父还是偷偷教了我,师父说我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整个家里知道我习武的除了师父师娘还有海棠就没有别人了。”说完突然又记起了什么:“哦对,还有你,现如今知道我习武的只有你和海棠二人。”谢时安听到:只有你和海棠,也就是说除了她的贴身婢女只有我知道?应该是这样的吧。齐锦看他走神:“喂?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谢时安反应过来:“没什么,那你怎么回府?”齐锦直接说:“翻墙啊。”谢时安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还真是不一样。于是便也没有拦她回王府的路上青书看着自家殿下不知道想什么嘴角一直翘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今日不是要去会会护着将军府的那个人怎的变成了和齐三姑娘一起逛灯会?

    今夜不知道怎的虽然经历了不少风波不过齐锦竟也睡的舒坦。临近年关不管是府里还是朝堂上都忙了起来,齐锦突然发觉也已经好多天没有去将军府了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这些天太傅一直让她在家里和齐韵学诗作画这些东西她是真的学不来,经常偷偷跑回房里看小人书。年关过后就是她的生辰了,她总是问齐韵:“阿姐,你说今年生辰二哥能回来吗?”齐韵的回答还是和往年一样:“一定会赶回来的。”齐锦从前在即墨的时候师父还经常带她去北地看望兄长,从她回府以后她就没有见过兄长了,每年生辰她都期待着二哥能够赶回来。她们姐弟三人齐韵从小就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齐锦因凌阳王的缘故所以在府里的时间也没有很长,太傅对外称她住在济州老家实则是不想暴露她在即墨,而齐策虽说他们家是文臣世家这么多年也不曾出过一个武将,可偏偏这位二公子不愿在京城里束手束脚于是便跟着镇北将军征战四方,如今也已然是名声在外的齐小将军了。海棠告诉她国公府这几日也没在有什么动作,侯爷也已经查到了他们的头上国公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齐太傅突然问:“年关过后就是锦儿的生辰了,过了生辰就十七了。”齐夫人听出了自家老爷的话外音:“老爷锦儿年纪还小。”齐太傅便也只说了这么一嘴后面只说今年生辰要好好布置,晚饭过后齐锦被叫去了父亲的书房,她走进去行礼:“父亲。”齐若风本在写字看到她进来连忙起来扶她,齐锦不知道无缘无故的为什么突然叫自己来书房:“爹爹叫我来所为何事?”齐若风抓着她的手问她:“我的锦儿如今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爹爹且问你,你觉得萧砚那小子如何?”齐锦茫然:“他很好呀。”齐若风小心翼翼的问他:“那锦儿可心悦于他?”齐锦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要结亲:“父亲怎的突然这样问?我对萧砚…”齐锦回房间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刚才父亲说的话:“倘若你真的心悦于他那么为父一定风风光光的送你出嫁,可若是你不愿就算圣旨为父也不干!”这么突如其来的亲事打的她措手不及,她喜欢萧砚吗?这样想着脑子里出现的却是谢时安的模样,齐锦摇摇头自说:想什么呢齐锦!萧砚对她很好她也不讨厌他,如果这样成亲应该也不错,可是她真的嫁给萧砚,萧齐联姻那位的皇位恐怕不会稳皇帝是不会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她这样就这样想着自己竟也睡着了,谢时安一来看到的就是她趴在桌子上见窗户都没有关,他把自己的大麾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关上了窗户,齐锦呼呼大睡谢时安看着她这幅样子突然觉得好笑,齐锦迷迷糊糊好像看见了谢时安,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谢时安说话:“睡觉怎么不去床上睡,趴在桌子上做什么。”齐锦一下子清醒过来谢时安是真真切切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不是梦。她不是被冷醒的耸了耸肩才发现原来这人把自己的大麾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她问:“你怎么进来的?”谢时安轻笑:“翻墙,你不是说晚上要翻墙才能进来?”齐锦用手撑着脸:“殿下半夜前来有什么要紧事?”谢时安自顾自的倒茶:“也没什么,就是我听说国公有意和将军府结亲,提前告诉你一声。”对于成亲一事其实她觉得是谁都无所谓,不过换了一个地方束缚而已,谢时安问她:“你不伤心?那沈家小姐中意的可是萧砚。”齐锦不知道自己对萧砚什么情感算不上讨厌但要是说喜欢的话,如果那沈家小姐是真心中意他的也算是好事。齐锦说:“就算我想嫁给萧砚圣上也不会同意的不是吗。”谢时安闻言一笑:“真是个聪明的丫头。”齐锦觉得他笑的莫名其妙:“你堂堂一个王爷没有政务要处理吗怎的这么闲半夜三更还跑别人家翻墙?”谢时安说:“你也说了我是王爷又不是圣上就算有政务他们处理就够了还轮不到我。”在齐锦的认知中皇宫里的人都是最无情的,连自己的兄弟都能杀害当满手鲜血的坐上皇位真的好吗?

    齐锦问谢时安:“你不想当皇帝吗?”谢时安却问她:“为何这么问?”齐锦说:“没什么。”可是她却听到谢时安说:“皇位?我从来就不稀罕。”他喝了一盏茶就离开了,离开前说:“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备好热茶。”他走了以后齐锦才发现他的衣服还在这里,可是那人已然不见影子。所以便想着抽空去永安王府一趟,除了师父的府邸她还没有去过王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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