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 套中套，套套套
还是江浔脸皮厚，拱了拱手，客气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能否帮忙引荐一下掌柜的？”
“那你们是来干啥的？”干瘦伙计的高涨情绪瞬间被浇灭，眯着眼上下打量二人。
这一男一女虽着粗布衣裳，却没有补丁，人看着也精神，不太像是要饭的。
姚掌柜听到有人找他，放下手中的算盘，撩袍走了出来。
沈夏赶紧上前，挂上优雅又不失礼貌的笑：“掌柜的您好，我祖上曾是宫中的御厨，如今家道中落，不得不将方子拿出来赚些银钱，谁知遇到鸿运楼伙计狗眼看人低，我心中气闷不已，想拿出祖上名菜献给贵酒楼，搓一搓对面鸿运楼的锐气。”
此言一出，众伙计纷纷炸开了锅，看到沈夏，仿佛找到知己。
“你也觉得对面鸿运楼猖狂至极，哈哈哈，果然人贱自有天收，猖狂必遭报应。”
“哈哈哈，老天都帮着咱们，将御厨的后人送到跟前来了。”
相比之下，姚掌柜淡定许多，他眯着眼，细细打量面前的小姑娘，以及身后站着不言不语的俊美小崽子。
这俩人年纪不大，胆子不小，竟敢跑到他的地盘招摇撞骗。
他只是为人正直善良，又不是傻，岂能被沈夏三言两语所蒙骗。
沈夏自然知道姚掌柜不信，快速从背篓里掏出牛蛙，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斥整个大堂。
众伙计狠狠吸了吸鼻子，一脸陶醉道：“果然是御厨的后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鸣人。”
姚掌柜也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肉与各味调料红白黄相间，油润的光泽甚是诱人，卖相十分不错。
他立刻意识到这盘菜的独特之处，因为它散发出的香气，足以让人垂涎欲滴。
“这是”姚掌柜走近一步，仔细观察着蛙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沈夏微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独特烹饪方法，保证肉质鲜嫩多汁。就连蛙肉，也是家乡不可多得的野味，”
众伙计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实在太香了，真想尝一口。”
江浔顺势从筷笼抽出一双筷子，递了上去，“尝尝看。”
有了第一个品尝的直呼好吃，余下的人，生怕自己尝不到。
看伙计们的反应，姚掌柜有些心动了。
品尝过后，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太好吃了，一旦这道菜挂上鸿福楼，绝对虚无坐席。
他深知一道独特的菜肴能够吸引更多的客人。
他抬起头，看着沈夏，开门见山道：“姑娘此番，恐怕不是进献菜肴方子吧？”
打着挫鸿运楼锐气的幌子拿下他的伙计，让其产生共鸣，此为第一步，恐怕接下来，就要开始谈利益了。
沈夏也没兜圈子，笑眯眯道：“姚掌柜认为这道菜，能否成为鸿福楼的招牌？”
姚掌柜笑眯眯的不说话。
沈夏同样笑眯眯的，敌不动，我不动，谁先出声，谁便落于下风。
江浔见姐姐不动，转了转眼珠，心下了然。
他乖巧的立在沈夏一旁，眼观眼，鼻观心。
半晌，姚掌柜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不知姑娘可否将方子卖给在下，十两如何？”
沈夏心中暗喜，脸上却不露声色，“十两银子太少了，这可是御厨祖传的秘方。”
姚掌柜摸摸下巴，“那姑娘想要多少？”
沈夏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姚掌柜瞪大眼睛，“这也太高了吧。”
沈夏笑的眉眼弯弯：“一两。”
这下轮到姚掌柜愣怔住，就连江浔也觉得不可思议。
沈夏笑得不露声色，“一两银子卖给姚掌柜，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姚掌柜问道。
他咋觉得这姑娘的笑容瘆人呢？
“姚掌柜，方子给你，但上面的调味料你却买不到，不如直接从我这订购，还有蛙肉，我以最便宜的价格给你。”沈夏掏出早已备好的菜方子，上面写了两种牛蛙的制作方。
分别是麻辣牛蛙，蒜蓉牛蛙。
姚掌柜拿起看了看，小声念道：“蒜子，小米辣，料酒，一品鲜……”
蒜蓉牛蛙的配方倒是简单好记，麻辣牛蛙稍微复杂些，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就是小米辣是个啥东西？
“姚掌柜，我敢保证，蒜蓉牛蛙和麻辣牛蛙，绝对是县城独一份。”
姚掌柜点了点头：“蛙肉和调料可以从你那订购，但你不许再卖给别家，只许供应鸿福楼。”
“那肯定的，商人诚信经营，方能长久。”沈夏继续道：“您和我合作，保证不亏，蒜蓉牛蛙和麻辣牛蛙先试着上桌，若是客人喜欢，我这还有干锅牛蛙，泡椒牛蛙，牛蛙火锅，酸汤牛蛙……”
沈夏每说一蛙，姚掌柜的眼睛便亮一分。
看来这位沈姑娘当真是御厨的后人，她说的这些菜名，他一道也没听过。
姚掌柜打定主意后，迅速确定下来，让跑堂伙计拿来纸笔，研磨签文书。
“先定50斤牛蛙，若是客人反应好，再下订单。”
沈夏点头同意，姚掌柜看着憨厚老实，实则为人谨慎小心。
50斤牛蛙确实少了些，不过沈夏不急。
吹干文书上的墨迹，沈夏又抽了一张纸，让江浔将“零巧嘴”的地址写了下来。
“若牛蛙肉不够用，可按照这个地址寻我。”
姚掌柜交了定钱后，心下忐忑不安：“话说，这牛蛙到底是何物？”
沈夏笑的神秘兮兮：“让你发大财的金蟾蜍，您就等着鸿福楼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吧。”
出了鸿福楼后，江浔百思不得其解，“姐姐，为何将“零巧嘴”的地址给他？”
明明可以直接，为何要举一反三？
“这你就不懂了吧？”沈夏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道：“牛蛤蟆白捡都嫌恶心，我却卖给姚掌柜30文一斤，他若找到蛤蟆村白捡，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江浔蹙了蹙眉：“可这事，姚掌柜早晚会发现。”
“等他发现，鸿福楼已经赚的盆满钵满，哪还有时间管牛蛤蟆是否白捡的？”沈夏对自己的菜品相当自信，她隐隐有种预感，不出三日，鸿福楼的人会满城寻找她。
“你去找爷奶在城门口汇合，我稍后就到。”沈夏将竹篓扔给江浔，朝学堂方向的商业街走去。
“零巧嘴”的伙计怕是急疯了，麻辣牛蛙如此受学子们的欢迎，更是在他门口售卖。
想必这两日，不少学子在零巧嘴打听麻辣牛蛙的下落。
她要赶快过去谈合作，省的伙计着急上火，嘴里起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