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狗咬狗一嘴毛
孙寡妇第一个跳出来叫:“看吧看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说我冤枉了她,水性杨花,老沈家的姑娘不能要。”
娘的,这个孙寡妇,真的想掐死她。
沈夏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面色发寒,一把掐住孙寡妇的脖子,嗓音冰冷带着杀气:“污蔑我沈家名声,还推我入水杀我,我掐死你。”
孙寡妇被掐的喘不上来气,王德福赶紧上前拉架,大声训斥:“干什么,干什么,当着我的面就敢杀人。”
黄金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蠢货还是那个蠢货,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掐孙寡妇,有好戏看了。
沈夏赶紧松开了孙寡妇,酝酿了下情绪,扑倒在王德福脚下:“村长伯伯,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根本没有朝孙秀才表白,为何孙寡妇冤枉我,还要杀我。就算她是秀才的娘,也不能使阴损手段毁人名声,害人性命。”
沈夏哭的无比伤心,柔弱又可怜,哪有刚才杀人的凌厉,周大嘴第一个站起来帮腔:
“就是就是,孙寡妇从何得知小夏送荷包,没见到人就围着庄子骂了起来,骂哭人家不算,阴狠到推人家落水,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她怎么敢……”
“或许沈夏的弟弟读书,她怕人家考上越过他儿子,嫉妒才……”
众人的议论,气的孙寡妇破口大骂:“胡说八道,我嫉妒沈家,我呸,一个连地都没有的佃农,有什么可嫉妒的。”
沈夏似笑非笑的瞥了黄金花一眼,质问孙寡妇:“我从未对你儿子说过爱慕的话,你没有证据毁我名声,推我落水,其心歹毒,我要报官。”
黄金花眸中闪过慌张,她后退几步,准备开溜,孙寡妇一把薅住她的辫子,将她扯了回来。
“报官?”孙寡妇面色狰狞,指着黄金花得意开口:“你的好伙伴亲口告诉我,你绣了荷包送给我家翰文,故意搞仙人跳,为的就是嫁到我家,让我们吃个哑巴亏,我呸!也不瞅瞅自己的德行。”
黄金花脸色煞白,慌忙解释:“小夏,我不是故意告诉孙伯母的,我实在是…实在是见不得孙秀才受此委屈,才…才……呜呜呜…”
黄金花说到这里,委屈的哭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的惹人怜爱。
孙翰文眸中划过一丝怜惜,但想到他娘的警告,暗暗叹了口气,躲在一边当透明人。
孙寡妇得意极了,瞧吧瞧吧,你的好伙伴都来作证了,还不能说明吗?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荷包,举在众人面前:“人证物证俱在,还说我冤枉了沈夏?哼,说我推你落水,明明自己不知检点,还要赖在老娘头上。”
这下子,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
这是啥情况?孙寡妇还拿出人证物证来了?
沈夏看着黄金花,面容讥诮:“你不去当厨子真的可惜,锅甩的那么厉害。”
黄金花一愣,随即哭道:“我知道这事做的不道德,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翰文哥入火坑啊,小夏,请你原谅我。”
“原谅?”沈夏呵呵两声:“既然好友背弃我,做事不道德,我也无需讲究情份。”
说着,她抢过孙寡妇手里的荷包,朝众人展示:“孙寡妇说这是物证,哼!这荷包,明明是黄金花委托我送给孙秀才,她说她是村花,与孙秀才郎才女貌,才子配佳人,我不忍好伙伴得相思病,这才受她委托拦住孙秀才,后面的事大家也知道了。”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孙秀才脸上也染上一丝错愕。
孙寡妇愣了愣,脑子好像有啥东西灵光闪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黄金花脸色煞白,直接抓狂:“沈夏,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心仪孙秀才,才委托我绣的荷包。”
比演戏,就要比绿茶有演技。
沈夏伤心的看着黄金花,十分痛心的捶着胸口问:“金花,我自小拿你当好友,但凡有好吃好喝的总是分享给你,为何?为何你如此害我?”
“一边让我为你出头,一边喊来孙寡妇毁我名声,到底是何居心?”
用绿茶的方法打败绿茶,这是跟绿茶学的。
黄金花一时愣住,这还是从前没长嘴的沈夏吗?
从前的沈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被人骂不会回嘴,被人奚落不会回怼。
对她更是掏心掏肺,就算是她做的坏事,沈夏也自愿背黑锅。
她好像…不认识她了。
“好啊你,老娘竟被你算计了。”孙寡妇一把薅住黄金花的头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年轻没了丈夫,辛辛苦苦将儿子一人拉扯大,倾注了全部心血,绝不允许任何女子抢走她儿子。
“我没有……”黄金花哭的伤心,泪水涟涟的质问沈夏:“小夏,我没有…你为何冤枉我?”
沈夏没搭理她,反而看向孙寡妇:“他俩刚刚随村长一块过来,黄金花脸颊的羞红还未褪去,如果说他俩没有猫腻,你信吗?”
孙寡妇这才想起,刚才和沈夏打架时,儿子是和黄金花一道来的。
这一下,她更倾向于沈夏说的。
黄金花心仪儿子,让沈夏送荷包帮其表心意。
孙寡妇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黄金花破口大骂,当孙子已久的孙翰文再也忍不住挺身而出。
“娘,我与金花妹妹碰巧遇到,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沈夏抱着臂膀戏谑:“呦,金花妹妹,翰文哥哥,啧啧啧,喊的真亲呀。”
这句话像炮仗一样,点燃了孙寡妇的怒火,燃灭了理智,她一巴掌拍在孙秀才头上,怒骂:“我说过什么,你是秀才,未来的宰相根苗,要娶千金大小姐的,绝不能在乡巴佬身上浪费心思。”
孙秀才虽然有才有身份,但他是个娘宝男。
被孙寡妇一通乱骂,继续垂头不语当孙子去。
沈夏继续道:“孙寡妇,你污蔑我名声,又推我入水杀我,今日这事不能了,我必要报官主持公道,到时候你儿子的秀才身份,也会被你牵连。”
打蛇捏七寸,孙寡妇最在意他儿子,尤其是秀才身份。
绝不允许任何污点沾染上。
孙寡妇直接跳脚:“老娘污蔑你,我呸!明明是你识人不清乱交朋友,被人出卖了,关老娘什么事?
推你入水的锅老娘不背,说不定就是黄金花嫉妒你,实际上毁你名声,推你入水杀了你。”
“黄金花再嫉妒也不会杀我,她没有动机,孙寡妇,你的嫌疑最大。”沈夏继续往孙寡妇身上泼脏水,一字一句,就像钉子似的钉在孙寡妇背上。
沈夏隐约猜出落水的事,跟黄金花脱不了干系,但她,就是让孙寡妇背这个锅。
孙寡妇几欲抓狂:“谁说她没有动机,她陷害你,毁你名声,又怕你反应过来找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你入水,你若没死,便是为情自杀,若是死了,这脏水永远的倒在你头上。”
孙寡妇字字句句直接往黄金花的心窝子上戳,打的她无地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