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现状
此刻的墟界入口，没有了十天前的热闹与喧嚣，人数也少了许多，只有数百人。
当张平生他们出现在这的时候，军方的人仍然驻守在这里。
只是让超凡们就下身份信息，就让他们离开了，显然军方的人也看出众人情绪的不对劲。
张平生知道留下身份信息是方便军方更详细深入的了解墟界里的情况。
回到家的张平生放下了所有戒备，重重的将自己摊在沙发上，在墟界里，为了防范危险，精神得不到放松，时刻警惕周围的环境。
不到片刻，张平生就进入了梦乡。
松海兵佣部门，这里从建立开始就一直在忙，工作地点有了，员工也有了，怎么能没有工作呢？
在平常工作人员们，还可以喝喝咖啡，聊聊八卦，背着领导，对领导评头论足一番。
但今天可就不行了，因为刚刚有个叫动物世界的墟界信息被带了出来。
作为分部，工作人员需要将各种资料信息归纳，汇总，入库。
王于是一个遵纪守法，守规律，守秩序的人，不会因为是军方的人，就无视松海兵佣分部了解墟界的要求，反而积极配合工作。
作为此次官方小队队长，是公认了解最多的人，此刻正在向在坐在电脑前的小姐姐述说着此次经历。
“姓名。”工作人员是个小姐姐，她不看王于，盯着电脑，键入信息。
“王于。”
“详细说说墟界里的情况，还有此次你们的经历，以及你们觉得特殊的地方？”小姐姐依旧没有看王于，程序化问道。
“我们先是在高原上，但开始时，我们是分散的，找到队友后，我们决定往地海拔地势走，哦，对了，我们决定往低海拔地区前进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提示音。”王于开始述说此次经历。
小姐姐发现问题，道：“提示音？什么提示音？提示来自哪里，提示内容是什么？”
王于继续回答，但他只是说了提示内容，以及自己的猜测。
在其他的工作房间中，这一幕也都在上演，被询问的人有官方人员，有未加入官方的散修超凡。
李浩作为刚加入兵佣的成员，有义务和责任配合工作，第一时间就被拉到分部进行询问，但他的回答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工作人员总结起来就是，初入森林，路遇凶兽，大战五天，略胜一筹，听完消息，立即赶往，在山脚下，全剧终完。
最后工作人员在末尾写下一句总结：平平无奇的经历，打酱油的路人甲。
……
第二天，睡了一天的张平生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走到卧室小窗边，看着楼下穿流的人群，都在为生活奔波着，他也不禁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以后该怎么办？”
迷茫而彷徨，在世界没变之前，他还有目标，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找份好点的工作，如果再运气好点，可能会拥有爱情，然后娶妻生子，再慢慢老去，直至死去，结束一生。
可变化来得太快，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就像外卖，明明已经送到了小区，结果保安不让进，顾客也不出来，让他不知道是该揍这保安一顿，强闯小区，完成这一单，还是半途而废，接新的下一单。
人生的走向没有那么容易决定，张平生决定先吃饭。
边吃饭张平生边看手机，这几乎是现代年轻人的通病，张平生也不例外。
张平生熟练的打开自己的生活余额，看着只能支撑几天的生活费，无奈的给自己父亲发去消息，望父亲大人能够派些粮草给自己这个十九岁的留守儿童。
可是一直等到吃完饭，父亲大人的粮草依旧没有送到。
这让张平生有些纠结，没有粮草的自己会饿死，但打电话催促，那股觉得自己是米虫的愧疚感又让自己无法按下拨通电话的按键。
“算了，再等等吧，或许有事没看到信息，晚点就会看到的。”这个时代几乎都是机不离身，张平生觉得没必要催得那么急，消息终会看到。
接下来张平生开始玩起了符咒，将自己变成各种家具物品，偷听楼下邻居对生活满是恶意的抱怨，单手大力举起沙发打扫卫生，最后给煤球做了个小家，考虑到蛇的习性，张平生将小家安置在自己的床底。
“以后你要从床头出来，知道吗？”张平生怕自己半夜起床释放压力的时候，踩到煤球，专门给它讲清楚。
又是一天，张平生依旧没有等来来自父亲的父爱，他有点着急了。
第三天，父亲的投喂迟迟没到，这让他感到不对劲，在联系人里找到那个熟悉的备注，打了过去。
但手机里却是传来对方已经关机的声音，张平生眉头一皱，开始有点慌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也进墟界了？”张平生猜测着情况，安慰着自己。
张平生的父母最开始在松海求职，是普通的求职者，两人也找到了工作，眼看日子一天天快要好起来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张平生变成了没妈妈的孩子。
张平生的父亲知道妻子的愿望是留在大城市，想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家，于是拿着赔偿金和向父母亲戚借来的钱，才勉强买下这套房。
或许是要还债，或许是怕住在这里，睹物思人，或许是怕看到孩子想起亡妻，将孩子交给学校，就毅然决然离开了这座城市。
每逢过年的时候也会回来，张平生记得小时候见面，自己还会高兴的喊声爸爸，但时间久了，开始生疏了，也喊不出口那两个字，就开始叫老张。
自己的父亲也没说什么，或许也觉得自己对曾经的那个孩子心有愧疚。
对张平生来说，自己的父亲就是自己这十九年来，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
他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外公外婆，要说老张对谁最为关心，那就是已故亡妻的父母了，经常打电话慰问。
电话接通，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喂，哪位？”
“外婆，是我啊，你可爱帅气的外孙。”张平生不想老人担心，笑着道。
“哦，原来是平生啊！怎么想起来给外婆打电话了？”电话传来慈祥的声音。
“就是想您了，打电话给您说说话。”电话那头传来笑声，继而一道严肃，不苟言笑的声音响起：“谁呀。”
张平生没说话，静静听着。
电话里继续传来声音。
“是你外孙。”
“外孙？”外公随即反应过来：“是平生啊，他们应该放假了吧？”
张平生接话：“放了，外公，我还打算去您那捉螃蟹呢。”
外公外婆是农村人，一生都住在农村，但这却让 女儿更向往城市。
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好啊，夏天山里啥都有，到时候你想捉什么都行。对了，你爸呢，他现在还是老样子吗？我记得你好像快毕业了对吧，他要是还是那个样子，是要不得的。”
不是要毕业，是已经毕业，张平生想着，快速反应过来，他们还不知道老张失联的事！
他笑着道：“外公，我已经毕业了，老张说要为我挣学费，出海去了，他说最近海鲜行情好，有笔大生意，要长期在海上，可能联系不了你们了”。
张平生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挺好，想开了就好，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我和你外婆没啥，你呢，也好好学习，在城里待不下去了就回来，别学你妈，一个劲儿的往城里钻。”说着，张平生听到手机那头抽泣的声音，声音很小，张平生觉得应该是外婆又想念女儿了。
“好嘞，我这边收拾收拾，过几天就过去和你们住。”张平生许诺。
挂断电话，张平生心情既沉重又担忧，妈妈的过去，他经常听老两口提及，总的来说积极上进，是个学霸，可偏偏自己没能继承老妈的优良基因，相貌倒是有几分相似。
没能得到老张的消息，张平生心中忧虑重重。
就在这时，手机强行推送了一则公告，是官方公布的境界等级。
一共十级，对应着墟界的等级。
“一到三级为超凡境，四到六级为凡仙，七到九级为圣者。”
张平生看了一眼，就将手机黑屏了，他现在哪有心情看这些，他的老张不见了。
没办法，张平生只能相信官方的力量，他去了治安署报了案，治安署的工作人员说会进行调查，让他将联系方式留下，回去等待，有了消息会通知他。
出了治安署，张平生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父亲的事他无能为力，现在他要么去其他墟界，增强实力，要么就回乡下，陪伴外公外婆。
两天后，张平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回乡下。
墟界有危险，老张已经不见了，他不能再消失。
好在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不用像小时候一样，一到寒暑假就纠结去哪边住。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松海，也让整个松海地震山摇。
张平生像是喝醉了一样，左摇右晃。
他连忙扶着墙壁，开门，下楼，黄金时间内必须要到开阔地带。
与张平生一样，市民们第一时间也是想到地震，也都纷纷走出家门，向着开阔地行进。
震天动地的响声一直持续，震感也没有停下，一直持续了一个十分钟，整座城市才稳定下来，继而就是杂乱的询问原因的声音。
地震并不强烈，没有造成房屋倒塌，没有人员大量伤亡。
但救护车还是出动了，有时候造成事故的不一定是灾害，也可能是人们没有脚下留情。
张平生在下面等待了一会，没有上楼，地震有时候会有余震，他可不想没被敌人杀死，最后被小兵给a了一下就死了。
等待期间，李浩来了电话，知道他一个人独自生活的也就李浩一家人。
“喂，平生，你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来。”李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还没等到张平生回话，一道成年女性的声音焦急道：“平生啊，你怎么样，逃出来没有啊，有没有受伤啊。”
张平生听出来是李浩妈妈，笑道：“阿姨放心，我是我们这栋楼里跑得最快的，你们没事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也没事，刚刚给你叔叔打了电话，他也没事，不用担心。”李浩妈妈道。
接着她道：“哎呀，早就跟你说了，让你过来一起住，你非不听，犟得很。”
听着李浩妈妈抱怨，张平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么多年一个人住习惯了，突然要和别人一起住，他没法适应。
推脱了几句，说自己马上要回乡下，李浩妈妈才肯放过他。
等了一个小时，张平生再回到家，墙壁，天花板倒没什么裂痕，就是家里的东西偏了些位置。
拿起手机，查看消息，这种事情官方应该会给出解释。
果然，张平生看到了消息，点开一看，心中就明白了。
回来的这几天，他也在了解最近的变化，也知道了世界将会变大五十倍的消息，毕竟这是大事件，想瞒也瞒不住，不如在还没发生的时候先散布一些消息，这样等事情发生的时候，民众们也更容易接受。
在官方帖子的下面，有留给民众们发问和交流的评论区。
海边人：“怎么回事，松海地震了”
我不是月光族：“拉倒吧，这么多年没地震，偏偏我刚好买房就地震了？”
巨帅宅男：“我知道，听我在北郊的朋友说，是突然出现了一块陆地，将宝月山都挤到不知道哪去了？”
专业打假：“巨帅宅男，你真是宅男吗？”
每天要开森：“这事我知道，我家就在宝月山附近，巨帅，呃，，那个宅男没有骗人。”
看着评论区的消息，张平生脑海里浮现出几个词，陆地，森林，宝月山，墟界，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原来变大五十倍是这么变大的。”之前张平生还有些纳闷，以为世界要生小崽崽了，不然怎么变大，现在他知道了。
“看来以后地震要变成正常的事了。”退出论坛，找到订票软件，用为数不多的钱订了张车票。订完票后张平生继续收拾东西，将天然气关好，将不用的电器插头拔掉。
乡下在西南，他可能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要将家里收拾好，将安全隐患提前解决掉一些，以免走的时候因为慌张，忘掉了关掉一些重要开关。
他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只剩一堆废墟，然后治安署告诉他：“抱歉，由于你没有将安全隐患解决掉，所以家没了。”
这也算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所以他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