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合作
“啊？沈叔你怎么又回来了？陈大宝呢？？”
许任月吃惊地看着他。
沈念努努嘴，朝后面一撇：“没大没小，在外要叫陈总。”
说完，他目光重新落回到秦寿身上：“我听说多看看大好河山，对恢复记忆也有帮助。”
“所以想带你看看。说不定看着看着，你就想起你自己是谁了呢？”
闻言。
一直沉默的秦寿倏地轻笑出声。
“好啊，那可就劳烦沈先生了。”
“……等会儿，沈叔，这什么情况。”
许任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突然相约去看风景了？陈……总知道这事儿吗？要不等他过来再说？”
“不用，我心中有数。”
沈念摆摆手，看向秦寿。
而秦寿也大步上前，与沈念并肩朝外走去。
“……哎……！”
二人走得极快。
眨眼间，秦寿便坐上沈念的汽车扬长而去。
“精神病人按理说没有康复的话，是不可以随意带出院的，后果很严重啊……”
许任月后面的话飘在空中，无奈散去。
放任秦寿这样的精神分裂重症患者出去，一旦出事，她可担不起这个责！
她赶忙拿出手机，给陈大宝打去了电话。
真是，关键时刻这人跑哪儿去了！
……
……
沈念开着车一路飞驰，秦寿默默坐在副驾驶。
二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
沈念的手机不停振动，是陈大宝打来的。
他不管不顾，将手机直接摁了关机。
盘旋上山，直到到达目的地，沈念紧绷的神情这才稍稍松弛下来，将汽车靠边熄火。
“下车吧，我们到了。”
沈念指着不远处，朗声道：“那便是江海市观赏夜景最完美的地方。”
秦寿顺着沈念所指望去，发现那是一座巨大的摩天轮。
“华国最大的摩天轮，高168米，加之其建在南山之巅，离地面总高有1600米，足以俯瞰整个江海市。”
沈念悄然瞄向秦寿：“你应该不怕高吧？”
秦寿牵起唇角：“你不怕，我自然不怕。”
“那就好。”
这个时间点儿，天还没完全变黑，加上时间并非周末，坐摩天轮的人打眼望去也不算多。
沈念将票递给检票员，随即便与秦寿一前一后钻进摩天轮观景舱。
检票的大妈略显疑惑的看了这俩男的一眼，随即摆出一副“年轻人玩得就是花”的吃瓜表情。
观景舱缓缓上升。
周遭的景色也在逐渐变换。
秦寿与沈念各坐一边，沉默的气氛在封闭的舱内愈来愈浓。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回来找我的真正原因。”
终于，秦寿开口打破沉默。
“呀，被你看出来了。”
沈念笑了笑，也卸下所有伪装：
“我从陈大宝那里听说了一点你在梦境里经历的事。”
“凑巧的是，你梦境里的人，恰巧是我的客户之一。”
沈念说：“肖宁生，15年毒害室友，杀死母亲和一名女同学后潜逃，被抓归案后被诊断出精神分裂，另一个人格正是肖凉生。”
“你在梦境里杀死了肖宁安，也就是作恶的主人格，留下了保留人性的副人格，从而改变了现实世界中肖宁生的性情。”
“所以你们从游戏里出来后，现实世界里的肖宁生也变了，这案子也总算有了个交代。”
深吸口气，沈念再度开口：“这次，我又遇到了一个同样的问题，需要从你身上找到答案。”
“什么答案？”
秦寿默不作声地看着沈念。
沈念目光凝在秦寿身上：“答案在你梦里。把你昨晚上的梦境游戏内容告诉我，我自然就知道了。”
思考片刻。
秦寿也不再隐瞒，简略的将昨晚梦境里的事告知给了沈念。
沈念听完后，眉头锁得更紧了。
“你说你拿枪威胁包厢里的人，他们便将你们放了？”
“怎么了？”见沈念神情很是严肃，秦寿收住话，淡然开口问道。
“那你应该清楚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吧？”
闻言。
秦寿却摇摇头：“没有，他们全都没有脸，或者说，五官全都是模糊的。”
“没有五官？”沈念震惊。
“嗯，我猜测，是因为身为梦境主人的何曼并没有见过这些幕后之人的真面目，所以就算在梦境里也无法凭空捏造吧。”
“……说得有道理。”沈念托着下巴，继续沉思，“那个叫张大强的玩家，最后是死在梦境里了对吗？”
“死没死我不清楚，但我的确在最后出来那刻看到一只断手，至于是谁的，我也不清楚。”
秦寿淡淡回应道。
“果然如此。”
沈念深吸口气：“照你这么说，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沈念目光深邃：“你昨晚梦境里的何曼，今天早上，我看到了她的尸体，溺水窒息而亡，这个死因与你们梦境最后一起跳海几乎能完美衔接。”
“而你口中那个叫张大强的玩家，则是我之前的一个客户。”
“你说他没能从游戏里出来，那是因为他在今天清晨的时候，被人发现死在了一个废弃仓库里，还断了一只手。”
“这么巧？”秦寿语气微微上扬。
“就是这么巧。”
沈念点点头：“看来我果真没有猜错。”
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语：“你的梦境是因，现实世界是果。”
秦寿：“所以呢？”
沈念：“所以，你在梦境里的行为，会直接改变我这里的结果。”
顿了顿。
沈念目光真诚的落到秦寿身上：“我们合作吧？”
“合作？”
秦寿眉尾微微上扬：“怎么个合作法？”
“我帮你找寻你的过去，你替我纠正这个世界。”
沈念轻声说出这句话后，目光深幽地看向秦寿。
“听上去倒是很热血，不过纠正世界？”
秦寿冷笑：“没想到我们沈律师，竟有这么远大的志向？”
“只不过，每天这么多人进入梦境，他们的行为都会改变现实，我的纠正对于世界而言，根本就是沧海一粟。”
“不，是只有你的梦境才会改变。”
沈念摇头解释道：“虽然目前我也不清楚缘由，但至少目前来看，只有你参与的梦境才会改变现实。”
见沈念态度如此坚决，秦寿也敛起笑意，神情玩味：“你想我怎么替你纠正？”
“很简单。”
沈念比出一个“二”的手势，轻声开口：
“就像你前两次梦境那样，直接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