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像风一样的男子
见弟弟只想送一个快递练练手，而这个快递的女主人还是个刺头，一边担心弟弟能不能行，一边给弟弟输出二哥在快递站点的能力：“其实二哥这些年，是攒了些关系的，只要你想来，二哥必须发动身边的人脉和关系，给你在快递站点，找一份快递员的工作，自力你觉得咋样？”
“我先把你纯洁天使搞定，完了再说！”张自力翻来覆去检查包裹，听二哥说里面是一本书，书名是通往世界的男人，没错就是深蓝资本创始人杨顶天的个人传记。
所以问题来了，这幻境传媒分公司的人事boss鲁志孙，和纯洁天使女业主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只是像二哥说的那样，搞地下恋情？
应该不至于吧？
就一本书而已，到哪里都能买到？
张自力想了想：“二哥这包裹可以拆开看看不，看一眼就成？”
“那可不行自力，行有行规，不能偷看客户的包裹和资料，是入职的必修课，一旦发现，轻则开除，后果很严重的。”张文武不理解弟弟对这包裹有什么好关心的：“跟你说啊，这个纯洁天使，就是搞事情的女银，你要非要拿她练手也不是不行，千万记住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让你干啥你干啥，在心里念，顾客是上帝，顾客是我爹，顾客是我爸爸，也是我的妈妈……”
“不二哥你这是受多少刺激，让纯洁天使，给折磨成这样？”
“自力你不知道二哥有多难……”张文武一边将三轮电车开出跑车的赶脚，一边给弟弟解释这份工作的不容易：“顾客投诉，我就挨罚，站长说了，能干干，不干滚，没看我们天天招聘吗？”
“也是，365天，天天招聘的工作……”张自力捂着脑袋能感受到那份招聘的执着：“也不容易，行二哥你放心，今天我保证让纯洁天使女业主感受到来自快递小哥的温暖和春风十里，以后这种刺头你都交给我处理，反正我闲着没事，有时间跟她豪，二哥你该忙忙，不用管我……”
“那就加油啊自力，到地方了，地址看好别送错了，一定核对姓名和电话后四位。”张文武嘱咐着，将三轮电车停在美丽花园小区门口，目送弟弟进去。
张自力拿着快递包裹走进小区，在保安横眉冷对的注视下闲庭信步般来到8栋2单元403室。
收件人：纯洁天使。
发件人：大孙子。
这鲁志孙也是搞笑，什么名都敢写。
但这二位可能是地下恋情吗？
发快递玩地下恋情？
现在时间是上午的十点半多一些，离下午的两点竞标大会还有时间？
既然发现了鲁志孙的问题，就顺道领教领教，把二哥欺负成“狗”的纯洁天使女业主，我也见识见识。
很快来到403室，正常敲门：“你好我极速快递小张啊，有您的快递，请签收。”
没一会开门了，开门的是个颜值还不错的女人，身材也挺好的。
关键是穿着睡衣，好多都若隐若现。
看年纪，不到三十。
快递又换人了吗？”纯洁天使突然问道。
“主要快递小哥也得养家糊口，天使小姐再投诉下去，就没有人干啦！”张自力很客气的说着。
“哎呦这还是怪我了呗？”
“那不能，还是我们快递员，工作做的不到位。”
“这还算个人话，记住服务行业，永远以客户为第一优先级，你们这些送快递的阅历浅，没什么见识，所以给些教训也不是坏事，你觉得呢！”纯洁天使还给张自力上上课了，张自力能说什么，今天要还惹这位娘们投诉，最后还得落在二哥头上。
所以纯洁天使放什么屁，张自力都得双手接着：“您说的太对了，以后还要多向您学习讨教，这是包裹，请您签收。”
纯洁天使点了点头，打开包裹检查了下，果然问题是书里面？
张自力假装不在乎的等在一边，发现纯洁天使在书本里发现了什么，然后神秘的笑了笑：“包裹没有问题，我来签收吧。”
“谢谢，有事您随时喊我！”张自力准备高层，突然听见纯洁天使在后面喊了声：“我让你走了吗？”
转过身来，一脸媚笑：“您还有什么吩咐？”
纯洁天使说真的，还是很满意张自力的态度的，挺了挺她看起来还不错的上半身：“家里厕所堵了，你帮着疏通一下，另外把地面和走廊都打扫干净，我还有些吃剩的外卖，一会打包扔到楼下垃圾桶，就这些，你快点干吧！”
放在以前，快递小哥早发飙了。
但今天这位小哥的态度，真是出奇的好：“那是我的荣幸，尊敬的纯洁天使小姐，我这就帮您处理！”
纯洁天使咯咯咯的笑了：“你还挺好的哩！”
张自力笑呵呵的，先去卫生间解决问题！
然后清理和打扫，耳朵却竖起来，听着纯洁天使的每一个电话，每一段语音，和谁，在聊着什么？
客厅里，纯洁天使正在用笔记本办公，好像还是个小领导，说话也有模有样的：“下午两点科技馆，所有人务必提前集结，这次冯总带队，总公司督战，谁敢掉链子，谁就滚蛋。
具体的竞标方案在冯总那里。
快中午了，大家准备准备。
中午十二点整在科技馆对面的天地酒店，冯总要做战前督导。
大家尽量在十二点前，吃完午饭，打起十万分精神。
这次竞标，许胜不许败。”
张自力就在不远，听的清清楚楚。
好多关键词在脑海里闪动着：下午两点，科技馆，竞标？
纯洁天使女业主，是深蓝资本分公司的某个小领导吗？
这真是有些意外啊？
如果纯洁天使是深蓝资本的人？
那鲁志孙就是幻境传媒的人啊？
这两家，不是特么的生死对头吗？
在这个节骨眼互相私下联系，想干什么？
不对，不是这个节骨眼，而是已经私下联系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个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快递邮寄，显然里面藏着更深的秘密？
张自力需要将所有零零散散的信息重组，然后得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看来今天下午的竞标，暗藏杀机了。
很快所有事情搞定，张自力还在卫生间里发现了纯洁天使的个人照片，拿手机拍下来，下午找个复印社打印出来，回家贴马桶上，给二哥诅咒用。
来而不往非礼也，都是报应。
打扫完毕，纯洁天使也换上职业装了，两个人一起下楼。
纯洁天使对张自力非常满意，希望他能坚持这份工作，有事还得找你。
说完就开车走了。
张自力挥手致意，出小区打车：“跟上前面那辆粉红私家车，那我嫂子。”
“嫂子好啊！”出租司机见多识广，见怪不怪，给上油门就往前追了。
没多久在科技馆对面的天地酒店停下，张自力付了钱。
看见纯洁天使正和许多人在门口聊天，然后很快一帮人簇拥上去，喊着冯总冯总，您可来了！
冯-啸-冲！
深蓝资本分公司老总，四十多岁，脸上写满了精明强干。
看来今天的竞标，分公司精英聚齐。
只等下午一战了。
张自力坐在远处的台阶上，一边看着这帮人的动静，一边瞄了眼对面的科技馆大楼，竞标，就在这里。
很快这帮人进了天地酒店，估计是冯老大的战前督导。
张自力进不去酒店，赶巧也到中午了，附近溜溜达达找了家司机快餐，十元吃饱，十五元吃好。
刚进去就听见有人喊他：“小三，你咋跑这来了？”
张自力回头看见赵辅堂了：“辅堂哥，你咋在这？”
赵辅堂哈哈大笑：“我这销售工作走哪跑哪，没那么固定的。
那啥老板，他这份钱我交了。
自力快去，想吃什么自己来。”
“哦，谢谢辅堂哥！”张自力没想到，又省了顿午饭钱。
挑了些荤的素的对付一口，这种司机快餐，胜在量大管饱，味道基本是浓油赤酱，反正味道给足了，毕竟十块钱，还要什么自行车。
坐下和赵辅堂聊了聊天，说上午去红绫姐那边看了会书，然后跟二哥出来送快递来着，自己没事就溜达到这附近，听说下午科技馆有个竞标大会，想进去学习学习。
看着稍远些的科技馆大楼，赵辅堂感叹道：“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不过小三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啊，多走走多看看，实在不行跟辅堂哥做销售吧，我带着你，保管赚钱。”
“先缓一阵吧，哦对了辅堂哥！”张自力想起深坑地产项目：“你和红绫姐买房子这事，我觉得还是深蓝资本旗下的江山如画靠谱，虽然每平米贵了两百块钱，但深蓝资本出问题的概率，接近于零，他们创始人杨顶天那个人，不允许集团旗下，出现任何的信誉危机，这是深蓝资本赖以成名的本钱，辅堂哥，你一定慎重考虑下。”
“我懂的小三。”赵辅堂当然能听懂张自力话里的意思，期房再靠谱，也是风险投资的一种，不怕一万怕万一，而这个万一，在深蓝资本那边，基本不存在。
这就是张自力讨厌曹艳秋，却相信深蓝资本的原因。
一个大型的巨无霸集团公司，能成为资本巨鳄。
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是张自力的提醒，也是做兄弟的建议。
赵辅堂一边吃饭，一边点了点头：“我会慎重考虑的，谢谢你啊小三。”
“以后叫我自力吧辅堂哥！”张自力挠了挠头嘿嘿笑着，他在赵辅堂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其实他和赵辅堂能磕头做兄弟，还是一段陈年往事。
赵辅堂擦了擦嘴，给张自力也拿了纸巾：“到底是长大了，不习惯让人叫你小三。
行啊，只要你开心，我怎么都行。
自力啊，你大哥那个人吧，你小事跟他商量，大事跟我商量。”
“嗯，好的辅堂哥！”张自力点头答应着。
赵辅堂吃完结账，又拿出100块钱塞给张自力：“你大哥抠抠搜搜的，平时的零花钱也不多吧，这个钱拿着，我下午还有客户，你慢点吃。”
“红绫姐给我钱啦！”张自力想要推辞，被赵辅堂按住：“她给是她的，我给是我的，听话不许惹事，早点回家。”
“哦……”
没办法，在这个男人面前，张自力总是小孩子一样。
赵辅堂拍了拍张自力的脑袋，骑电瓶车走了。
他就像风一样的男子，覆盖了张自力的整个童年。
家里有大哥，学校有辅堂哥。
有赵辅堂在的每一天，就没有人，敢欺负张自力。
唉……
张自力感慨着，算上红绫姐给的钱，一上午白赚130，这真的可以了。
吃饱喝足擦了擦嘴，看见天地酒店已经往出走人了。
以冯啸冲为首深蓝资本分公司高层，足有数十人，望向科技馆大楼方向。
自然也看见人群里居中的纯洁天使女业主，
看了看时间，不到下午一点。
张自力起身，在司机快餐门口伸着懒腰，瞧着那帮高大上的人物们。
你们就不该tmd招惹我，今天要让你们赢了竞标，我张自力倒着写。
嗯，深蓝资本到了。
极速集团和幻境传媒，也不会太远。
科技馆门口陆陆续续的停下许多商务车，走下许多西服革履的男士女士，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三方人见面之后，各种寒暄。
什么冯总李总王经理的，一会竞标的时候，可要多多关照啊。
这些人心照不宣，表面一团和气。
然后互相客气的做出请请请的姿势，陆陆续续走进科技馆大楼。
这里，就是最后竞标圣地。
谁能拿到即将突破技术壁垒的虚拟真实，谁就能掌握未来在某一个领域的话语权。
司机快餐~
张自力向老板借了支笔，拿出从幻境传媒顺来的工作卡，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一路溜溜达达在人群背后，凭工作卡进入科技馆。
再有一个小时，就要见证真正的，资本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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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距离此地的远方城市，高楼林立。
这里是无数职场人，追求宿命和价值的地方。
他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在大城市里，找到落脚的地方。
深蓝资本，总公司大楼，天台。
有人在这里喝茶聊天，猜猜今天最后，谁能赢下竞标。
正中间穿着中山装的男子不到四十，看起来十分稳重。
他一边给二位斟茶，一边从容的说着：“二位能脱颖而出，和我杨某人碰一碰棱角，还是有些本事的。”
“杨先生，商场如战场，棋差一招，可会满盘皆输的！”左边男人五十多岁，是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最有城府：“再说极速集团这些年扩张，钱是大把的有，能和你深蓝资本较量较量，我也很有压力的。”
“哈哈哈哈！”杨顶天笑着给此人再斟些茶水：“其实有竞争是好事，我只是没想到脱颖而出的是二位而已，古老是商界的老人了，我得叫您一声前辈，当然今天，还是后生可畏，是吧古老……”
姓古的老家伙，正是极速集团总裁，古春秋。
此人精明能干，投资能力在国内，首屈一指。
极速集团在他的掌舵下，一路势如破竹，为快递行业的领军人物。
至于今天的第三个人，是一个二十多岁，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学生。
幻境传媒新的当家人，继承父亲衣钵的职场美女，幻境传媒的首席执行官，林清颜小姐。
林清颜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着两位国内顶尖投资人的面前，颜值和气场并存：“投资是一门生意，杨叔叔，古老头，你们钱赚的太多啦，要给后辈们留些机会的嘛，我为了能和你们参与竞争，可在董事会那里，下了军令状的呢！”
“哦！”杨顶天惊讶道：“那我得恭祝你的团队们，下午一切顺利喽。”
“小丫头，口号喊的再高没用。”古春秋笑呵呵端着茶碗，打量着真正的后起之秀林清颜：“要说你这丫头也是胆子大，你老子把集团交给你，就这么让你胡来？跟我和你杨叔叔竞争，你的翅膀还是嫩了，经过这次的教训，以后多向我和你杨叔叔，请教请教做生意的道理和规矩，年轻人，不懂规矩。”
“古老头你可真有意思……”林清颜咕咚咚喝着茶水：“就认定我幻境传媒，就一定不能赢呗？”
“你团队投入那么多的资源，顶多是个陪跑！”古春秋稳如泰山的喝茶聊天，根本就没把林清颜放在眼里过：“你那个大学学姐苏什么妍，不成气候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嘴。
不是倚老卖老，就是以小卖小。
反正谁也说不服谁，就在这，等着今天竞标结束，看看最后，花落谁家。
当然深蓝资本杨顶天，财大势雄，一副天高云阔的态度，也让人不爽。
三位国内巨头，就在远离江宁城的天星市，坐等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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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馆七楼商务厅，人满为患。
三家集团的位置也坐满了职场精英。
主席台那边，有领导有教授有专家，还有本次竞标组委会。
极速集团，幻境传媒，深蓝资本，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就在这时，幻境传媒江宁市分公司总经理苏妍身边，突然坐下一个年轻人。
苏妍愣了愣：“你是？”
少年伸出手：“总公司林总派下来督战的，我叫张自力，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有信心？”
苏妍是有些懵的，下意识的伸了伸手：“没听林总和我提起，有人过来督战啊？”
张自力很认真道：“商业机密，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你们准备你们的，我准备我的，今天必须拿下竞标，林总可是在董事会，下了军令状的。”
来之前，张自力调查过幻境传媒，知道现在的当家人，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女生，叫什么林清颜的。
而已幻境传媒的实力，是不可能作为深蓝资本，和极速集团的对手。
所以能参加这样的世界级竞标，林清颜一定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才能通过董事会批准。
所以他猜，林清颜这个小丫头，必然是下了军令状的。
苏可心的脸色好了些，看不出张自力有什么问题：“那我给林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随时可以确认！”张自力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面带笑容说道：“不过确认身份前，我得先跟你通个气，你们分公司人事主管鲁志孙，这孙子私下和深蓝资本分公司的某个中层有联系，且长达半年之久，你作为分公司负责人，是知情不报，还是被蒙在鼓里？
如果是前者，你是渎职。
如果是后者，你不适合担任分公司负责人一职。
但不论哪种，发生了这种事情，我都有理由怀疑幻境传媒的核心竞标文案，已经被鲁志孙卖了。
此事马上就会被证实……”看着苏可心越来越白的脸，张自力还假惺惺的安慰她：“所以也不要太过担心，如果今天败了，就算你和林总是大学校友的关系，她也会让你卷铺盖走人的……”
苏可心张了张嘴，她实在被一个又一个消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今天这场竞标，本来就是强行上阵？
如果真的出现内鬼，那林清颜就会把所有的怒火，撒在自己头上，关系再好的学姐也不行。
“你到底是？”苏可心已经不担心张自力的身份了，她在担心，张自力和林清颜的关系是……
“苏总一定在想我和你们林总，林清颜的关系吧……”张自力哈哈哈笑着，笑的那么温柔，笑的那么潇洒：“苏总可以好好脑补，我和林清颜的关系，不过苏总接下来要办的只有一件事，通知下去，今天的竞标决战，幻境传媒这边，由我全程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