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波
言父言酌和竹青的平安归家让言家全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言酌父母更是围着言酌嘘寒问暖,我儿我儿的心疼到不行。
言酌趁此说出来早就想好的措辞,父母自然是颇受打击。
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不惜家财,叫了一屋子的大夫来为言酌诊治,却都没有具体诊断也没有好的治疗之法,都说从未见过如此疑难杂症,难以诊治。
好几年前,决定这辈子一定要追求自己幸福的言酌,相关事情和可能被遇到的问题在心里过了几百遍。
想好了应对之法,也早就准备好了贺青田给的可以帮自己隐瞒的药。
只要熬过父母这一关,以后自然不会再有催婚大法,发生土匪这件事本意料之外,但又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言酌自然不会错过,有了贺青田给的药,好歹是有惊无险的隐瞒了过去。
再有父母想给自己找大夫自己也可以以难言之隐羞于外人言的说辞应对。
不得不说,为了两全自己的爱情和这份对于言酌两世而言都难能可贵的亲情,言酌煞费苦心。
也多亏贺郎中愿意帮忙。
这对言酌来说真的算是欠了郎中一个大人情。
好在贺郎中不仅医术高明更是一个酒鬼,下次给他一坛新酒就好。
竹青一直在旁默不作声,但言酌父母因竹青对言酌的救命之恩也并未迁怒于他,
这一遭实在惊险,言酌为了保护父亲垫后竟遭此大难,也让老父亲内疚不已,更不愿过多苛责言酌,言酌母亲更是看着言酌掉泪:“母亲只愿你这一生幸福安康,你也可以找旁系领养个孩子培养,想要个人陪咱们就买个苦命丫鬟,万万不可因为此事一蹶不振困苦一生。”
言酌看着母亲为自己心疼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母亲放心,我与此前并无不同,也无自苦之意,若是年纪大了自然考虑善后之事,现在父母健在我还年轻,陪伴父母足已。”
父母齐齐点头,比起有无后人,他们更担心言酌因此一蹶不振。
可怜天下父母心。
因为当朝不作为,就算言家报了官,官府也没能力剿匪,故而官府并无任何反应,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万幸此事只是损失了一批粮食,一辆马车,无人伤亡。
言家直接找卖粮商铺买粮便解决了酿酒需要的粮食问题。
言酌也另外找到了一些大麦,只是数量不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事情也终于平息,言酌也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
再也不用担心被父母催婚了。
这还要感谢贺青田的药,为此言酌特意酿了新酒去拜访好友,因贺青田所住之地及其隐蔽,他也不愿理世俗之事,言酌挑了一个竹青休假的日子独自前往。
穿过拐七拐八的羊肠小道,走过树林和迷谷,七绕八绕的才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此处布局简单,仅有茅草屋二三座,还有一块药田。
不得不说贺青田的眼光独特,能找到这么一块风水宝地隐居。
药童李默看见好不容易好长一段时间不来的言酌又瘟神上门了,颇有些不痛快。
言酌看到李默的臭脸,憋笑憋的有些抽筋,又想逗弄他一番了。
“好久不来,不知道贺郎中有没有想我。”
“师父才不会想你,他只会想念你的酒。”
“那也挺好的。”言酌一边嘴贱,一边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
“挺好个什么,我就没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想你的酒都挺好的,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李默果不其然有些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贺青田听到了屋外的吵闹声,知道来人是言酌且和李默日常拌嘴。
连忙出屋和言酌打招呼。
“小兄弟好久不来了,这次又带了什么好酒啊。”
“新款啤酒,就一坛,给你带来了,但你家药童好像不是很欢迎我。”言酌转头瞧着李默,有些挑衅的样子。
“小兄弟哪里的话,这山野之地,我全靠你的酒来些滋味,怎会不欢迎。”贺青田微笑打圆场。
李默看到自家师父被新酒迷昏了的样子,默默的咬牙忍了忍,只嘴硬一句
“还知道带酒来,便不说你了。”
嘴上不饶人的打着机锋,身子却把言酌迎进了屋内。
口嫌体直用来形容李默这个别扭的性子再适合不过了。
三人准备了一些小菜,一边饮酒一边聊天。
言酌和贺郎中讲了自己的遭遇,也把自己把他的药用来隐瞒父母的事情说了一下。
“怎么突然就用上了那药,之前不是还说可以拖一阵子不必操之过急。”贺郎中有些纳闷。
“其实有两个原因,一是这山匪之事不常遇,借口难寻,机会难得,二是我有了心仪之人,想着若是给不了名分,起码让他跟我没有后顾之忧,以安他的心。”言酌解释了一下。
“你倒是想的周到。”贺郎中似乎想起什么,有些伤神。
言酌不想勾起好友伤心事,便笑哈哈的打起岔子。
“遇到我这心上人倒是因缘巧合的很,不瞒你说,这人是我买回来的,本是看他长的顺眼好看,不愿他受世间万般揉磨,就买下了他,想以后有机会了还给他的卖身契,给他一个安分自由的未来。
没想到这人做事体贴万全,入了我心意,最后竟越发放不开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两情相悦了?真情可贵,尤其男子和男子之间。”贺青田有些忧心言酌,毕竟言酌再怎么成熟,也还是个年岁尚小的孩子。
“我是反复向他确认过心意的。”言酌言之凿凿,面色坚定。
贺青田闻言沉默,知道言酌性子,是少见的十三岁就开始规划自己人生的孩子,有自己的坚持和倔强,过了一会说到:“为何不带过来让我瞧瞧是何方神圣入了你心?”
“这不是想先和你说一下看你是不是允许他来嘛,你的地方我肯定要尊重你的想法,何况我知你性格不喜外人,也怕被世俗之事打扰。”
贺青田听到了言酌的顾虑,有些感动言酌想的周到,便笑道:“你认定的人我能有什么意见,多给我送点酒,什么都好说。”
言酌闻言笑了:“就知道你的性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好酒重要。”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成为我的忘年交。”
两人默契对视,俱都哈哈大笑。
李默仍旧是照例的默不做言陪着,只在言酌说有心上人的时候多看了言酌几眼。
其余的俱都没什么反应。
一晃大半天过去了,言酌见天色已晚起身告辞。
“该不是现在都有门禁要尽早回家了吧。” 贺青田有些好笑也有些打趣般的说道。
“只是不愿家人担忧。”言酌笑着打哈哈
“怕家人担忧还是怕你的小相好担忧?”贺青田却难得起了逗一逗言酌的好心情。
“总比有人无人为他担忧的好。”言酌被说的有些涩意,但好胜心让他不甘示弱,不禁反讽道。
“你这嘴皮子越来越溜了,刚认识的时候还是腼腆少年,现在一点都不好玩了。”贺青田有些意外言酌竟然也会回嘴了。
“就算再老实的人,老是被说的面红耳赤的,也会反击的好吧。”言酌不甘示弱,真以为自己是十多岁的孩子,任由大人欺负呢。
两人的会面以调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