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确实自恋
“叮——”
电梯门开以后，我还是先让姓顾的先走，姓顾的出了电梯没急着离开，站在门口等了我两秒，等我出去以后又跟我并排走在一起。
我想着他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吧，反正这是陪他走的最后一段路了，马上就到部门。
我们俩刚一踏进部门区，就听见部门里几个女同事小声窃语着，她们的眼神告诉我，她们开的可不是一般的玩笑。
关键是，她们在盯着我和姓顾的。
我和姓顾的走在一起，这有什么好笑的。
想了一会儿，我明白了。
穿着这么随意的我和这么精致的总监走在一起，对比实在鲜明，应该是我的囧样好笑。
那就让她们笑吧，能让这些漂亮的女士开心是我的荣幸。
我满不在乎地回到工位上，刚打开电脑，旁边的同事就戳了戳我的胳膊 。
我扭头问他：“怎么了？”
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嫉妒：“那些女同事看见你怎么都这么开心？”
他把我上下打量一遍，休闲卫衣卫裤，脚上一双球鞋，平平凡凡，没什么值得引起女人注目的地方。
我无奈地扬扬眉，漫不经心地说：“我和总监一块回来的，你怎么不说她们是看见了那个长得还能看的总监才这么开心呢。”
“唉？也是。这个我可以接受。”同事嘟囔着坐了回去。
这个总监确实长得不赖。
脸白，高个儿，腿长，胳膊和手指头也长，发型是精致的背头，西装革履，活脱脱一个商业精英。
他把唇周的胡渣也剃了，棱角分明的脸白白净净，看起来年轻不少。
去茶水间休息的时候，一个女同事接完咖啡，端着水杯凑过来和我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那个……江轻鸿？”
我木木地点头：“嗯，有事？”
她低着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她抬头问我：“你和新来的总监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
一句话把我干无语了。
我说什么呢，或者说我该怎么解释，从何解释呢。
不对，我有必要解释吗，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我整理好表情，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我是直男。”
这次这个借口起了点作用。
“啊……”她尴尬地笑笑，礼貌地跟我道完歉就走了。
我独自留在茶水间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刚才回来的时候，她们看着我和顾总监走在一起一直笑，这是把我当成顾总监的宠儿了。
不过她们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这是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我得去问问她们。
我端着水杯走到刚才那个女同事跟前，问她现在有空没有。
她说有。
我说：“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她好像猜到我要问的东西和她刚才在茶水间说的事有关系。
她把声音压得小了很多：“你说？”
我比较懂事，很配合地把声音也压小了一些：“你刚才为什么说，我和顾总监在一起了？”
“顾总监把小杨撤了，把你换上去了，你不知道吗？”
小杨是原来的总监助理，这我知道，可我不知道小杨被撤职，更不知道我顶替了小杨的位置。
女同事见我的表情是懵逼，又解释说，“顾总监跟小杨说，他喜欢男的，尤其是像你这样邋遢的。”
“……”
我恍然大明白。
这助理位置不能坐，烫屁股。
我立马放下手里的杯子，扭头就进了姓顾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
我准备用我的理直气壮和他的蛮不讲理pk，大战三百回合，顺便再帮小杨说说理。
这助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
姓顾的桌上文件数量比早上多了一倍，堆在面前跟个小山似的，不仔细看都看不见后面还坐着人。
估计他刚接手这个职位，很多东西都要交接，要熟悉的东西比较多。
可是这也忒多。
文件堆成的小山头把我刚才的嚣张气焰全都给压下去了。
看在他这么忙的份上，我就暂且把我要说的事憋两分钟。
我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他抬头看我一眼，问我：“有事吗。”
我摆摆手说：“不急，等你忙完。”
他点点头：“好。”
然后，我又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晚上下班后，部门的人几乎都走了，就剩我这一个工位还亮着灯。
我一边无聊地敲着键盘，一边时不时往姓顾的办公室瞅一眼，心说他怎么还不下班。
“你怎么还没下班？”头顶上忽然飘来一道姓顾的声音。
我仰头瞄他一眼，把键盘往里推了推，说：“换个人当你助理。”
他问：“为什么。”
我说：“我不想当。”
“好吧，你不愿意，我不强迫。”
他说他开车送我回去，我婉拒。
他说他要跟我一起乘公车回去，我婉拒。
他说他要到我家小区门口散步，我……没资格拒。
他开着车，跟着我乘坐的公车跟了一路。
我下了公车，他也从车上下来，一直跟在我后头，一个屁都不放。
一直跟我走到小区门口，才开口问我：“为什么不想做我的助理？”
我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很必要的原因。
不过是有几个女同事误以为我和他在一起，不过是他说他喜欢男的，还喜欢我这样不讲究的。
“你是不是跟小杨说，你喜欢男的，还喜欢我这样的？”
他轻笑，点了点头。
我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做你助理。”
他解释说：“当时小杨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然后呢。”
“因为我喜欢男人，所以我就如实说，‘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想有一个男朋友’。”
“然后呢。”
“她说，她有点抵触同性，不想再做我的助理。”
他还没讲到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会说出喜欢我这样邋遢的男人。
我又问他：“你们怎么扯到我了？”
他说：“她问我，‘你想换什么样的助理，男助理吗’，我说男女都可以，助理只是一个职位。”
“然后？”
“然后她说，‘还是换个男助理比较好，总监你长得太好看，女助理容易错爱上您，那她们就太可怜了’。”他侧身看着我，又说：“既然小杨这么说了，我想那就换成你吧，正好我希望你每天都呆在我身边。”
“然后她怎么说的？”
“她说‘江轻鸿有点邋遢，不干练，不太适合做助理’。”
“那你是怎么回复的？”
“我说，‘没有关系，我挺喜欢像他这样随性的人’。”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说的话，忍不住调侃他：“说你长得太好看这话，不会是总监你自己说的吧？”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角泛着笑：“我确实是有点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