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考无情丽娜有爱
我从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公务员考试就考了个第一名，并且比第二名整整高出了二十四分。我暗自得意，这公务员考试也太小儿科了嘛！没费吹灰之力就能考上。
那时我身边一个公务员的亲友也没有，便自以为笔试分数高出第二名这么多，虽还有面试，但最后录取的肯定是自己无疑。
面试那天，有讲台经验在身，我每个问题都对答如流，走出面试考场后更是信心倍增。
可看到结果的那一刻，我却傻眼了，被录取的竟然是第二名那个考生，总分仅高出我零点一五。
我难以置信，便气冲冲地去办公室问个究竟，这才得知笔试成绩只起一个进入面试环节的作用，录不录取，全看面试分数。面试分数的多少全由现场几个评委说了算。
我黯然神伤回到了火红。班车刚在街上停下，何丽娜就走出百货店来到车边接我。她杀了一只鸡炖着等我。
看着火炉上香气氤氲的鸡汤鸡肉，我忽然想喝点酒。何丽娜的商店里本来就有一大坛包谷酒，但她却硬要回家给我拿来一瓶五粮液。
何丽娜是在大地方闯荡过的女人，做事很会看眼色。自我回来后，她未问我一句面试的情况。因为一切都在脸上明摆着。她只是豪爽地陪我喝酒，酒量比我还大。
“丽娜，非常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却无以为报，真的，我很愧疚。你对我越好，我心里就越难受。”我话还未说完，何丽娜就起身关了百货店门，又在柜台里找寻了一番，随后走到火炉边，递给我一个避孕套说：“既然知道我那么爱你，那就给我一次吧！我以孩子向你保证，你要走的时候我绝不会纠缠着你不放的。只求求你在这里教书的时候做我男人我就知足了。”
看来何丽娜早就做好了同我发生关系的准备。说完她便把自己的牛仔裤褪至膝盖处，趴在沙发上，回头用复杂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等着我。那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哀求，还有害怕。
此情此景如果我都还能忍受的话，那我就真不是男人了。我所有的兽性都被何丽娜裸露的身体激发出来，于是便借着酒意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爱情主题而去。
自身体负距离接触过后，丽娜对我更是千依百顺，掏心掏肺，每天都在百货店里想方设法给我做好吃的，进城回来总给我买各式新款的衣裤鞋子，晚上把身体贡献给我享受，周末常关了店门陪我上山挖兰花。
但世人都认为丽娜配不上我，说来讲去就两点原因：一是她的寡妇身份。二是她没有“铁饭碗”。
才和丽娜上了三次床，钱校长就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告诫我说：“小伙，可要把自己的老二管好了，乱钻是会闯祸的。我也是看你一表人才，才好意提醒你，不要到时候搞巴锅了你这辈子可就没啥希望了。哥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想当年哥也是意气风发雄心壮志的少年，就因没管好老二，一辈子就这样了。”
我红着脸感激说道：“谢谢校长的提醒，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丽娜出钱给我买了一辆摩托车后，我就被我妈以我爸重病为由连夜骗回家中。
我妈刚见到我，即刻哇哇哭诉起来：“你找什么人不好？偏偏要找一个小寡妇。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我们一家大小的脸往哪里搁啊？就你这条件，还需要找一个二手货吗？你回去赶紧和她来个了断。妈可把话说在这里，如果你把那个小寡妇带回家来，妈当场就死给你看。”
随后大伯叔叔婶子姑妈们便七嘴八舌劝说起我来，又是于我们家的名声不好了，又是影响我的前途了，又是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我完全理解父母亲友的所想所虑。他们都是把道德奉为真理的底层人，经常教育孩子的一句话就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对于他们来说，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只是要脸的他们都活得没头没脸，反而是那些不要脸的人倒是都活得有头有脸。
我忙赌咒发誓骗他们我和丽娜一样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教她侄儿，所以她经常会给我送些瓜果蔬菜，便被一些无事生非的村民造谣了。
家人们一听如此，这才松了口气，气氛随即活跃起来，又开始聊起家长里短猪鸡牛羊。我从小就是听着这些亘古未变的话题长大的。
知道我为她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后，丽娜懂事得让我无比心疼。从此晚上她都不再来我宿舍。实在想我的时候，她就周五先坐车进城等我，我周六再进城同她约会。
丽娜越是如此懂事，我就越是疼她爱他。她不来我宿舍，我便去她店里。丽娜嘴上责怪着我，脸上却时时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过完春节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文静竟然把我拉到无人处问：“我听别人说你同一个小寡妇好上了，我想这怎么可能？连我都瞧不上的男人，怎么可能瞧得上一个寡妇？所以我才特意想要问问你，想听你亲口说根本没这回事。”
文静读师范时暗恋了我三年。工作后第二年就嫁给了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听说马上就要提拔为教导员了。几年不见，她的言行已有了些官太太的雏形。
我肯定矢口否认。我是活在现实社会里的一个男人，不是电视剧中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男主角。
四年后再聚，当初从同一起跑线冲向社会这个竞技场的同学们已经开始拉开了差距，有一个娶了煤老板家姑娘借调去党政办并开上了路霸车，有两个考上了公务员，有三个成了小学校长或是教导主任，但更多的还是像我一样在某个乡村小学默默无闻的教书匠。
无一例外，那些我们眼中混得好的同学，要么是有好爹好妈铺路，要么是有厉害亲戚提携。而我爹我妈天天教育我的是打铁还需自身硬，什么都要靠自己。道理说得没错，只是这条路走得太艰难了些。
我同丽娜本可光明正大地谈场恋爱，但世俗的偏见却硬生生把我们逼成了偷情。2008年春季学期才开学，丽娜就欣喜地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在山上发现了一处绝佳的约会地方。
第一个周六下午，我们发了几十条短信后，终于在丽娜所说的那个地方相见了。这是隐蔽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就在丽娜家地旁。洞口不大，掩映在灌木丛中，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里面却别有洞天，宽约百十平米，高约十多米，顶有一洞，可见微光。
丽娜早在洞中寻了平坦之处铺了草床，草上铺着床单。我们刚进入洞中，就拥吻着倒在床上，身体随即酣畅淋漓地交流起来。
丽娜肆无忌惮地大声欢叫着。我却还是有所顾忌，怕上山砍柴割草的人听见。但又不好明说让她扫兴，只得有意减缓了速度。丽娜平时在我宿舍或是她的店里可不敢如此，都是极力地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叫声。
自此后的每个周末，我和丽娜便常偷偷来到这个山洞幽会，我们把它叫做爱巢，虽过得像野人一样，倒也潇洒快活。
举国同悲的“512”汶川大地震发生之后，看着电视上连天播报的伤亡人数，我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人有旦夕祸福。如果这场地震恰好发生在火红，我和丽娜还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那几天，我好像一夜之间就想通了很多问题。生死无常，世事难料。何必要在乎那么多呢？只要是自己喜欢而又不违反法律的事情就应放手去做。
丽娜很快发现了我的变化。我把她压在百货店沙发上的时候她挣扎着小声问我：“你不怕闲言碎语了？把你名声搞坏掉以后在东山可就找不着媳妇了。你只要能天天像以前一样对我我就很知足了。”
见我态度坚决，她终是放弃了反抗，时躺时跪地配合起我来。
当全国人民都沉浸在北京奥运会的欢乐中时，我却在我简陋的宿舍里埋头苦读。我还想考公务员。丽娜也很支持我，除了来宿舍让我在她身上寻欢作乐一会外，其他时间她都很少再来扰我。
我今年报考的是靖宁市公安局，该岗位计划招录30名警察，我的笔试成绩位居第二。
面试之前，有同事好心提醒我，公务员面试一定要找关系，否则大概率都是要被淘汰出局的。我也知道要找关系，也很想去找关系，可我能找谁呢？我和父母的社会关系就是一群农民亲友和教书同学的总和。
我虽没有任何关系可找，但对这次公考心中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毕竟要录取这么多人，我的外形条件和内在气质也都出众。但面试结果公布之后，我再次被面试考官拒之门外。
我打电话叫丽娜来了靖宁，同她在酒店睡了两天两夜。丽娜知道我心里难受，就变着花样给我肉体的快感，以期冲淡我满腔的失意。
在西河准备坐班车回火红的时候，丽娜不想和我同座，但我却不再顾忌什么，勇敢地坐到了她的身旁。她嘴中低声责怪着我，眼中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丽娜不知道，在得知这次公考的面试结果后，我对前途已经灰心失望了。我也第一次心生了和她在火红共度一生的念头。就像当下一样，我教书，她卖东西。
当我趴在丽娜身体上说出我的想法时，本以为她会高兴得眉开眼笑，没料却是一脸正色对我说：“你才几岁？人生还有那么长的路，不到闭眼的那天，一切皆是未知数，怎能因为两次失败就灰心丧气了呢？我们没关系考不上公务员，那就考你说的不要找关系的研究生啊！读出研究生来，你可选择的平台又不一样了，到时不愁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亲爱的，千万别这样好不好？我当然希望你一辈子都守在我的身边，但你甘心一辈子就这样过吗？我怕的是等到你后悔的那天却没有任何机会了。”
我紧紧地拥抱着丽娜的身体，就像拥抱着一个美丽的天使。什么是好女人？丽娜就是标准答案。即使面对她最想要的结果时，放在第一位的还是她所爱之人的前途未来。这才是真正的爱。
如果不是丽娜的大爱，我这一生怎可能再进大学的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