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情被抓惨遭毒打
寒假第二天,我假冒张博之名,打着实习幌子,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思颖姐的医药公司上班。
想来也是好笑,我一个师范生,未来的小学人民教师,竟然跑去风马牛不相及的医药公司实习,这未免也太超纲了。
思颖姐的公司叫平康医药,主要从事医药器械的推销。她是总经理,手下还有十名员工,两男八女,个个都是帅哥美女。办公室在中天大厦十二楼,占地两百多平米,除了总经理办公室是单独一间,其余员工都共处一室,室内用齐胸隔板分割成不同的区域,每人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
那天,思颖姐领着我走进办公室后,随即拍拍手说道:“大家停一下!”一众俊男靓女闻言,都齐刷刷从各自办公桌前站了起来,自动调整身姿看向我和思颖姐。
“这是我堂弟张博,想趁假期来我们公司勤工俭学,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思颖姐说完,便带头鼓掌,其他人也随之鼓起掌来,掌声之中夹杂着几声热情响亮的“欢迎”。我忙鞠躬问好,脸上写满了腼腆和羞涩。
我的工作很简单,都是些跑腿打杂的事。才到第三天我就完全适应了。
但我觉得那些哥哥姐姐的工作更简单,整天无所事事,男的打游戏看球赛读小说,女的吃零食聊八卦追韩剧,下午三四点便陆续离开了。
当我听思颖姐说起她们的工资时,却是惊掉了下巴,每人每月最少都不会低于一万元。天啊!我以后当了小学老师,一个月也就七八百,一年挣的还没他们一个月的多。
越往后,在办公室上班的人越少,往往都是早上八点半到公司签个到就走了。思颖姐也经常在外面跑,有时一整天难见上一面。即使周五晚上都让我独守空房。我和思颖姐长相厮守的图谋其实完全落空了。
直到腊月二十六这天,上午,公司员工才得齐聚一堂,发红包,分礼品,放假过年。大家接过思颖姐的万元大红包,提上烟酒水果等高档礼品,便急不可待地下楼回家去了。十点多时,公司就只剩下了我和思颖姐。
思颖姐把我叫进办公室,拉开一个大行李箱,准备给我装年货。
我的心思却全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这两周以来,别说同她亲热了,连话都没好好说上几句。
我悄悄关上了门,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思颖姐,就急着要去解她黑色紧身裤的扣子。
思颖姐忙按住我的手,低声哀求道:“别闹,这是公司,人家看见了怎么办?”
“她们全都走了,现在公司就只剩我和你。姐,我想你了。我都快想疯了。”思颖姐仍死死地按住她的裤扣,我却急中生智,另辟蹊径。
思颖姐又一次心软了,扶着办公桌满足了我的欲望。虽然我们一直在极力压抑着激情,但最后冲向终点的时候还是都忍不住欢叫起来。
后来,据我推测,应该就是这忘情的欢叫声泄露了我们的秘密,被公司别有用心的人偷听后悄悄跟踪了我和思颖姐,并把我们爱巢的位置密报给了那个人。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我同思颖姐云雨过后,她接着给我装年货,一边装一边叮嘱着我。我幸福地站在旁边,看着,听着,笑着,答着。
年货装好后,思颖姐便开上公司的丰田越野车,送我去北站。我们来晚了一步,班车座位早被占完,一个不剩。思颖姐见状,当即叫我下车说:“去家里等姐,晚上我们一起回东山,到时我送你回家。”
我当然求之不得。这也是我所渴盼的,只是之前思颖姐不主动说,我就不好意思提。如此安排,恰好一举两得,既可免除我在水泄不通的车厢里站立三个多小时的苦累,又可和思颖姐再度一段幸福美好的时光。
我在爱巢里看书等着思颖姐。晚上八点多时,她才开门进屋,把包一放,就钻进了被窝。
我正在看《平凡的世界》,刚好读到田晓霞去大牙湾煤矿看孙少平那感人肺腑的篇章,现实与想象在此刻完美相遇,遂以更加汹涌的激情回应着思颖姐的热吻。
进入主题后,我们都极其珍惜今年这最后一次相亲相爱的机会,动作舒缓,直抵灵魂,呼吸轻柔,情话呢喃。我忽然把思颖姐当作田晓霞,把自己化身成了孙少平。自始至终,我们的眼神同身体一样,从没有分开过片刻。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才意犹未尽地穿好衣服,下楼开车回家。
车路蜿蜒盘曲,一路拴挂着无数亮着灯火的村庄。车灯明亮如剑,劈开黑暗照亮了游子回乡的归途。窗外寒风呼啸,窗里却欢声笑语。
我说谜语给思颖姐猜:“姐,女人的内裤,打一食品名。”
她想了半天,都说不出谜底,我只好坏笑着告诉她:“果冻。”
“小坏蛋!”她恍然大悟后,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握拳轻捶了我几下。
我又给她讲起了黄色段子:“一庄稼汉进城买避孕套,害羞着急便忘了避孕套怎么说。在药店转悠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最后只好小声地问女售货员,小姐,你们这里有没有装jj的塑料袋?”
思颖姐听完又失声大笑道:“平日里看你一本正经的,原来也是一肚子的坏水。”
不知不觉间,车已驶入东山地界,不料却遇满路浓雾,寸步难行。思颖姐只得掉头,拉着我返回龙山镇,在龙山宾馆住下。
夜已深沉,天寒风冷。简单洗漱之后,我们便穿着保暖内衣,相依相偎,安然入睡。
不料黑暗中却忽然传来阵阵销魂的叫床声,霎时就点燃了我们体内的欲火,随即熊熊燃烧起来。我和思颖姐的身体又情不自禁地镶嵌在一起,密不可分而又缱绻缠绵。
第二日一早,见浓雾已退守山头,思颖姐便开车先送我到凉山村,然后依依不舍同我告别,回张家湾去了。
这个时候,凉山村到方家寨还不通公路,相连的是一段三公里多的上坡山路。我从亲戚家借了个篮子,背上行李箱,想着思颖姐,向我那蹲坐在山腰平地的家中走去。才到半路,早已是热汗滴答。
见我带回满行李箱的年货,父母和弟妹的脸上都乐开了花。现在,我已是他们脱离苦海的希望,已是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唯一盼头。
这是我们家自生我以来过得最称心如意的一个年。父母的称心如意源于思颖姐给的五千红包,弟妹的称心如意源于思颖姐准备的一行李箱从未见过的糖果零食,而我的称心如意则源于我自觉已长大可以照顾家人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过完年后,初八这天,父母带着弟妹们上山挖地,我则坐车回城继续到思颖姐的公司实习。这实习是一家人引以为傲的,也是全力支持的。
年后的实习生活同年前相差不大,唯一区别是周五晚上思颖姐没再让我独守空房。有个周思颖姐提前在星期三便来陪我,因为她预感到周五身体可能要来大姨妈。
自到思颖姐的公司实习以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已拥有了人生的全部。对一个青春少男来说,爱情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此时金钱和名利在他心中都还没有一席之地。
开学后,按照学校要求,我要回凉山完小实习一个月。那时全国“非典”肆虐,可对西河这个边远小城影响不大,我同思颖姐仍过着周五同床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2003年5月16日,随着那个人一脚蹬开我们的爱巢之门,才终于画上了一个悲伤的句号。
那天傍晚,黑云压城,妖风四起。同所有的周五一样,我们一进爱巢,便急不可待地拥吻着倒在床上。屋外天空正在酝酿自己的狂风骤雨,屋里床上我们也准备来场肉体的狂风骤雨。
可门却突然被蹬开了,那响声就像一个落在屋里的惊雷,我和思颖姐霎时被吓得分开了身体。
蹬开房门的是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人,黑蓝夹克,白色衬衫,国字脸,头发偏分。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腰圆臂粗雕龙画凤的社会青年。
中年人冷冷地看了一眼惊恐万状的思颖姐和我,随后转身面无表情地走了。
思颖姐躲在被中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裙,正准备出门去追那男人,见我被一个壮汉抓住头发拎了起来,像拎一只小鸡一样,她又忙回来救我。
“放开他,都是我的错,一切和他无关,有什么我会同你们老板说,快放开他。”思颖姐向壮汉哀求道。
“小狗x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钻。林院长的女人你都敢睡,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啊?”随后对着我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我口中鼻中顿时血流滴答。
思颖姐忙扑过来护我,却被两个壮汉强行拉着出门去了,她拼命地挣扎着,哭求着,一切却都无济于事。
他们刚把思颖姐强行拉走,我随即便被壮汉扔在地上,五六只脚像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身上,有的踩,有的踢,一面踩踢,一面怒骂。
我上身赤裸,双手抱头,蜷缩在地,恰似一只垂死挣扎的大虾。一开始我还能感觉到疼痛,还能听到乱脚踢在我肉体上发出的沉闷的嘣嘣声。但在我后脑勺被踢一脚之后,整个世界忽然归于虚无,疼痛消失了,思颖姐消失了,出租屋消失了,打我的男人们消失了,我自己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