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要保护姐姐
秋绥半躺在沙发上,穿着一件宽松体恤和运动短裤,白皙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大长腿随意的搭在沙发边上。
向桉渝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扫过一眼,随后自觉的低下头,餐桌旁的木椅上。
秋绥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着,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上扬。
屏幕上是何临发的消息:“绥绥,可以见一面吗?我在你家楼下。”
秋绥快速起身,拿起一件外套,一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微扬着下颚出了门。
楼下,一个穿着灰色运动外套的男孩正手捧一大束玫瑰花,引得不少人侧目。
一见到秋绥,何临立马迎了上去,“绥绥,对不起,是她勾引我,我一时没忍住,我爱的还是你。”
眼神直勾勾的盯住秋绥,力图证明自己的真诚。
“哦?”秋绥挑了挑眉,并不急着回答。
何临咬了咬牙,立马单膝跪地,双手奉上鲜花,“绥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正路过的几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在不远处观望,楼上不少人也开了窗户,伸出半个脑袋。
秋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随后笑出声,“何临,你这样诚心不够啊?”
何临拿花的手微微用力,面上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秋绥弯下腰,目光陡然柔和了些,她的手轻轻的扫过何临的下颚,带有蛊惑力的声音:“要不你在这里学几声狗叫,我就考虑考虑。”
何临别开脸,正欲开骂,又听见眼前绝美女生传来娇软的声音:“何临,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就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何临用舌头抵了抵自己的下颚,一个深呼吸后,他站起身,后退两步。
“汪汪汪。”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笑声传来,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秋绥抱着双臂,满意的点了点头。
何临闭了闭眼,强压下自己的不适,奋力克制住怒气下的笑容显得有几分扭曲。
“绥绥,这样,你满意了吗?”
“还可以!”秋绥歪头看他,眼里满是戏谑。
“那我们”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何临,你不会真以为我还能和你好吧?”
何临眼底闪过惊讶,随后是无法抑制的怒火,“你耍我?”
秋绥得意的扬了扬眉,“还真是无底线啊,一知道我继承了家产就又贴上来了。”说罢叹了一口气,“真替那个女孩感到可怜呢!”
何临的呼吸变得更急促。
财不外露的道理秋绥还是懂的,何况是还没有拿到的财。
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嘴角含着嘲弄:“还真信我能有家产继承啊!”
眼底的嘲弄明晃晃的刺激着在崩溃边缘的何临。
手中的玫瑰花落地,双手暗自攥成了拳头。
“你骗我?”咬牙切齿的声音。
秋绥笑得肆无忌惮,并不作答。
落在何临眼里,无疑又是一阵侮辱。
拳头越来越用力,只见青筋逐渐明显,他奋力出拳,伴随着怒吼:“你个疯女人。”
一阵风掠过秋绥的耳边,拳头没有落在她脸上,而在距离她两公分左右处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拦截住。
何临稍用力往后退,却并未抽出来。
秋绥抬眸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面前,若不是他穿着她熟悉的衣服,还会以为是哪个英雄救美的路人。
何临用力一甩,向桉渝身子稍偏了偏。
“好啊,秋绥,还好意思指责我,你早就找好了野男人吧!”
秋绥皱了皱眉,这些话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毕竟还是个未成年,她用余光瞥了眼向桉渝,只见他恶狠狠的盯住眼前人,没有半分退缩的样子,少年稚气褪了不少,也难怪何临会误会。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龌龊,这我弟弟。”
“弟弟?谁信啊,你这样的人还能有亲人?”
刀子精准的瞄准了她的旧伤口,然后又添了一道新疤!
“我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她眼底泛起一层浓雾,看不清神色。
“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何临大声道。
“呵!”秋绥无所谓的嗤笑一声,“你还真说对了,自私是我们家的基因。”她双手一摊,笑得肆意。
只有身后向桉渝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红了的眼角。
何临气得涨红了脸,半天憋出一句,“无可救药!”
“我是无可救药,但还轮不到你这样得货色来指责。”说罢她回头像向桉渝叮嘱道:“上楼!”
见他没反应,又不耐烦推了推他的肩膀,“走啦!“
向桉渝走在前头,秋绥跟在后头,两人不再看何临一眼。
“别走!”何临正在气头上,一副誓要找回面子的模样!
秋绥却一把被推开,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发出闷哼声。
突然眼前一个人影晃过,再看,只见两人已扭打在一起。
最后以向桉渝将何临按在墙上动弹不得为结束。
这小孩,力气真大!
他左眼角有一片红肿,却难掩此刻严重的戾气。
秋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开,却不为所动。
直到她厉声道:“放开!”
向桉渝才放下手,半垂着脑袋,又恢复了乖孩子的模样。”
何临不断倒吸着凉气,脸上青一片儿,红一片儿,原本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何临,我这人就是眦眦必报,现在就算扯平了,但以后如果你还惹我,真保不准我能做什么哦!”她浅浅的笑着,如同暗夜里盛开的玫瑰,迷人又带刺儿。
何临踉跄几步,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过来!”秋绥刚一落座沙发,就喊道。
向桉渝迟疑了一阵儿,随后垂着脑袋走至秋绥面前,俨然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抬头。”
随后眼尾传来一阵冰凉感,让向桉渝打了一个激灵。
眼前秋绥正小心翼翼的拿着棉签蘸着消毒水涂抹着伤口,她明艳而认真的面孔近在咫尺,可以看见她微颤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道扇形阴影。
秋绥听见了男孩越发粗重的呼吸声,眉头微蹙:“疼吗?”
向桉渝摇摇头。
“打架怎么这么狠,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
“天生就会?基因里带的?”
向桉渝乖顺的脸上涌现出不悦,“我爸可不会打架。”
还真袒护他那早死的父亲,不也是个有了媳妇忘了孩子的主,不然,他后背的那些伤疤怎么来的。
秋绥摇了摇头,这就是所谓的愚孝吗?
“不管你怎么学的,以后不能打架,你还是个学生,明白吗?”
向桉渝抬头看她,俊秀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倔强,“我要保护姐姐!”
秋绥拍了拍他的脑袋,“谁要你保护,管好自己就行。”
“不是我,姐姐今晚就要挨打了。”
秋绥满不在乎的说:“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他要打了我,也会被拘留,一报还一报,谁也不会吃亏。”
随后棉签往下按了按,直到听见男生发出“呲”的一声,“小屁孩儿,别随随便便就说出要保护谁谁的话。”
“我是认真的。”
“况且,你也只比我大五岁而已。”
秋绥斜睨了他一眼,顿声道:“对,你十六,我二十一。可我成年了,你没有成年。”
向桉渝无法反驳,只得垂下眼眸。
“你上高几啊!”秋绥语气平和了些。
“高二”
“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
秋绥放下手,将棉签扔至垃圾桶后又问道:“以后想做什么?”
“想画画。”肯定的语气。
秋绥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点点头,“早点睡吧!明天给你解决上学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