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哦哦叉叉
竟然记账？
这让齐若惜很忙意外，这娘们倒是有点儿心机，不过，你貌似不识字吧！
咋记账的？
陈广生没看，直接递给了齐若惜。
齐若惜原本是不打算看的，因为毫无意义。
这种记账方式，还不是你想记多少记多少？
但是，对于文盲是怎样记账的，她还是很好奇的。
不过，当打开小本子那一刻，她瞬间石化了。
“1971321，○○○xx○○200
1971323，○○○xx○○800
……”
一个记账本，通篇除了数字就是○○和xx。
前面的数字她大概能明白，应该是日期，后面的数字也不难猜，大概是钱数，可中间这哦哦叉叉的是什么鬼？
知道的是记账，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写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强忍着笑意，将记账本递给了陈广生，“爸，这个我看不太明白，您看看！”
陈广生接过来一看，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太丢人了，“老大媳妇儿，你婆婆不识字。”
“前面的数字，应该是日期，后面的数字应该是钱数，○○估计是人名，xx应该是‘给了’的意思。”
“海燕，是不是这样的？”
赵海燕猛地点头。
齐若惜心里默默的给陈广生点了个赞，这都能看明白，还真不愧是睡一个被窝的两口子啊！
似乎是为了证明钱确实是花出去了，陈广生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算盘，噼里啪啦的开始算。
那一双手飞的，都快出虚影儿了。
很快，清算完毕，基本对得上数，只有几十块钱对不上账。
陈广生看着齐若惜，“老大媳妇儿，数字基本能对上，要是不信，你再算算？”
齐若惜摇了摇头。
这个结果，她大致猜到了。
原始数字都无法确定真假，重新计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她也没有陈广生的手速，真要是把这本子上数字加在一起，恐怕能赶上明天晚饭了。
“爸，我信得过您！”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你说！”
“合着这些年您的工资一分钱没花，全攒下了，包二奶养孩子，全是花我亲婆婆的钱啊！”
“这好像不太合适吧！”
陈广生面色尴尬，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这个，是爸的错，是爸大意了。”
“不过，爸的工资是真没攒下，全花出去了！
“咋花的？”
齐若惜当然知道，陈广生没说假话，他的工资，还真是一分钱没留下，而且也没交给赵海燕。
“我都借给别人了。”
陈广生面色更加尴尬，拿着前妻的钱养家，自己的工资全造了，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丢人。
“别人就没还给您？”
“都是同事朋友的，人家没说给，我也就没好意思要！”
“爸，这事儿不对啊！我来之前可是听咱胡同的刘婶儿说了，您前脚刚把钱给人家，赵海燕后脚就找人家要，还不上的，还让人家打借条，算四分利。”
陈广生脸色当时就变了，看向赵海燕，“有这事？”
“没，没有的事儿，你别她瞎说！”
赵海燕更是脸色大变。
这事儿，这浪蹄子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是刘婶儿这大喇叭传出去的？
不应该啊！自己这事儿做的很隐蔽的啊！
“爸，有没有这事儿，她说了不算，我说了也算，反正这楼里住的都是您厂里的人，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这不好吧！”
陈广生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其实，通过自己女人慌张的神色和老大媳妇儿言之凿凿的样子，他已经基本能确定，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爸，我知道您是个场面人，抹不开面子，但事情总得搞清楚，您不好意思问，我去找人问。”
“但是，我也提前跟您说，我这是对人不对事！”
齐若惜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走。
陈广生是想拦着来着，但终究没有说话。
不过，有一点他觉得纳闷，不应该是‘对事不对人’么？
陈广生没拦着，是因为他不好意思，也问心无愧。
可赵海燕就不一样了，齐若惜刚到门口，她就冲了过来。
见赵海燕动了，陈白一个箭步挡在了齐若惜身边，齐若惜顺势出去了。
出了门，直奔邻居家。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这家就住着一个小伙子，姓马，具体叫什么不知道，是陈广生刚借调到到171厂时带的徒弟，初中毕业，也算是有文化的。
这小马同志，貌似二十七八岁，农村出身，是因为父亲工伤去世而顶班进厂的。
家里七八个弟弟妹妹，就指着他一个人挣钱，那叫一个穷。
是因为这个，再加上人也木讷，至今未婚，别说跟女人说话了，看女人一眼都脸红。
对付这种社恐大龄单身狗，齐若惜简直是手拿把攥。
上去一声甜甜的‘哥哥’，又随便忽悠了几句，小马同志。立马就跟着她晕乎乎的进了陈广生的家。
陈广生一见小马，心里一阵激动，“小马，你怎么来了？”
小马的脸红的发紫，看了一眼齐若惜，在得到鼓励的眼神之后，才壮着胆子小声说了一句，“叔，不，陈工，我听说你找我有事。”
一声‘陈工’，让陈广生的心里哇凉哇凉的。
想当初，这小马可是和自己走的很近的，开口必称‘叔’。
只不过，这几年好像走得越来越远了。
现在，‘叔’竟然变成了‘陈工。’
不过，自己确实是借给过小马钱的，次数不多，金额也不大，但总共加起来三五百肯定是有的。
“小马，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是借给过你钱吧！”
“嗯！我打了借条的，而且我每月发了工资都还你利钱的。”
“本金我现在还不起，你逼死我我也还不起。”
小马突然昂起了头，脸色变得很难看，老东西，你心里没数么？
你是借给我钱了，我也确实没还，但是，这几年我每月给你的利钱，恐怕早就超过本金了。
现在是要干什么？逼我还钱？是想逼死我么？
“啊？你什么时候给我打借条了？还有，利钱是怎么回事？”
陈广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借条我是给她打的，每月的利钱也是给她的。”
小马冷冷的指了指赵海燕。
陈广生啊陈广生，你可真能装，你老婆做的事儿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