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血热青年
不说梁燕是精明人，就是一般的妇女也知道许蕾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脸立即阴了下来，轻轻地哼了一声。
许蕾自己跑到衣柜大的试衣镜前来回走了几下，见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那我们就走吧！”
“就这么二地分居？一个飞机来一个飞机去？”妈妈问。
“小薛，欢迎你。”突然他看见薛华鼎手里的塑料袋和里面的毛巾、冰块，惊讶地问道，“你拿着冰块干什么？谁受伤了？”
薛华鼎收取好玩之心，排除杂念为她敷了好久。
但是，许蕾强行忍着，用力抓住薛华鼎的手小心地移着步子。
老板在众潜在顾客的鼓舞下，上前拖开黄浩炜的手，黄浩炜甩开了老板的手，同时忍不住骂道：“你狗日的是不是做生意。老子愿意往多久就玩多久。滚！”
“大家不要说他。老板结婚之后就没蛋了，哈哈……”
乘的士到附近商场买了礼物，又乘的士直接到了梁燕所住房间的楼下。二人手牵着手进了门楼，才爬了二级楼梯，许蕾就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
“哪有这么不小心的。你坐好，我去接。”梁燕朝电话机走去，许蕾红着脸偷偷白了薛华鼎一眼，然后把电视机声音调低几档。等梁燕的手拿着话筒的时候，许蕾干脆把电视给关了。
“感情还好些。我想他他想我。”
好一会对方都没有说话，梁燕急忙问道：“婧妹子，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一愣，脱口问道：“你要结婚？”
许蕾想不到自己弄巧成拙，心里又是一阵发慌。连忙说道：“妈，你也真是。来客人了，我想活跃一下气氛，让他不产生拘谨嘛。”
老板本就不满意他二块钱玩一下午，现在一看民心可用，马上上前责问黄浩炜为什么使用假币，同时给他二条路选择：一条路是自己主动交十元罚款，可以继续玩。另一条路是马上下机离开。
原来是那个叫黄浩炜的小伙子闯了大祸。
许蕾指着自己的脚尖撒谎道：“妈，刚才我的右脚踩着我的左脚尖了，哎哟，好痛。”
梁燕心里虽然迷惑，但没有说出来，只皱了一下眉。
“这……为什么要调？我喜欢这里的工作，他在那里有前途。”许蕾犹豫了一下。
挂了电话，许蕾又快速地拨打许昆山的电话，电话一通，许蕾就说道：“爸爸，有一件很紧急的事情请你帮忙。不是，我没事。妈妈也没事。是我婧姨，对，就是她。是她儿子，今年要参加高考的黄浩炜，他昨天晚上在游戏厅玩游戏的时候，别人污蔑他偷了游戏币，又打他的耳光，结果浩炜就和他们对打，打伤了三个，打坏了好几台游戏机。听说还有一个重伤真在医院抢救……对，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解决，我婧姨我外婆都不安生。我妈妈更不安生。表弟还要高考呢。对，很重要！你马上赶过去好不好？生意先放着，你又不是缺钱。你可要表现好一点，要不我告诉妈妈，呵呵，这才是我的好爸爸。对了，你动身前给婧姨打一个电话，她正等你的信呢。好，再见！”
“好的！”许蕾连忙答应，身子猛地站起来，却引来一阵剧痛。她不由自主地叫道：“啊哟——”脸上全是惊慌，手忙脚乱地跑到电话机边，虚张声势地大声道：“婧姨，你找我？”
这次学校开恩，在四月三十日上午就将学生全部放了回家，吩咐他们五月二日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
许蕾连忙跟了进去，从妈妈手里接过塑料袋自己洗了起来，几下就搓洗好毛巾。
“带什么东西，今后出门要注意一点。”梁燕说道，同时弯腰从茶几下拖出一个塑料食品盒，里面有瓜子、糖果等零食。
“这个电视剧好看，我最喜欢看这个了。”说完，她又问道，“妈，那你平时喜欢看哪一个电视剧？”
许蕾则小声地想薛华鼎说着打电话人与自己家的关系：“她是我姨。以前她们一家都住在绍城市的金丰县，在一个兵工厂上班。前几年搞军转民，这个兵工厂搬迁到省城去了。她们一家也随着搬到了省城。她有一个儿子叫黄浩炜，现在在省城里读高中。我外婆几乎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她家，很少到我们这里来。”
薛华鼎笑道：“那人不胖，骑车的速度又不快。撞上没有什么大碍。”
又过了好一会，对方才哭出声来，哭声从话筒里传出来已经很小，但没有电视机吵的客厅很是安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许蕾和薛华鼎都用心倾听，是以他们都听了对方的哭声。
许蕾连忙说道：“对，对，对，他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你怎么就没有撞成残废呢？”她脸色通红。
游戏厅老板就怀着气愤、怀疑的心情在黄浩炜身边转悠，看看这小子是真的手艺高还是在玩名堂。
周围的看客吓得尖叫着逃跑了，黄浩炜骂了一句粗口之后，举起铁棍将几台游戏机砸得稀巴烂，然后拖着铁棍扬长而去。
想到要请许昆山帮忙，梁燕一下犹豫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跟蕾蕾说。”
也有人鼓动老板说：“老板，你真没卵用，连一个外地人都搞不定。人家骂你，你难道就让他这么骂了？”
梁婧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姐姐，能不能让姐夫出面，他……他门路宽。我……我也是没办法。对不起，我现在只能想到他了。妈妈从昨晚起就没有睡过，她要到你那里去，我劝住了她。”
“葡萄就算了，再买其他东西吧。等下到商店再说。”
“打死他！”
虽然老板避开了当头一击，但无法避开黄浩炜的第二击。一下就被铁棍打折了右腿。
薛华鼎连忙说道：“上午下汽车的时候，下得太快被地上的一部自行车撞了一下。开始有点痛，蕾蕾就给了这块毛巾给我敷一下。其实我早就好。阿姨你看，一点也不痛了，蕾蕾她总不相信。”说着，薛华鼎在她宽大的客厅里大步走了几下。
站在收银台里的老板娘哭喊着冲出来，要找黄浩炜拼命。黄浩炜先是给了她二个重重的耳光，然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
梁婧道：“我就是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急啊，他身上又没钱。那个游戏厅老板娘就坐在我家里不动。他爸爸找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没找到，要是找到他还不打一顿死的。警察也来了好几趟，不会判浩炜坐牢吧？姐姐，你看这……这……怎么办好？我都急疯了……”
“好多了。”
“你放心我不放心！”妈妈反驳道。
“小薛，水还没有烧好，你等一下。”梁燕从厨房里看了一下出来说道。
薛华鼎笑了笑。
其他顾客笑嘻嘻地大叫：“打！”
“喂，你好，你找谁？”梁燕客气地问道。很快她就惊喜地说道，“婧妹子，你好。你今天怎么打电话过来了？现在过的怎么样？”
“阿姨，你好。”薛华鼎客气地喊道，心里有点点慌乱。
好不容易等对方说完，梁燕马上问道：“浩炜呢？”
梁燕安慰道：“婧妹，你先别着急，不说这事是游戏厅老板动手在先，就算是浩炜的不是，他也只有十七岁，够不上判刑的。你劝劝你老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打孩子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自己也好好说，你可以答应赔他们的医药费，不管怎么样你先答应下来。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这时对方已经边哭边把事情说了：
黄浩炜急切中是用土话骂的，也就是兵工厂原来那个地方的地方话。看热闹的顾客立即都起哄，说就是这个兵工厂的人最喜欢做假游戏币，有的人还一毛钱二个往外卖。
“妈，我们……”许蕾小声反驳道。
可以说老板还是宅心仁厚，只想黄浩炜拍屁股走人就行了。可玩得兴起的黄浩炜哪里肯放弃，一边玩一边与老板据理力争。
“要不我们用一个塑料袋装点冰在路上用？”他笑着道。
“呲——，你才是死马呢。呵呵……”许蕾笑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抖动着。
按说做这种圆片片的成本远远大于游戏币所代表的价值，用假游戏币代替真游戏币，顾客反而是划不来。但附近是一间从外地搬迁过来的兵工厂，那些年轻的车工用公家的车床、公家的铝棒、公家的电力在上班时间做的，仅仅花费了一些本不值钱的时间。再加上好玩，所以这些年轻的车工乐此不疲地加工假游戏币，甚至还帮同学、朋友价格。更过分是有的家伙干脆做起来了买卖，几毛钱一枚地向外批发。
许蕾心神不安地跟在妈妈后面，妈妈见她进了厨房连忙关上门，白了女儿一眼，道：“哼，翅膀硬了？不理会妈妈的建议了？等下跟你算账！”说着梁燕眼睛有点发红，语气有点悲哀。
“你要带就带吧。我看你有胆量在别人的面前给我敷。”说到这里，她心里有一种如蚂蚁在爬的感觉，痒痒的，怪怪的。
“打死这外地佬！”
薛华鼎也是心虚地低下头，眼睛不敢旁视。
梁燕皱着眉问道：“你怎么啦？”
梁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在急切地询问对方。
当然，梁婧——也就是许蕾的阿姨——是不可能说得这么清楚的，而且话里虽然骂儿子不懂事，但还是极力维护自己的儿子，责怪这事是由游戏厅老板引起的。
黄浩炜避开那个帮工小敬的拳头，几步冲到收银台那里，拿起那里一根一直用来威慑闹事者的铁棍朝老板当头打去。
“那是他调过来还是你调过去？”妈妈干脆也不忙于热菜，停下来问道。
挂完电话，许蕾表功似地对妈妈梁燕道：“妈，只要说到你，爸爸立马就答应了。”
“你坏死了！路上那么多人。”许蕾大笑着起身抓起短裤穿上，再下床把长裙放了下去。走了几步感觉很好，感到只有一点点异常。她问道：“怎么样？能看出问题吗？”说着在薛华鼎走了起来。
“好……好……”梁婧讨好地应着。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看你们二个的头发。”妈妈在许蕾的脸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梁燕虽然狐疑，但没说什么，而是从薛华鼎手里拿过塑料袋，准备进洗手间去洗。
梁燕将话筒放在茶几上，对一脸惊讶的许蕾道：“蕾蕾，你姨的电话，你接一下。”
“实在没有下手的地方，我就把它扔了就是。”说着，感到有趣的薛华鼎找了一个塑料袋，在冰箱里又取了几块冰，再到在水龙头下把毛巾洗了洗，拧干。
黄浩炜现在正在都高三，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日。
此时许蕾正不迭地点头：“好的，婧姨你不要急。我马上找我爸爸。我要我爸爸马上赶过去。嗯，没事。这是大事，浩炜马上要参加高考了，只有尽快解决才好。不要怕，他们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好，好，我马上打电话，我会要爸爸打电话给你的。好，先再见。”
“我放心！”
梁燕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马上去？”
“我看不出。”看她走路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薛华鼎答。
许蕾白了薛华鼎一眼，笑着道：“吃了。他呀整一个倒霉蛋，不但被车撞了，东西还被人抢走了。”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上机前仅仅买了二元钱的游戏币。别人二元钱的游戏十几分钟就可能干完，可是他一直玩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还没有gameover。
年轻气盛不知后果的黄浩炜对着椅子就是一棍，将椅子打烂之后再朝吓得逃跑小敬背上再加一棍，小敬惨叫着倒地。
帮工小敬还不知道形势危险，举着一张木椅子朝黄浩炜冲来，嘴里叫道：“老子要打死你。”
薛华鼎连忙回答道：“我没注意包就被二个小偷抢走了。追了一阵没有追上，让他们打的士跑了，本来给您带了一点土产，全没了。真不好意思。”
“嗯。他已经在喊司机出去了。”许蕾说道。
“真的不带点冰走？”想起许蕾提醒的人多的地方敷，薛华鼎就有点激动，笑着问道。
“你感觉好了些没有？”他小声问道。
“嗯。我都成老姑娘了，想早点结婚。”许蕾见妈妈没有预想中的震怒，胆子更大了些。
梁燕早等在家里，门铃刚按下不久，梁燕就开了门。
但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那些很久都没轮到席位的顾客不干了，在旁边吵吵闹闹，特别是看到黄浩炜还趾高气扬地对大喊大叫的他们竖中指，更是大怒。纷纷“揭发”他舞弊，有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看见黄浩炜往游戏机里面塞的是假币。旁边的几个家伙也向老板作证。
梁燕说道：“你出去了多久，是一年还是十年。我喜欢什么你会不知道？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啦，说话颠三倒四的。”
老板嚎叫着倒下，黄浩炜上前对着他痛苦的脸再加上一脚，嚎叫中断了，血却涌了出来。
将毛巾挂好后，她出来一本正经坐在电视机前装着看电视。心里想：“只要我不动，妈妈绝对发现不了。幸亏这坏家伙给我敷了一下，现在感觉好多了。”想到这里，许蕾满含情意地瞥了一眼有点紧张的薛华鼎，心里笑道，“哼，你也知道紧张？”
黄浩炜好不容易得了一个解放的日子，自己不会窝在家里当乖乖儿子，他几口吃完中饭就出了门。钻进了离家不远的一家电子游戏厅玩游戏，好久没有尽情地玩耍了，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总算轮到了他上机，屁股一碰上座位，他就进入了完我状态。
“我们买点什么东西进门？”薛华鼎问道，“还买葡萄吗？”
许蕾一听大急，目瞪口呆地立在旁边不知如何使好。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冰块真的有效，反正刚才那里的那种灼|热感减少了好多，疼痛感似乎没有了。看他又是摸又是敷，她心里感到异常温馨。她娇声道：“华鼎，我们先过去吧，嗯？”
薛华鼎连忙说道：“没关系。”
许蕾拿着遥控器从0开始按到了9，然后按回来定格在一个个播放琼瑶电视剧的频道上，故意问道：“妈，这个电视剧你看了没有？”
老板想不到这毛头小伙敢反抗，就对他雇请的一个帮工喊道：“小敬，过来给我揍他，让他知道做假是什么后果！”
游戏厅老板就有点不乐意了，因为难得一个顾客排队的日子，如果像黄浩炜这样长时间霸占一台机子，又没有花几个游戏币，他们哪里有钱赚？电费都难以赚回来。
梁燕笑着问道：“在路上这么久，饿了吧。你们在外面吃了没有？”
在这里玩名堂一般是一些坏小子用自己制作的假游戏币代替真游戏币塞进去，有时打开储钱箱里面全是铝棒车出来的圆片片，扔游戏厅老板自认倒霉。
“小薛已经是熟人了，还有什么拘谨的。”梁燕看着薛华鼎道，“小薛，你说是不是？”
游戏厅老板在黄浩炜身边转了好几次，就是没看见他塞币进去。虽然心有不甘，老板还是决定算了，让他玩，看他玩多久。
梁燕转头看了电视几眼，说道：“这是你们小孩子看的，我怎么会喜欢看它？”
“啊？真的吗？”梁燕大惊，急忙问道，目光也在薛华鼎身上扫描着，虽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但发现他才洗澡不久，接着又发现女儿许蕾也才洗完澡不久，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呢。
薛华鼎虽然想帮她冷敷，不过还真没胆量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只好说着其他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老板也是地方上的一个混混改邪归正的，以前就是吃打架饭，进派出所是家常便饭。自从结婚之后才在老婆的影响下慢慢脱离那种“潇洒”的过去。本已经被黄浩炜骂得怒火中烧的老板听了顾客的话，哪里还冷静地下来，同时也欺负黄浩炜是一个外地来的，暂时还没有根基，所以顺手就给了还在玩游戏的黄浩炜一个巴掌。
黄浩炜先是一愣，接着起身对着老板就是一拳。
“等他有权有势了，你控制得了他？现在的男人就是住在一起都难得管住，你放心让他在那里？再说你也知道你比他大四岁，等他玩够了，也许……”妈妈大摇其头，心里非常担心。
见了妈妈的神态，心里有鬼的许蕾一下慌乱了，连忙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要知道黄浩炜从小就跟父亲练武，就是空手也可以对付三四个普通的大人，更何况现在有铁棍在手？
但再也不敢急走，只是一步步移向沙发，白眼一次又一次地落在低着头的薛华鼎身上。
这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许蕾习惯性地想站起来接电话，结果发出哎呀一声。
梁燕看着许蕾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很是矛盾。想了想，她说道：“哦，水开了，蕾蕾，进厨房来帮我一个忙。”
许蕾一看事情暴露了，干脆站直身子说道：“妈——，反正我要嫁给他。我不想等了！昨天他向我求婚了，所以我……我们就……”眼眶里饱含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