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怕的真相
“我把儿子交给父母带,每天早出晚归,想要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工作,一歇下来,我就忍不住想她,想念曾经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我的床单和枕套换得很勤,因为早上起床时,我经常发现它们被泪水打湿了。”
“一次休息日,我偷偷回到原来的小区,想看她一眼,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却不巧撞见了她,和她的女朋友。”
“我当场愣住,她们也看到了我。”
“她紧紧牵着她女朋友的手,冷眼望着我,警告我不要来打扰她们的生活。”
“我强忍着泪水深呼吸了几下,问出了那个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一点也没有?”
“她说没有,她从来没有爱过我一星半点,全都是逢场作戏,要怪就怪我自己太傻。”
“我惨笑一声,问她,既然她从不爱我,那她为什么要跟我演戏,是不是为了钱?”
“她说,是,也不是。钱只是附带的,主要是她父母催婚催得紧,而当时她又恰好遇到了我,她就想试着看能不能跟一个男人住一起共同生活,但她后来发现不行,她受不了,她决定不再顾忌父母的感受,下半生只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活。”
“这回答稍微让我好受了一点,她至少尽力尝试过,我可以借此来虚假地安慰一下自己。”
“眼看她就要转身离去,我最后对她说:你要是想儿子了,随时可以过来看他,儿子经常念叨你。”
“她回头,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最讨厌小孩子。”
“我在楼下站了很久,也坐了很久,直到被巡逻的保安赶走,新来的保安。”
“经历了她的欺骗与背叛,我原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苦难能够让我动摇丝毫,但两个月后,她半夜打来的一通电话,彻底毁了所有,她的人生,我的人生,她和我父母的人生,还有她儿子的人生,全都没有了未来。”
“那天深夜,她哭着跟我说,她得了艾滋病。”
“我一开始还有点想笑,笑她活该,笑她报应,但很快我便笑不出来了。”
“虽然大致了解一些,但我还是上网查了一下,艾滋病病毒,主要通过性、注射、血液和血制品以及母婴传播。”
“还有一点十分重要的是,艾滋病的潜伏期,一般为半年到二十年左右。”
“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早就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只不过到现在才出现了症状,所以才检查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仅我,还有我的儿子,很大概率也已经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于是我问她,知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感染的艾滋病病毒,是谁传染给她的?”
“她告诉了我一个更为可怕的真相,我差点疯掉。”
“她哽咽着说,应该是在跟我结婚的半年前,她跟女朋友开房,女朋友有一个男闺蜜,生理性别是男的,但心理性别是女的,她们三个人一起玩,艾滋病病毒很可能是从那个男闺蜜身上传给她们的。”
“听到这里,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结婚半年前……半年前……儿子是婚后四五个月出生的,算算时间也对得上。”
“我就说她为什么会在结婚前怀上孩子,在结婚之前,我跟她干那事的时候都很克制,每次都做好了必要的安全措施,怎么会怀上孩子呢?她说可能是安全套破了,我当时信以为真。但现在想来,根本不是安全套的问题,她肯定撒谎了!”
“我带儿子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简直匪夷所思。”
“检查结果显示,儿子的体内存在艾滋病病毒,而我的体内却没有。”
“这更说明了一点,他根本就不是我儿子,他是她跟她女朋友的男闺蜜的儿子!”
“而之所以我没有被感染艾滋病病毒,估计是因为婚后我跟她基本没有房事,少有的几次也都做好了安全措施,所以我居然还因此躲过了一劫。”
“但身体上的劫躲过了,心里的劫却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我宁愿感染艾滋,也不愿意接受我儿子不是我儿子的事实。”
“更让我痛苦的是,要是我父母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恐怕会比我更接受不了。”
“他们心心念念的孙子,投入所有心力疼爱的孙子,居然不是他们的孙子,他们绝对承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
“我该怎么办?”
“他们的孙子已经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他们迟早会知道,一旦他们知道他们的孙子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他们的儿子却没有感染,他们会怎么想?”
“若是这样,他们最后肯定会知道,他不是我亲生的,他们会因此疯掉。”
“为了避免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反正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人间唯一值得我留念的,就是我的父母,他们给了我无忧无虑的童年,所以我只想还给他们一个安详的晚年。”
“我暗地里找到她,让她把艾滋病病毒传染给我,这样父母应该就不会知道他们的孙子不是亲生的。”
“至于那些分给她的房子车子等财产,我没有追究,对于一个随时都可能死掉的人来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我只要求她对我父母保守秘密。”
“而且,我也希望她至少在死前能够过着尽量体面的生活。”
“我给不了她幸福,但还是想要多看看她的笑,可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不恨她,但有一个人,我必须要杀了他。”
“我问她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她女朋友的男闺蜜,她说不知道,他老早就跑了,他跑向全国各地,蓄意传播艾滋病病毒,报复社会。”
“我把这件事上报了警方,但要想在十几亿人里找到这么一个刻意躲藏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警方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
“后来,我父母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一直隐瞒他们的秘密——他们的孙子跟他们的儿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他们受不了,疯了。”
“没过多久,他们坠楼身亡,而她的儿子也因一场大病走了,离开了这个残酷的人世间。”
“葬礼上,她看着她儿子冰冷的尸体,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可我还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
“到头来,我终究什么也守护不了。”
“我放弃了所有,辞去了工作,只身一人在全国各地寻找他的踪迹。根据她和她女友的描述,他的长相比较偏女性化,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招摇过市,卖弄风骚。他从来不提及自己的真名,他告诉她们的假名是——阿伟。”
“我找了他很久,很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我以为我可以找到他的,但事实证明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是啊,连警方都找不到他,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寒冬的冷夜里,我蜷缩无人知晓的街角,一场大雪过后,我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