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噩梦
噩梦。
周默成为了他。
在他们的梦里，他一次次被虐杀。
凌辱、殴打、勒索、活埋、窒息，反复的死去活来中，他终于回想起来。
他叫周默，他溺死在了河里，他被谢小鱼带到了倒悬山惩恶司，他通过冤孽石与审判镜来到了他们的梦境。
他将化身恶鬼，身披地狱之火，给予他们神罚。
人间律法还不了他的公道，由他来执行。
以恶制恶，以牙还牙。
噩梦重新开始，时间来到他被活埋的那天。
他走在路上，兜里揣着一堆零钱，前往他们指定的地点。
当然，除了钱，他的袖子里还藏了点别的东西，一把锋利的、冰冷的、小巧的水果刀。
他们很准时，在那个无人的巷子里等着他，看到他走过来，他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那个高个子兴奋地朝他吹了个口哨：“带了多少钱？”
他抿了抿嘴道：“七四八。”
胖子与瘦小子对视而笑：“很好，只要你乖乖交钱，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高个子朝他伸出了手：“拿来吧，愣着干什么，又欠揍了是吧？”
他把手放在兜里，扫视三人说道：“只要我按你们的要求交保护费，你们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欺负我了？”
胖子哈哈大笑道：“看心情吧，只要你让爸爸们满意了，我们会轻点打你的。”
瘦小子一脚踩在他的脚上：“我警告你啊，别得寸进尺，收保护费是我们看得起你，要不是我们保护你，你早就被别人打断腿了，我们打你是锻炼你的抗击打能力，是为了你好，懂吗？”
他腼腆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是我误会你们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保护，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那一堆揉成了团皱巴巴的钱币，笑着递给他们。
啪——！
高个子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往地上啐了一口：“笑什么笑？老子让你笑了吗？让你交钱你就交这样的破烂，看不起我们是吧？”
钱撒了一地，还有几张落在了高个子的那口浓痰上。
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看着掉落在地的钱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还下次，你还想有下次？”胖子抓住他的衣领，轻轻拍打着他的脸，“下次再犯这种低级错误，我们就让你看不到升起的太阳，记住了，嗯？”
他默不作声，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你聋了哑了？”胖子当即大怒，“别人跟你好好说话，你要恭恭敬敬地回应，这是礼貌，礼貌，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吗？还是说，要我亲自教你！？”
“不用了，谢谢。”
“我干你大爷！”胖子恶狠狠地扇在他脸上，一掌又一掌，直到打得自己手掌生疼，才骂骂咧咧地收手，“草，脸皮真特么的厚！”
瘦子的鞋尖在他的脚面上左右旋转，眯着眼睛道：“舒服吗？”
他笑着点头。
高个子拎起他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冷笑着说：“捡起来，哦，对了，记得把那口痰舔干净。”
他趴着，一张张地捡钱，很快就只剩下最后几张，那沾着绿色浓痰的几张。
“看什么看，赶紧舔干净！”他们大声催促道，脸上挂着病态的笑。
“哦，好。”
他把手里的一叠钱币往天上一洒，趁势抓住了离他最近的高个子的小腿，用力一扯。
纸花飘舞，五彩缤纷，高个子摔倒在自己的浓痰上，他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刀，扎在胖子的大腿上，然后迅速拔出。
“啊！”胖子惨叫一声，抱腿瘫坐着，哀嚎连连。
血花飞溅，染红了满地的钱。
瘦小子脸色大变，哆嗦着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啊……持持持、持刀伤人是违法的，是违法的！”
他没有理会瘦小子，一脚踩在摔倒的高个子肚皮上，高个子吃痛地叫唤起来，双手抓住了他的腿：“你给老子放开！不然……”
扎在胳膊上的两刀打断了高个子的话，他挪开了脚，任由高个子在地上打滚痛哭。
“啊杀人了！救命啊！”瘦小子边喊边跑，却被一只无情的手抓住了衣角，抓住又松开，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他抓住他的脚，举刀刺去。
瘦小子疼得双腿抽搐不止，他的裤子湿了，腥臭的液体淋湿了地面。
“违法？未成年人保护法也救不了你。”
他抓着瘦小子的下巴，笑容和善。
“你、你疯了！疯子，疯子……”
瘦小子感觉后脑勺传来剧痛，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他走到高个子身边，抓起他的后领，把他的脸按在他自己的痰上：“随地吐痰是不文明的行为，自己的痰，自己舔干净。”
高个子挣扎着想要反抗，却发现后颈处触感冰凉，他哭着求饶道：“我舔，我舔就是了！”
维护好环境卫生之后，他将高个子拍晕。
剩下一个胖子。
目睹了他的暴行，胖子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脸色煞白：“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我们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再也不……对了，你想要什么，要钱吗？我家里有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求求你……”
他蹲在胖子面前，用染血的刀拍打着他长满了肥肉的脸：“不要乱动，伤到哪里就不好了。”
胖子吓尿了，哭丧着脸道：“我不动，我不动，你千万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你刚才说谁的脸皮厚来着？”
“我的，我脸皮厚，我厚脸皮！”
“打。”
“啊？哦，好，我打！该打!”
在血红刀刃的威胁下，胖子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啪啪啪。
“用力，你没吃饭吗？还是说要我帮你？”
“没、没吃，不不不！吃了，吃了，我用力……”
啪——啪——啪。
努力扇着自己的脸，胖子竟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打的，还是给吓的。
等他们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埋在土里，只露出了一张脸。
“醒了？”他低头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
“你、你要干什么？”他们转动着眼珠子，声音里充满恐惧。
他举起旁边的铁锹，往他们的脸上铲着土。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答应你！”
“是吗？”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放下了铁锹。
“是是是是是的!只要你放过我们，你想怎样都可以！”
“好，那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只要回答得让我满意，那我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好的、好的。”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
“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
他淡淡一笑，开始铲土，撒谎的孩子将得到惩罚。
“别别别，我们说……因为你看起来很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