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婉婉挨打
现场气氛有些微妙，夏安安任凭胖老板揩油，像是在赌气等男人出手。
舒婉婉作为周文深身旁唯一一个清醒的员工，也怕老板酒醒后怪罪，便低声说：“少爷，是夏安安小姐。”
周文深听见这个名字，没做什么反应。
夏安安浑身一震，眼里盛满幽怨。
胖老板这时觉得男人眼熟，眯眼走上前一瞧，瞬间一脸喜色：“周老板！您这是……”
舒婉婉帮着回答：“周总醉了。”
“哎呀呀，我在四楼订了个雅间，周老板上去休息吧。”
舒婉婉回答得有分寸：“不了，我送周总回去，路上碰见了周总的朋友，刚想打个招呼。”
“周总的朋友是？”
“夏小姐。”舒婉婉朝夏安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胖老板也是玲珑心思，闻言立刻明白过来，找借口说还有应酬，就回了包厢。
走廊中，剩下他们三个。
夏安安抱起手臂，冷冷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
舒婉婉撑着男人往前走，留给她一个背影。
作为在周家混得风生水起的代表佣人，舒婉婉深知一个道理——遇见蛮不讲理的客户，惹不起躲得起。
从薇娅口中进一步确认了猜想，这位夏安安小姐对周文深意义非凡，舒婉婉今晚帮忙，也许不会得到夸奖，但如果不帮，夏安安因此出现什么意外，那对她来说也一定是件祸事。
“你说话啊。”夏安安提包走上来，因为哭过，鼻头还红红的。
“夏小姐，您是周总重要的朋友，帮您不需要感激。”
夏安安尽管看这个新来的助理不顺眼，但是她回答得无懈可击，倒叫她无法发作。
到地下停车场，舒婉婉扶男人坐进车里，转身发现夏安安站在副驾驶旁边要上车。
“夏小姐？”她有些迟疑，周文深现在醉着，她跟过来做什么？
“你只管开车吧。”夏安安毫不迟疑地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舒婉婉只好开车，按男人的吩咐来到他的私人别墅。
进门时，夏安安走在前面，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这是他给我的钥匙。”夏安安满不在乎地解释说，“我扶他进去，你去熬些醒酒汤。”
夏安安反客为主，舒婉婉不太确定她跟周文深的关系，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将男人交给她，舒婉婉去厨房给睿星打了个电话。
睿星听完她的疑惑，毫无保留说：“老板对这位夏小姐是动了真心思，虽然两人现在分手了，但你也要小心伺候，无论夏小姐如何针对你都要忍一忍。”
“她为什么要针对我？”舒婉婉想起白天的事，从第一杯咖啡开始，自己就有种被针对的感觉。
“因为你是周总的贴身助理。”睿星本来昏昏欲睡，说起这个立刻起了精神，“上一个助理跟着周总四年，因为周总要系什么颜色领带的事跟夏小姐起了冲突，所以被辞退了。”
舒婉婉顿时了然，是夏小姐吃贴身助理的醋了，可这只是一份普通的职业，与睿星的秘书、夏安安的设计师并无分别。
“我会做好份内的事。”其他的事与她无关。
挂断电话后，舒婉婉才发现自己身上叠了一个人影。
在这深夜，有些诡异。
舒婉婉立刻转身，看见神情冷漠的夏安安，她抱着双臂，问：“醒酒汤熬好了吗？”
“马上。”舒婉婉急忙开始着手，尽管第一次过来，但对各类厨房布局了熟于心的她直接跳过新手期。
将大米收拾上锅，她对全程都在一旁盯着的夏安安笑道：“夏小姐，半小时后就好了。”
“我家保姆只需要十分钟，你是不是要躲懒？”夏安安眯起眸子，“或者说，你是在故意不听我的话！”
舒婉婉把她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并未着急辩解，语速平稳说：“醒酒汤有许多不同的做法，从地域上可分出六种，按季节则分四种，少爷喜欢喝米制醒酒汤，耗时就多一些。”
夏安安眼见没难为到她，冷笑：“你懂得这么多，周文深是不是特别离不开你？”
这是道送命题，回答错了就有可能丢掉工作。
可夏安安并不是她的雇主，甚至连雇主的女朋友也不是。
舒婉婉说：“少爷日理万机，身边需要助理伺候。”
“巧舌如簧。”夏安安好像翻了个白眼，“我今晚要住在这里，你帮我去放洗澡水，顺便把次卧收拾出来。”
说完，她转身走向楼梯。
夏安安对这里明显很熟悉，直接去次卧脱衣服去了。
舒婉婉觉得有些难办，没有大少爷的命令，可不敢私自收留她过夜。
立刻上楼去主卧。
周文深的卧室风格狂野，墙上还挂着鹿首，书架上摆放着他去草原狩猎时的牛仔风格照片。
此刻他正躺在床上，一条手臂搭在眼前。
“大少爷。”舒婉婉蹲在床边，拿下他的手，悄悄靠近问，“夏小姐要睡在这里，可以吗？”
周文深迷迷瞪瞪地看过来，黑眼珠灼热：“夏安安？让她走。”
舒婉婉见状就知他醉得不轻，大少爷从小就酒量差，很容易醉。
“她，夏安安要借住，就一晚上。”
“可以。”周文深说完，翻了个身，没了声音。
果然，一句话问醉鬼两遍能有不同的答案。
拿到“圣旨”，舒婉婉立刻满足了夏安安所有要求，看得后者不好意思再找什么麻烦。
楼下大米熬好汤汁，兑上牛奶跟白糖，端上来。
舒婉婉又轻车熟路给他换上睡衣，可察觉他身体热得有些异常，正想用体温计测下温度时，门口传来尖叫声。
“舒婉婉，你住手！”夏安安一脸怒色，走进来推开她，“谁允许你给周文深换衣服的？”
舒婉婉愣住了，“一直如此啊。”
这活儿都干八年了，姐姐你现在怒有点晚了……
“你！不要脸！”夏安安生气地扬起手。
啪！
舒婉婉迎头挨了一巴掌，都懵了。
周家人极有教养，从未有动辄对佣人打骂的情况，她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人人平等！
妈妈靠做佣人在市中心买了房，并不比坐办公楼的白领穷。
可今晚，她照常工作，就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