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突变
“森子？！”离叔把黄森翻了过来，只见他额头上有一道伤痕，双眼紧闭，显然是被打昏了。离叔拍着他的脸急道：“森子！醒醒！潇潇去哪了？我问你潇潇去哪了？！”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声枪响，枪声在静谧的城市里宛如炸弹响起，回音久久不肯消散……
“我操！”胖子惊魂未定地爬起来不停用衣服擦着脸上的血，说道：“这玩意儿太逆天了！这速度，这力度，啧啧，要不是胖爷反应快，否则差点变成狗粮。”
“得罪了，离叔。”我暗道，随即轮圆了胳膊，一拳砸在他脸上。
“刚才砍了一个变异的警察，搜刮了他的子弹，三发。值班室有十发。”
“嗨，这年头，狗比人厉害。”我上前拔下砍刀，丧尸狗的脖子上还有皮套，应该是派出所的警犬。
拿着消防斧回到楼梯口，却没有看到原本应该守在这里的胖子。正疑惑间，便听见二楼传来胖子的一声惨叫。
眼看剩余的一只丧尸狗扑倒在胖子身上，我掂起砍刀就扔了过去。直接将它钉到墙上。只要是刀什么都一样。
或者，你真的看到了你的母亲，要带你回家吗。没有痛苦，没有杀戮，没有罪恶的家？
“卓求，我……跑不动了！”林小烟呼哧呼哧地喘气，我的腿也开始打圈，抱着一个娃的体力消耗才大呢。
我条件反射往相反的方向一蹦，手中的金刀瞬间就射出去了，嘶吼声戛然而止，我这才看清这只倒霉的丧尸被拷在椅子上，根本对我们造成不了威胁。
吭哧吭哧跑了几条街，却被前面十字路口忽然涌出来的几十只丧尸吓了一跳。
原本停在大门口不远处的车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躺着的人，不知死活。
“我的妈呀！”黄森回头看了一眼尸群：“咱们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胖子他们跑哪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肯闭上眼，你为什么就不肯闭上眼？！是你死不瞑目，还是眷恋这世界想要再看一眼。
离樊军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中跑得飞快，我远远看到他往路边看了一眼，却没停继续追上去，于是往街边一看，顿时心头像被人狠狠锤了一拳似的。
“我操！畜生！”胖子扔下黄森，破口大骂。
“噗！”离樊军直接坐倒在地，捂着脸一下子蹦起来，眼睛血红：“我操你妈了个逼孙子！亏我把你当亲儿子！！！”说罢抽出枪就冲了出去。
“哎呦喂！你小心走火！”
胖子红着眼向离叔的方向追去，我扯着嗓子吆喝：“胖子！招呼离叔别开枪！！！”胖子远远往后面比了个ok的手势。
正念着，只见那根棍子正慢慢的弯曲，我一把背起地上的小杰，吆喝道：“他妈的，赶紧走！”
“小杰！”林小烟气喘吁吁赶上来，看到这场景立马呆住了。
我心中暗道不好，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在楼梯中间就看到胖子挥斧劈开一只丧尸狗的脑袋。
我随即想到了停车场那些进化出速度的丧尸，然后把小杰放在黄森怀里，抢过黄森手里的消防斧：“你们俩赶紧上去。”
“我操！”黄森拿着我顺来的消防斧，视死如归道：“干它丫的！”
我们的药和纱布都在车上，林小烟用毛巾先绑住他的伤口，可如果不找医院的话，小杰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离叔？”我摇晃着离樊军的肩膀：“离叔？！”他没有反应。
我擦，跑得那么快！
值班室的枪不多，只有两把五四式手枪，此时一把在离叔手里被捣鼓着，另一把被胖子捧着惨遭口水洗礼。
市里太安静了，枪声那么大，一定会把附近的所有丧尸全部吸引过来。
林小烟看着胖子的肥肉，背着手向门口走去：“杨子辉，再迟一点，我不介意被丧尸围住，反正你的肉多，可以挡一下。”
“奥～”胖子用力在枪身上蹭了几下，很自觉地别到腰上，屁颠儿屁颠跑到所有人前面，走起路来各种得瑟与风骚。
枪声如雷鸣般响起，黄森迷迷糊糊地蹦起，随即吆喝道：“侯成南我操你妈逼！”看清周围后，摸着脑袋问我：“刚刚是什么声音。小杰怎么……”
旁边的林小烟哭出了声，我感觉大脑嗡嗡作响，怀里的小杰身体还尚温热，刚才他还能叫我哥哥，现在身体却逐渐地冰冷。我嗅到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
由于这里的丧尸速度都不是很快，我们三个连跑带闪的，有惊无险地穿过了十字路口，不过后面追赶的丧尸数量却逐渐增多，沿途晃悠的全被三个大活人吸引过来。
想罢，我抱着小杰急道：“老师。森子，快跟我走。”随即向胖子跑的方向追去。
丧尸们也追来了，一个个将手从栏杆伸出来，有些则在门外没命地撞，弄得刚停下来歇口气的我们再一次紧张起来。
小杰直愣愣地盯着上方：“我看见妈妈了……妈妈……”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停止了呼吸。
“追侯成南去了，应该是离叔开的枪，鬼知道！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看着后面，数量已经由刚开始的十几只发展到几十只了。一个个闻到人味儿跟打了鸡血似的，虽然跑得不快，但是速度一直保持着，丧尸这玩意儿根本就不会累。
哪知，院子里只有一栋比较破旧的居民楼，根本没有别的出口，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向居民楼的楼梯冲去。
离叔显然愣住了，两眼发直，无焦距地盯着前方。
我盯着那根棍子，心中默念：千万别断，千万别断！
小巷七拐八拐，无论我们怎么走，后面都能听到丧尸的低吼声，跑了足足有半分钟，忽然前面尽头处出现一个大门，我们三个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我顺便捡了个木棍将门卡死。
“别傻！”林小烟拉着他：“往前跑，别理它们。”
“咦。人呢！”忽然听见胖子纳闷儿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我顿时惊讶地与林小烟和离叔对视一眼。齐齐向大门口冲去。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黄森忽然拽了我一把，指指旁边的小巷道。
我和林小烟无语地摇摇头，慢悠悠晃下楼，看到离叔把枪举得老高，胖子够不着，干脆去挠他的腋窝，两人闹成一团。
林小烟泣不成声地安慰小杰，言语中尽显慌乱：“小杰，别怕，姐姐和哥哥会救你的。你先别睡，你别睡……等一会就……”
林小烟看着浑身跟被硫酸浇过似的丧尸犬，上去用刀尖拨拉着它的獠牙：“这也太厉害了。”
是小杰，他侧躺在路边，我冲过去将他抱起来，却发现他胸口血淋淋地好几个窟窿，正在不停地流着血。
“镯子！你……”
“胖子，别亲了！赶紧走。”
我大脑嗡一声，回过神来，坏了！
我大脑顿时懵了，握着刀的手不住发抖。
玛德！没想到这里也有那玩意儿！
这种公寓楼不同于小区，楼下根本没设防盗门。刚进入门洞，我就听见大门方向一阵巨响，显然那根棍子已经断了，丧尸们正在进来。
胖子立马蹦起来就冲下去，大嗓门在楼里响起，引起阵阵回音：“离叔！枪弄到了？！”
黄森用力看我一眼，拉着林小烟跑上楼梯。
可在这末世，哪来的医院？！我忽然感到深深的绝望。
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是自己咬破了嘴，这才感受到浓重地化不开的悲伤，那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如果我当时就杀了那个畜生，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我点头表示同意，抬头看到角落的玻璃柜里有一把消防斧，便取了过来，武器多一把是一把。斧头往往是虐丧尸最好的武器。
一个8岁的孩子，哪知人性丑恶？就连最后留给世界的，都是童真的笑脸。
“跑！跑到楼顶！上天台！”我吼道，率先跑上楼梯，当我们跑到二楼的时候，就听到楼下传来丧尸的低吼声。
林小烟看着我急道：“怎么办，潇潇跟小杰还在车上！”
林小烟一脸嫌恶地看了已死的丧尸一眼道：“咱们赶紧走吧，这里没有值班室，那么离叔那里就有了。”
“出什么事了。”林小烟的声调都变了，胖子吐了吐舌头急忙跟上。
“我操！”我生怕他急了眼就开枪，招来丧尸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招呼胖子背起黄森就跟过去。
“离叔，子弹多吗？”看见有枪，我自然高兴。
“我跟在你俩后面！顶楼一定有出口，你俩先爬上去，然后拉我！”
是得避避，否则我们先找不到胖子他们，自己先折在这。于是黄森带头，我们三个拐进了小巷。
“喔。”十三发，看来不到紧要关头不能乱用。枪声招来丧尸大军就太悲催了。
“森子！”我远远认出了趴在地上的黄森。
黄森双眼依旧紧闭，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话：“……候成南他……快去……救潇潇……”
“玛德！”我把小杰的尸体往上托了托，咬牙道：“跑快点都。”
“卓求！上面没事吧。”楼下离叔叫道。
我的眼睛顿时模糊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滑过脸颊，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侯成南，你的心被狗吃了？
侯成南！
“小杰，姐姐在这里，你醒醒！”林小烟轻轻拍着小杰的脸，小杰眼皮动了一下，勉强睁开，气若游丝：“姐姐，哥哥……疼……”
“我操！！！”胖子在我身边立即就怒了，一斧头砸在地上：“我他妈就知道那禽兽不会这么容易就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