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到昆明被宰记

    王晋坐动车下午3点9分从成都出发，到昆明是晚上10点33分。出了车站，找个名叫“随意”的苍蝇馆子吃晚饭。要了一碗稀饭两个馒头一份炒藤藤菜。

    胖女人把这些端到王晋面前，又折回去拿了两碟榨菜。邻桌摆手不要，王晋看盘中的藤藤菜实在太少了，以为店家无偿提供的。成都的小吃店是泡菜之类的放在小桌上自己拿，看来昆明的店家要热情点。

    正在吃饭，进来一个景颇族男子，问老板要不要蛇。双方谈妥价后，景颇族男子把装有几根尖喙蛇的口袋给了老板。老板让胖女人放进了冰柜。打开冰柜一瞬间，王晋看见里面很多山货。

    吃了饭，胖女人过来结账，报出了13元的价码。

    王晋指着墙上的价目表说:“稀饭一碗1元，馒头两个2元，藤藤菜一盘2元，怎么多冒出8元。黑店么？”

    “你想整哪样？”胖女人用昆明挑衅话说，“随手菜的价格墙上有。”

    王晋看那价目栏，其它都是黑体大字，唯有这随手菜的价格用淡黄色字体写得很小的。

    “超市里的榨菜，最多是1元5角一包。你这8元是暴利。钱我可以给你，你要给我账单，明上午我叫工商部门来解决问题。”王晋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把13元给了老板。

    老板不给账单:“我们怕你改？这里喝稀饭从不给账单，你找到工商管理部门没得用。”

    胖女人被激怒了:“憨杂种，你去告呀。老娘刚才给你送馒头，你手碰了我的奶奶，怎么说？”

    “你龟儿子陷害老子不成？”王晋被激怒了，“拿不出录像，你这是用女流氓手段害我不成！”

    老板这时感到碰到硬茬，只给了13元菜单式发票。王晋气冲冲离开了这个无赖的随意饭店。

    他在火车站广场拿出手机搜索旅馆，这时一个瘦老女人凑过来问他:“小伙子，住店么？”

    “嗯。”王晋说，“只住到天亮，多少钱？”

    瘦女人笑颜逐开说:“五十元，包括三轮车费用，不贵。”

    “好吧。”王晋说。

    瘦女人叫来一辆三轮车，只给师傅3元钱，师傅骂了一句:“小逼时气，豁人的东西。”

    第一句王晋听不懂，第二句是云贵川方言通用语，豁人就是骗人。

    拐了两条巷子就到了一个五十年代修的三层砖混房子，进门店就叫王晋把身份证抵押给了前台。

    前台旁边是间三平方米的小屋，对开的木窗用塑料纸贴上，已经被风雨刮开花了。一个老鼠从床沿蹿上墙，从破窗户中跳出去。

    屎尿无情，王晋到了2楼找到厕所，烂木门随时要掉落，地上尽是污秽，顶板上挂满楼上厕所渗下的液珠，滴了几滴在他头上。

    太恶心了，王晋到了一楼热水房，用冷水洗了头。

    回到房间，发觉门上面框框的玻璃被取走了，门内无锁。为了安全，他把一个笨重的旧沙发推去抵住门。

    王晋合衣躺在发出霉味儿的床上，迷糊中听到门掀动的声音。他努力睁眼，又不听使唤合上。又努力睁眼，终于看到门外有个男子正朝屋内张望。

    王晋试图起身，却又浑身无力。空气中有种怪怪的味儿，可能是迷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