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八阵图旁的小巷

    赵承刚入狱后，由学弟殷文武担任代理总裁，最重大决策还是要到广元监狱请示赵承刚。那晚赵承刚拔掉氧气管之前，对殷文武说:“学弟，我难受极了！胃子里面一口水也容不得，很胀很痛的，生不如死。”

    殷文武看着浑身管子的赵承刚，哽咽起来。

    赵承刚摆摆手，示意他别这样。

    “您有什么事要我去做？”殷文武凑到他耳边问。

    赵承刚喘着气说:“对王晋的棋艺增长，我是有信心的，只是华蕊一直交给棋校培养，好比温室花朵，要到大自然中去经风雨见世面，棋艺才能达到破解‘抗日完胜’的水准。”

    殷文武说:“放心，华蕊是我们大家的孩子。”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到了杜甫草堂，在‘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诗牌旁，看见了竹咏春的身影。我大限已到，在我断气七天后，叫华蕊到弥牟镇找到八阵图，感受诸葛孔明用兵之道。”赵承刚再次叮嘱说。

    殷文武点点头同意，握住赵承刚的手，直到他昏睡过去了。

    七天后，华蕊就坐地铁1号线到了韦家碾，转乘公交k8路到了八阵图站。过街就是三国八阵图遗址，在石碑后的石栏圈起的100平方米空地上，整齐排列六个土垒。虽然一百三十垒大都不在了，但是这六个垒在诉说当初诸葛孔明设垒操练，入生门出死门，常山阵势，四头八尾或六花阵势，衡抗于外、轴布于内阵势，交替显现于令旗挥舞间。实兵操练的双方列兵于六十四垒，另有两垒作为号令台，一共有一百三十垒，故名“当头阵法”。华蕊在六个土垒中闭目沉思，仿佛耳边战鼓擂声彻天宇、眼前金戈铁马云水怒。

    “掏耳呵，掏耳呵……”声音令她回到现实。定晴一看，旁边小巷里的茶铺，有个采耳技艺的男子正在吆喝。

    华蕊走进小巷，但见左边许多人在喝茶、打麻将、玩扑克。

    “将！”右边传来象棋拍桌声。屋子里有三桌棋，是6个人在玩象棋。下棋的人各自面前桌子上码着一叠钱，显然在赌博。没人来观战，只有一位约摸60岁婆婆在端茶送水。

    华蕊走进屋里，下棋者的目光全扫过来。房间外走进来一个中年人，就是刚才吆喝掏耳的男子，他说道:“大家小赌不犯法，你要来一局？”

    华蕊坐下后，中年人到对面喝茶的人群中为她物色对手。

    来了一个蓄着花白胡须的老者，很轻蔑地说:“姑娘，先走者给50，后走者40。你选。”

    华蕊笑了笑说:“不说钱。”

    老者愤而离去，嘴里嘟囔着:“谁与你瞎玩。”

    华蕊觉得无聊，正待离去，那个中年人请她坐下，陪她玩一局。

    华蕊第一步拱3路兵，已经围观的十多名茶客一阵哄笑，都觉得这姑娘手生。原来那个中年人才是这小镇的第一高手。

    “姑娘不错，第一步仙人指路。”倒茶的婆婆看法与众人不同。

    华蕊此时满脑子是三国时蜀魏两军厮杀的场面，也仅仅是想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于是有意将棋局导入持久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