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套娃娃
几次越狱失败还蹲在看守所的三兄弟终于被释放——他们的抗议游行行为被警局认为也算是带来如今降价的功臣。
江弄打开办公室门时，门外堵满了集团的高层，要不是有成风阻拦，他们刚才就已经破门而入了。
终于见到江弄人影，他们一个个跟鸭子似地叠声叫着急着表态。江弄充耳不闻。
成风跟着江弄离开。
一群年龄不小的高层们就像小鸭子似的乌泱泱地全也跟了上来。
江弄一把抓住成风的手，带着他忽然猝不及防地在公司光可鉴人滑溜地板上跑了起来。
这事儿和其他人没法谈，所以他直接选择不谈。
哪怕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巨响，他也没有回头。
跑在最前头的中年人因为太心急滑倒了，他这一倒，不巧成了拦住了后面人的路障。
跑在他身后的人差点一脚踩上了“这个人力减速带”。
————
苏玉心知肚明代春江有了钱不久之后就会搬离这个合租房。
收拾完碗筷后他并没有休息，反而拿出鸡蛋、面粉、苹果开始做早餐。
他当然不是癫到晚上做早餐，而是在为明日的早餐做练习！
苏玉煎第一个饼时思绪飘飞，回过神来发现饼的反面已经煎的焦黄发黑。
他用手中木铲chuchuchu的将饼切成碎片，冷面无情地倒掉。
起锅起火。
煎饼。
一个黄澄澄，亮闪闪的十分圆煎饼热乎出锅。
苏玉用手撕下一小块送进嘴中，油了。
他面色难看的cucucu将饼捣了个稀碎。
房内的李田因为今天晚餐吃了两顿饭，肚子胀胀的委实有些难受。
她打了一个嗝，委屈地将手按在肚子上。
哭腔：“嗝，撑死了。”
“好想逃——”
眼睛一睁一闭，李田将右手重新放在腹上，平平的。
“嘿嘿，我又回来啦。”
一只小小的手攥着她的食指，一股小小的劲从手中传来，李田被带着顺势向前走。
她低头一看，不过她膝盖高的戴清奕一股脑地向前冲，她头上扎了一个向天的小揪揪，小啾啾底下卡上了一个粉红色的星星发卡。
在她的视角只能看见小侄女的做了发型的头顶，并不能看见她脸上表情。
不过她奶声奶气的大叫声传达出了她的感情：“勾——勾go——勾！！”
激动又兴奋。
——戴清奕牵着她的食指走在草坪上，追一只毛发油黑光亮宠物狗。
戴清奕好不容易追上了狗，走近了又生出两份怕，她将李田的手指拉的紧了些。嘴里小声嘟囔着：“狗狗。”
那狗的主人大大方方地说：“可以摸它。”
戴清奕向黑狗的黑鼻头伸去手。
黑狗看到面前的一只小手，抬了抬嘴筒子。
李田抓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
她从黑夜穿梭到白天，从赛博朋克世界来到现代，一时间有些与环境的脱离，精神恍惚。
戴清奕摸同她一般高的狗的鼻子的动作一下子叫醒了她。
她说：“不能摸狗鼻子！你可以摸摸它的背。”
狗主人用脚轻轻地将狗的嘴筒子移到一边，道：“放心，这个狗不咬人。”
戴清奕却不再动手了，她在狗狗旁边滴溜滴溜地看了一会，便又被旁边地上摆着的套娃娃吸引了注意力。
她拉着李田向旁边的套娃娃走去，然后松了手。
李田张望公园四周，感受着两个世界不同的面貌，一种罕见的情感从胸腔中滋生，若她是李白，此刻定可以泼墨大手挥写一首绝世好诗。
“鸡！”戴清奕弯腰指着地上的一只会跳脚的毛茸茸的玩具鸡。
“鸡！”一会儿她又像个指针似的转动120度指向另一只会跳脚的塑料仿真玩具鸡。
戴清奕直起身来，惊喜地大叫：“狗，勾狗！”
李田看着她闯进了老奶奶摆好的玩具方阵，直冲着一只穿着红色衣裳的红色狗狗玩偶跑去。
不比她刚才面对真狗时扭捏不敢摸的模样，她直截了当地将狗抱进了怀里，紧紧搂着。
李田心中的奇妙情感烟消云散被太阳蒸发为虚无，她急急跑了过去将戴清奕走过路线上被踢歪的玩具扶起来。
老奶奶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倒是不生气。
李田先将戴清奕轻易举了起来，然后开始拿走她抱住的红狗。
戴清奕胡言乱语地大叫：“啊！啊！勾！”
“这是别人的狗，我们没有买，快放下来，这不是你的狗。”
一岁半的小孩没听懂如此深刻的道理，但她终究敌不过李田力大。
李田将狗在地上放好，让它坐正。
然后搂着戴清奕走出娃娃方阵。
“套娃娃多少钱呀？”
老奶奶从一串彩色圈子中分出12个圈：“10块钱。”
李田用手机扫了码。
她是刚刚给自己又赚了两万块钱的能人！怎么会舍不得套一个娃娃？想玩就玩噜！
她没有心高气傲的去套难度较高的远处红狗，转而去套距离较近的黄色毛绒小鸡。
她将一串圈子捏在手上，戴清奕伸手来拿。
李田飞出一个圈子。
戴清奕赶过去捡起来。
李田飞出去两个圈子，戴清奕弯腰捡起来。
李田飞出去六个圈子。她渐渐摆脱了那种虚浮的感受，得劲地冲着旁边高声喊：“爸！爸！你快来套娃娃，我套不中！”
“我哪套的中？”
李父接过三个圈子，飞出去三个，一无所获，转身走了。
走时留下一句：“我哪套的中。”
李田捏着最后三个圈，抱着保底的心态慎之又慎地去套最前面一排的玩具。
戴清奕捏着手中的玩具圈在玩具方阵里穿梭，她虽然没有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个玩具，但也没有刻意去踩，一时间造成的破坏十分有限。
李田飞出去的圈子压住了竹蜻蜓的杆子。
只是压住，并不是圈住，李田以为自己又是一次失败。
“这太难套了。”
老奶奶和善地说：“这个算，这个算你套中了。”
“啊好！谢谢。”
总算不是空手而归，李田放松心态扔出最后两个圈子。
空。
空。
李田捡起竹蜻蜓，将戴清奕好奇碰过后变歪的玩具摆正。
然后逮住抱住一只玩偶猫的戴清奕。
她说：“把猫放下来。”
戴清奕放下猫走向另一个玩具城堡，拿起玩具城堡，放下玩具城堡。
几小步跑到玩具鸡旁边。
小手一指，点名道姓：“鸡！”
然后又弯腰好奇地看向地上摆着的泡泡水。
老奶奶宽和地捡起泡泡水：“拿去玩没事的。”
李田哪好意思：“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