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就是冲你来的!
“落公子,快点啊!我受不住了~”
“落公子,快点啊!别磨人家了,人家真的撑不住了~!宁安给你做脚椅,快跳啊!!&34;
归宁安这孩子正一脸激动的给芊芊落当着垫脚石!
他想让她在太子殿下赶回来前,赶快与自己溜出帝宫玩耍!
芊芊落咬住下唇,一脸茫然的盯着身下撅晃着屁股,发出野猫叫春般声音的少年。
看着他那只差晃悠狗尾巴的激动,落公子在想给别人当垫脚石真的有这般酸爽吗?!
“滚!我自己可以跳下来!!&34;
芊芊落扶额苦笑,思量了一会儿,直接跃身一跳,跳到了归宁安身侧。
“落公子,宁安给你做脚椅你都这般不愿,那日后,如果宁安给你做垫脚石,你怕是更加不愿理宁安了!!”
归大公子起身甩了甩发带,又开了泼金描画的纸伞,殷勤的给她撑起纸伞遮阳。
芊芊落盯着一脸羞意,比自己矮,还巴着做自己垫脚石的归宁安,反手就给了他一大逼兜!
“闭嘴!赶快走,等太子殿下回宫,我们就真的要死的透透的了!!”
“对啊!快,落公子快上马车!现在太子殿下还在吾帝寝宫受训!&34;归宁安惧抖抖的扯起落公子的衣袖就上了马车。
归家的马车压着冷湿的宫道,扬着朱红色的幡帜,急疾的驶离了帝宫,而后隐入了宫外的闹市中。
闹市人流攒动,纷纷攘攘的人群吆喝叫卖,行乞贪欢。
“行行好啊!!大人行行好啊!”
“呜呜呜呜阿母,饿~!!“
&34;大人行行好啊!!“铺天盖地的难民围住了上京达官贵人出行的马车,声音凄厉的在行乞卖讨。
“滚!!腌臜东西,也胆敢拦住爷的马车?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34;
庞二正在马车里与歌姬寻欢作乐,正在兴头上,却被这群不知好歹的贱民叨扰到了。
庞二拥搂着歌姬,大摇大摆的掀开了车帘,不耐烦的盯着敢拦住自己马车的贱民。
“大人,大人行行好吧!”
“大人啊!行行好吧!&34;
老妇人的衣衫褴褛,大片皮包骨的胸膛外露,她双目失明,胡乱的比划着手,却不小心抓到了歌姬的薄衫。
歌姬一看那一双黑黝黝,指泥布满的骨爪正抓着自己早上才新裁的薄衫,惊得缩在庞二怀里就是哭!
“啊啊啊!庞爷,奴家的春衫被这贱民扯碰了,呜呜~好,好可怕!!&34;
千娇百媚的歌姬似飘摇在风雨中的白莲花,噙着一滴滴白莹莹的泪水,娇滴滴的往庞大公子怀中靠去。
“放肆!!&34;
庞二被撩得满脑子只有英雄救美了,他抽出腰侧的利剑,厉声喝斥后,就挥刀砍断了老妇人的一双骨爪!
“啊啊啊!祖母,祖母!!”平哥被溅了一脸的紫血,声嘶力竭的将晕过去的祖母搂在怀中。
“哼!爷赏你的医药费,下次记得,行乞就该有个行乞的狗样,少他妈扒扯贵人的贵体!“
庞二将一串金豆随意砸向搂着祖母就不动弹的草鞋少年,语气不屑的坐着马车离开。
“哇!金豆,是金豆!!”
“别和我抢,都是我的!!”
其余的难民一窝蜂的拥上了平儿,将他推开之后,疯狂的抢着金豆。
老妇人被砍断的一双骨爪也被这群拥上而来的难民踩得粉碎。
骨爪上的血肉沾在无数个前来抢夺金豆的难民草鞋上,一双骨爪又随着难民的离去而消失不见。
归家的马车也经过了玄午门外的闹市,只是仍旧来迟了,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平儿将祖母已经断气死白的尸身放在一旁后,又誓死如归的翻身撞上了又一辆达官贵人的马车。
砰砰砰!!!
连续多次撞击后,归家的马夫也有些蕴怒了,他抽起马鞭就往伤痕累累的少年身上甩去。
“哪家教养出来的好儿郎这般随意冲撞贵人?!简直就是不成体统!“
“还砸?放肆!!”
马夫见少年越来越激动,直接下了马车,皱着眉头就将人一脚踹开。
“何事叨扰!?”归宁安咬着一品斋刚烤出来的鸭腿,眉目温雅的问着马夫。
“回公子,不知道是哪家教养出的好儿郎,疯了一般的砸撞马车!”
马夫朝归大公子拱首作揖之际,红了眼的草鞋少年又发了疯一般的冲撞,将怨种马夫一同撞在了马车上。
砰!!
“怎么了?下车看看吧,不会是冲你来的吧?&34;
芊芊落被撞得脑袋冒星星,提起还在吃喝的归宁安就下了马车。
“无事吧?!”将马夫扶起后,芊芊落抬脚将又打算撞上来的草鞋少年踹跪下地。
“好了,就算咱们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也不用这样伤害自己啊!!”
“我们这种人渣不值得你这么伤害你自己啊!你有什么事吗?!“
芊芊落蹲俯下身,语气温雅的问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草鞋少年!
“呜呜呜~祖母死了,祖母死了!平儿,平儿今后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了!”
”呜呜呜,父亲母亲在南下逃荒中被难民分吃了!小妹也,也被分吃了!”
“只,只有我和祖母因为染上了疫病,苟活了下来,呜呜呜!!”
芊芊落看着身下咳哭不止的少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平哥因为染了疫病,身上粗厚的麻衣都挡不住他因疫病而流脓泛血的毒疮气味。
毒疮脏血也染到了少年曾经眉眼盈盈的双目。
随着他的哭泣,芊芊落能看到少年的双目因为用力过度,而喷淌脓液脏血。
“落公子,快离远些!这人感有疫病,要好生小心啊!”归宁安拉着芊芊落,立马往后退了几米。
“我知道了!”芊芊落看着紧张兮兮的归宁安,赶忙出言安慰。
“走吧!落公子,这件事宁安自会报给官府的,让公家管吧!”
归大公子皱着眉,若有所思的弃了马车,牵着落公子的手就作势离开。
平哥模糊了眼,拿着落公子悄悄揣在自己衣兜里的一包美玉金宝。
他提起勇气,抬了好几次头才敢盯着那抹愈来愈远,那抹纤薄玉立的身姿。
少年一张灌玉镶艳的芙蓉面确实敌过了上京满城的春色,也撩动了平哥沉寂已久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