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被打
“爷,您还没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看着慕时安一骥扬尘的孤傲背影,江野追了几步,一脸无奈。
想到这几日的煎熬,简直是让他对女人产生了恐慌,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女人。
正苦恼于慕时安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眉毛都快拧巴到了天上。
无奈中转身,正碰上了身后还未离开的温絮晚,顿时来了斗志。
“世子妃,爷他这是怎的了?竟破天荒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自己先走,这不应该啊!
看来是真生气了,而且是生了非常非常大的气,要不这样,小的跟您换换?小的追过去让爷消气儿,您留下来陪这个魏氏?”
江野一脸讨巧似的跟在温絮晚后面。
温絮晚低嗤一声:“你家爷向来睚眦必报,你还没反思够吗?想想自己是如何得罪他的,还去解他的气,呵呵”
说完便径直上了马车。
“何时得罪他的?我得罪他了吗?没有吧?我怎么不知道,我一向如此忠心耿耿。”
江野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见来的人都要走,什么话也没有留,欲哭无泪。
“哎哎哎,都别走啊,别留我一个人我好怕,你们这群人真的是太残忍了!”
见温絮晚的马车刚走又掉回了头,连忙哭的更凶了。
“江野。”温絮晚撩开车帘子朝他叫了一声。
“嗯?”江野顿停止了哭声,可怜巴巴望向温絮晚。
“去告诉宋卿仪,让她过来接人,再告诉她,若想为魏氏报仇,便听我的,让她不可轻举妄动,等我时机。”
魏氏是个蠢的,在这里圈着,费人费力,还吃力不讨好。
扔回给宋卿仪,将这个礼物送过去,说不定还能与她一起上演一场大戏。
江野听到晚上就有人来接走这个疯女人,他差点要感动地给温絮晚跪地磕头。
他连忙立直身子,接受军令。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这边商酌言刚从谢府回去,商宅院里门外全围满了人。
“大人,您可回来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商酌言见一众人神色匆匆忙问着。
“您今日让我们去接的那几车木材,材质不对,前两日的还是黄花松,今日里面掺了大半的乔杨柳。
我们的人检查不对,就回去找他们理论,他们竟说是我们自己的人要跟换的,还把我们去的人给打了一顿。”
“您看,我也挨了几拳,哎呦呦,痛死我了。他娘娘的龟孙儿,别让老子逮着他,定叫他好看。”
那工匠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气的咒骂。
“大人,这该怎么办?造桥的材料都是赵主簿那边采购的,我们今日蹲了他一上午都没蹲到他人。
木材我们要是不接,定要影响造桥的进度,朝廷追究下来,这可怎么办呐?”
“大人大人,我这边也出事了。”又有一群人蜂拥而至。
“上面答应的受灾抚恤金,本来定的是死亡重伤的每家一百两,江月桥附近的商铺按照受灾程度分别是二十两到五十两,两岸百姓田庄是补十两每户。
可今日发到他们手上的少之甚少,死亡重伤的拿到手的只有二十两,商铺受灾的只有五两,百姓田庄补贴了半吊钱,还要从来年的粮税里扣。
说是天灾年间,国库空虚,能补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拉木材的工匠听见这差异的数额,各个瞪大双眸。
“没有人去闹吗?”
“官家发放,口头承诺,若是不接,怕是连这些都没有了。”
“这里面水有多深,自是懂得人都懂,百姓谁敢和官斗?”
“说的也是。”
“头儿,这下该怎么办啊?”又有人满面愁容。
商酌言听后,眸眶炙红,胸腔里似有一把剑,蠢蠢欲动,只待飞出!
这里面的内幕他当然知道!
可这些人心怎么能这么黑,从百姓的抚恤金里扣下的,至少也有五万两。那些可都是百姓们的救命钱啊,欺人太甚!
还有造桥一事。
怪不得张主事会欣然来告诉他,上面的人已经答应了用他的方案造虹桥,木材就用坚实耐用的黄花松,银钱一切都好说。
原来都是在这等他呢。
一半的黄花松换成易腐蚀的空心乔杨柳,这可真是能省好大一笔。
可空心的乔杨柳怎可用作造桥?搭建一些平常用的围栏还差不多。
“张拘在哪?”
商酌言此刻额头青筋暴起,牙都要咬碎到肚子里。
“张主事老母生病,送回老家养病去了,听说半月才能回来。”
“他倒是走的巧的很啊!”商酌言冷冷地说着,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拳,在手中攥的“咯吱”作响,却不能抵他此刻心里的满腔怒火。
“赵严嵩,你这个狗贼!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到!”
这几日里,他奔波于百姓当中,见多了这场洪灾给两岸百姓带来的伤害,他们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私吞朝廷的救济金,不顾百姓死活!
他倒要去问问,到底是真的国库空虚,还是被他们这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鬼给吞并了。
赵严嵩手握淮州财政大权,这所有的勒索盘剥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走,先找赵严嵩!”
“走,走,走!”
一群人就这样在商酌言的带领下,气势汹汹、浩浩荡荡来到赵严嵩的府上。
商酌言的举事之事正巧被谢宅在外办事的小厮给看见。
因商酌言多次来谢宅探望过世子妃,谢宅的丫鬟小厮也都记着,毕竟温絮晚和慕时安搬到谢宅后,甚少会邀朋友过来,商酌言是第一个。
那小厮急匆匆回到谢宅汇报:
“世子妃,今日在路上碰到了商大人,商大人被人给打了,鲜血淋漓的被人抬进了医馆,小的过去打听,听说商大人带人造反,打的挺惨的,还差点被抓。”
“造反?”温絮晚听后瞳孔剧震,什么事竟然能逼得商酌言带人造反。
“走,快带我去看看!”
她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将手中茶盏“砰”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快速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