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甜品店
视刘念为空气这一点林竞是真的做不到，视她做的美味为空气他也做不到。这边嘴上嚷嚷着昨夜吃的都要吐出来了，那边见了刘念随手做的清炒瓠子、咖喱带鱼、豆腐肉沫羹，也不带客气的直接坐下开动。刘念一边擦着花盆，一边觑着他，还说什么见了她就恶心，不知道是谁吃得这么欢！切！
林竞这边刚一放下碗筷，那边一碟新鲜水果就奉上了，他瞅了瞅正在洗碗的刘念，“你的手没事了？”
“不碍事。”刘念打开水龙头“哗哗”的声音盖过了说话的声音，她眼珠子转了转，“昨天的吐司好吃吗？”
“你说什么？”
“我说吐司。”刘念的声音没什么底气。
林竞吞下一块苹果，“草莓酱太酸了，还有那个吐司，卖相太差了吧，你不会是把卖剩下的拿给我吃吧。”
刘念转过头大声道：“当然不是！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
“哦。”林竞点点头，“怪不得。”
刘念在心里踹了林竞一脚，“那个……因为时间太仓促了……我还会做别的，只不过从旺达带来不太方便。”
“自己水平不行，不要找借口。”林竞摸了摸凸起的上腹部吃掉最后一颗葡萄，这样下去他的腹肌迟早不保。
刘念偷眼瞧了瞧林竞，看起来心情不错，状似不经意地说：“以后在这里现做现吃，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口味？”
“你说什么？”林竞听不清她的话，流水声哗啦啦的。
刘念稍微大点声，“我说，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糕点，我做给你吃。”
林竞刚要张嘴又想起被榴莲蛋糕支配的恐惧，“甜腻腻的我不感兴趣。”
刘念顿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开口道：“我知道了，你不喜欢酸的也不喜欢太甜的，那……你应该挺喜欢抹茶的吧！”
林竞毫无心眼地点头，“嗯。”他的确喜欢抹茶。
“ok！没问题！敬请期待！”刘念突然关了水龙头兴奋地看着林竞，以后林竞的厨房就是她的烘焙阵地了。
林竞被她突如其来的斗志整得有点懵，警惕道：“你别想着我能接受那啥啊！你要是敢给我吃的里面掺那个，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林竞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
刘念无语望天，“至于么……放心！那个贵得很，想吃还没有呢！”
林竞这才放下心来，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刘念收拾好准备离开，临行前敲了敲林竞紧闭的房门，轻悄悄地问：“有垃圾要扔吗？”
正在她以为不会有任何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香气扑鼻，刘念突然间神清气爽，林竞将一个塑料垃圾桶拿出来，“有。”说完立刻关上了门。刘念愣愣地站在那里好久才回过神来，他是在工作吧……戴着眼镜的样子斯斯文文很盐系，一点也找不到傲慢毒舌的影子。刘念发现垃圾桶里都是撕碎的打印纸，倒进垃圾袋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上面的笔记，好奇的她拼拼凑凑发现都是配方，上面记着香料名称和配方比例，林竞画画写写的思考痕迹也一目了然，看了好一会儿刘念发现有好多字自己都不会念……格蓬什么……酮？
林竞出来倒水喝的时候就看见刘念蹲在门口贼兮兮的，头对着垃圾桶，手在里面扒拉，“你干什么呢？”
“啊！”刘念吓得跳了起来，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吓到了。
林竞皱起眉头看着她手上的纸，“你吃纸？”什么怪癖，果真不正常。
刘念扔掉碎纸，“什么呀，我是看上面好像有字，担心你扔错东西了。”
“多事。”
林竞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刘念忍不住问：“这些是香精配方吧。”
“是又怎样。”林竞不耐烦地说。
刘念小心翼翼地问：“你闻不到也可以工作的吗？”
林竞扬了扬眉，“得亏你手下留情没把我脑子砸坏。”
“咳咳。”刘念自讨没趣，“那……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呵！”林竞望着天花板冷笑一声，嘲讽的意味相当明显，“帮我？你懂么。”
刘念伸长了脖子，抬着下巴不服气道：“我是糕点师傅，对香料很熟的！食品风味调香师和你的工作不就差不多么！”
林竞半阖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念，“你又不是风味调香师，懒得跟你解释，快回家吧。”说着看了眼窗外。
……
刘念又被林竞扫地出门，不过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说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帮到他。要说食品香料，她也懂得不少，每天尝味道、制作新的甜品，想着味道之间的碰撞会产生什么新口味，那也是在开发配方啊。她要是能做出好味道来，给林竞一点启发，用在他的香里也说不定呢！真是越想越觉得开心，简直两全其美，今晚可以抱着枕头美美地睡了。
那厢林竞在书房里对着电脑皱着眉头，看着表格里的数据在笔记本上不停记录着什么。他的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和数十瓶写着化学式的香精原料、一个计算器、笔记本和若干打印配方。他伸手拿起桌角一张调香纸，放到鼻子跟前才记起自己嗅觉失灵，只能叹叹气又放了回去。他看着刚写的配方一阵头疼，随即一把揪住撕掉扔进垃圾桶……他的嗅觉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想象力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眷顾他！
——————————————
林竞一大早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叫醒，他才睡了四个小时……
林竞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刘念劈头盖脸一通训，“你有没有搞错，都几点了！还在睡！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你说什么啊？”林竞沉着眼皮。
“今天要去医院拆线啊，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么，今天要早点起来！”刘念无奈道。
林竞挑起一边眉毛臭着脸，“你没说。”
“我说了……算了，算你狠，你赶紧收拾一下，带好你的病历、医保卡……”
“明天再去呗……”林竞打了个呵欠斜靠在门框上，忽略黑眼圈的话看起来就是个走颓废风的帅哥，身材好的优势就是连睡衣都穿得有型，这长腿……这宽肩……不过刘念这时候没有心情欣赏，她可是为此特意请了假，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早上把他头上的线给拆了。
“不可以，明后天医生不上班，我在这里等你，快一点。”刘念催促着，见他还浑浑噩噩地就威胁道：“要是不及时拆线长到肉里到时候产生排斥疼死你。”
林竞闭着眼飘到卫生间洗漱，时不时听见刘念在外头喊着“速度，速度。”
“催命呐，催！”林竞一肚子火。
……
“赶上了，你可以走了。”林竞挂了号坐在诊室外等候。
刘念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块三文鱼三明治，一盒牛奶，“早餐。”
“行了，你回去吧。”林竞接过东西朝她挥挥手。
刘念却隔了两个座位坐下，“我要听听医生怎么说。”
“不用了吧……”
“你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刘念说完拿出考试手册看了起来。
林竞瞄了一眼，“你在准备考试？”
“嗯。”刘念点点头，“我想自己开一个甜品店，专做……”说到一半住了口，“反正还有二十多天就要考了。”
“自己开店？”林竞有些意外地看向刘念。
“对，我十几岁就开始学烘焙了。”刘念很认真地说，“上学的时候寒暑假都在蛋糕房或者甜品店打工，我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
“自己当老板和自己会做是两码子事吧。”
“边做边学呗。”刘念说到开店的事眼睛里面就有不一样的光芒，“现在很多法式甜品店都是一个小小的店铺，两三张桌子，一个人能顾得来。”
“我见过，就是女孩子喜欢在里面拍拍拍的那种。”林竞没好意思说他和前女友去过，到处都是粉粉的，甜甜的。
刘念点头，“对啊，多可爱啊，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给它们取个好听的名字……”说到这个话题她就兴奋。
“可是现在这种类型的甜品店很多。”林竞泼了盆冷水，“你开个差不多的没什么竞争力的。”
“我的不一样啊，我是有精准的客户群体的，我是做……”
林竞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一半不说了，扭头看向她，正在这时候护士叫号了，林竞和刘念一前一后走进诊室。医生看了看伤口说恢复得不错可以拆线了，刘念松了一口气。
“你的鼻子现在闻得到吗？”医生问。
林竞摇摇头，“完全闻不到。”
医生沉默，刘念忍不住问：“医生，有没有治疗办法呀？”
“检查来看脑神经并没有损伤，鼻子也是好的，我倾向于它是暂时性的。我给你开点药，再等等吧，这个临床效果会比较慢，要有思想准备，一个月后如果还没有好转你再来。”
“哦。”刘念有些失望地看向林竞，他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失落。
“医生，有没有可能，嗅觉永久丧失。”林竞问。
“这个不好说，但我觉得可能性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