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八章 恶魔终结
它们并不知道泰坦武装的底细，不知道“泰坦之雷”不能够无限次地施放。
几个普普通通的伊欧弗士兵加上一个召唤师，他们“合体”之后的战斗力竟然和一个巨镰恶魔相去不远！
血液一般黏稠的红色，从我们脚边一直蜿蜒向前——然后我看到了紫冥的那把剑！它深深地嵌入一片红光的尽头！我连忙拉着紫冥飞奔过去，然后我看见了那枚“恶魔晶石”。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一把抓住紫冥的手腕，我已经注意到，那把剑已经不在她身边。
“伊欧弗人的百年经营即将毁于一旦，”紫冥微微苦笑道，“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是我没有尽到守卫将军的职责，辜负了王子殿下和族人的重托！”
这里象是在高塔的腹中，但有完全象是另外一个地域。我们的脚下所踏是粘乎乎的赤红色泥浆——不，这是蒸腾着致命气息的熔岩！——如果不是有提特里克·楚留下的护身符印，我们也许在刚才那一瞬间已经烧作灰烬。
敌人的“收缩”不会有多久的，它们甚至没有退出一箭的射程。这些巨镰恶魔根本不担心一般的箭矢攻击，若非雷电，我们就只有依靠近距离的搏杀能对它们造成伤害，然而，我们也势必为此付出更大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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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尼克应该已经听到了我的话，但他的神情里却略带着一丝犹豫。我忽然省觉：
恶魔们正在如同潮水般漫上高塔，他们的攻击已经不再“分批分次”……就算伊欧弗战士都如紫冥将军本人那样骁勇，我们也难再坚持多久了。
这两个敌人没有发出惨叫就栽下了高塔。
不……我没有记错任何一句咒语……但那恶魔心脏上滚滚流出的橙色血液，却迅速瓦解着我书写的符文痕迹，很快，我就连一笔一划都难以留在它的表面。
“凌！？”我在失神中中断了自己的咒语……刚才那一段念头，是不是凌的念头？那个灯神留在我生命中的神秘知识，是不是还在发生作用！？
“但你现在留下来又有什么用！？”我气得跺脚，再次一把抓住了紫冥的手臂。现在情势危急，巨镰恶魔随时可能扑上来，如果她再固执，那末绑也要把她绑走了！
刚才紫冥用剑逼着我们离开，但我不会真地放弃救她。当时只是形势所迫，我不能为了花时间说服她一个人，却把整个狮鹫军团都羁留在险地——艾菲尼克不在乎紫冥，但他还在乎我，如果我不假意先走，艾菲尼克也不会带狮鹫们走。
提特里克王子已经严令恶魔族人迅速撤退，如果紫冥将军不是自作主张，有意拖延，伊欧弗人本来或许可以不必蒙受这样惨痛的损失的。
对于泰坦之雷的短暂恐慌很快就消失了，巨镰恶魔们很快发现，雷电并没有追击它们，它们再次齐声狞笑，高举起桅杆般粗大的长杆镰刀。
那时候晶石将会爆炸，整个火湖要塞都将不复存在……但那些从火湖中生出的巨镰恶魔！他们是不是也会毁灭呢？
这一次我的动作终于比她更快，泰坦之剑劈断了这柄镰刀，顺势把持镰的大恶魔也劈成了两段。
“我们暂时不会有兴趣追踪你们的，你也实在太高估自己了。”艾菲尼克将军忍不住冷笑。“如果埃拉西亚骑士打算对付你们，现在就可以下手！”
艾菲尼克用力点了点头，沉肩把海莉拉上狮鹫。他同时招呼另一头白雪狮鹫降落在紫冥身前，但紫冥却寸步未动，反而轻轻搪开了我的手臂。
“我留在这里自有计划，你们谁也不能动摇我的决心！”伊欧弗的战士们已经全围了上来，紫冥仍然把剑抵住自己的脖颈，用最不容商量的口吻对她的部下发号施令。
“离开这里再说！”我生怕紫冥和艾菲尼克的话锋进一步激烈起来，连忙催促众人纷纷骑上狮鹫。现在所有的狮鹫都已经振翅腾起，只有紫冥未动，她身边的狮鹫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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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逼我！”紫冥反手一剑，已经抵住了她自己的咽喉。
已经被两次雷击伤成惊弓之鸟的巨镰恶魔急忙散开！但这并不是雷电，而是庞大的空间传送魔法引发的能量波流！
但是，经过刚才的片刻歇息，我感到“泰坦武装”已经在自动集聚能量。
狮鹫将军一定很清楚，载着两人的狮鹫不能耐久，万一半途被敌人抄截，就会非常危险，所以他引领着狮鹫群当先朝恶魔最疏松的方向飞开，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
就在恶魔的怒吼喧嚣中，在巨型兵器挂破空气的刺耳风声中，我和紫冥竟然好整以暇地平静对视着。
泰坦的雷光第二次鸣动。
艾菲尼克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一声呼啸放飞了紫冥身边的狮鹫。
这恶魔晶石是无数世代伊欧弗魔法师修炼凝聚的火的精华，是火元素的力量和恶魔族特殊的智慧相结合化成的至宝。即使是在菲尼克斯元素王国，也没有人了解这神秘的火焰的“心脏”的秘密。
“你已经把剑刺在恶魔晶石上了！”我在紫冥耳边大喊，“带我去，我们还来得及的！”
但她只是这一句话的疏神，又有一柄镰刀直挂向她的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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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形轻盈地落回塔楼上，我用力朝我的狮鹫挥动手臂：“快飞走吧！跟上你的队伍，别冒险留在这里！”
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我隐约注意到紫冥眼中浮过一丝泪光。我不能确定……但我感觉得到，楚和紫冥之间的关切，决不该仅仅是上级和下级的责任……
我开始念诵那种不知名的咒语，我放下剑，咬破自己的手指，用我指尖的鲜血在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上画下一道道神秘的符号……天知道，我竟然能这样准确无误地记住提特里克告诉我的一切，但我不能错，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错。
“没有时间了，我最后劝你一次！”我看了看高塔外侧恶魔的位置，我座下的狮鹫已逐渐升高，就算紫冥的剑离开咽喉，我也没法用武力来制服她了。“楚……王子殿下他一定希望能看到你回来，他一定在等你回来的，紫冥！”
但现在要他除了信任我，再接受这些伊欧弗人，这些在片刻之前还在和我兵戎相见的伊欧弗人——这实在太超越了埃拉西亚骑士的思维方式。
第一波登塔的巨镰恶魔几乎覆灭，尾随其后的敌人也有大半被惊得退散，只有十几个最勇悍的巨镰恶魔和紫冥的战士们开始了短兵相接。
一群大恶魔已经冲到我的身侧，但我没有挥剑，恶魔们的巨镰就成片地被扯落在地，如同一层被飓风掀倒的桅杆。
“够了！如果要走，刚才我为什么不走！？”紫冥森然说道，“留在这里的一切生物，不论敌我，都没活下去的任何机会！”
我的“当心”还没来得及出口，紫冥的身形竟然灵巧地从两把镰刀的缝隙中闪了出去，两个大恶魔来不及收回刀，咽喉上就几乎同时中剑，就连我也看不清紫冥的剑攻击的先后次序。
“啊……看啊！”海莉却忽然仰起了头，一边摇晃着我的肩膀，一只手臂指向天穹高处。
现在没时间解释！我一把抓住身边的紫冥，想把她硬推向艾菲尼克将军：“你带她和海莉先走！——不然我一步也不会后退！”
紫冥的话语不象是赌气，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带伊欧弗战士先走，我来断后！”在雪白狮鹫降落的一片喧哗声中，我只有放开喉咙朝艾菲尼克大喊着。
我也是埃拉西亚出身的骑士，艾菲尼克亲眼见过我驾狮鹫飞行，他当然不会为我担心。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拜托你们带走我的族人，这我就足感盛情了。”直到此刻，紫冥的口气竟仍然冷傲。“你们带着我的族人远离火湖，越远越好！”
现在艾菲尼克或许已经发现了我的“掉队”，但在把海莉和伊欧弗人带到安全地方以前，他是没机会折返的。
艾菲尼克毕竟是埃拉西亚的将军，他怎么能指挥埃拉西亚的军队救助“恶魔族”人呢！？
“来了，你们终于赶来了！”我也忍不住欢呼起来。
楚同我详细描述过它，但我毕竟从未亲眼看到它的样子，我的手已经握住那把剑，但那“晶石”的骇异形状，竟震惊得我一时不能移动。
“艾瓦塔长老带着魔法师和巨人大军随后就到！”艾菲尼克冲着我高喊，“我先带你离开险地！”
就在我手持恶魔符印深入火焰之湖的同时，滞留在后的乌兰德和绯红已经设法和我云堡联军取得了联系。原本苏珊妮已经把我军精锐引领到潘多拉要塞的入口，但不明白这个“多维空间”底细的他们不敢贸然深入，只是通过“魔法蛛丝”同我联系……虽然蛛丝不幸被击断，好在有黑暗精灵和提恩王子先后“倒戈”，加上曾经是光的徒弟的乌兰德和绯红，我们才有可能在短时间里开启这道直通第三层结界的传兵之门！
而我顾不上同紫冥解释什么，我只是一手扶住剑，将它尽可能轻地从那“心脏”上缓缓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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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恶魔晶石？！”紫冥好象泄了口气，“他……连这也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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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如果你在，为什么不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在一片地动山摇中高喊出来。
“我没想死，我要带你活着离开这里！”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战斗。我回头看了看海莉，还有紫冥和她的战士们。伊欧弗人刚才的表现十分顽强，他们此刻正利用敌人收缩的短暂间隙迅速包扎身上的伤口。
“这已经没有用了。”紫冥只是摇头。“这颗晶石已经留下不可弥合的伤口，这颗晶石将启动不可逆转的毁灭力量！”
紫冥早已决定毁灭这“心脏”，并且以身相殉。
不，这一次并非是雷电的威力能够打退它们，这一次“泰坦之雷”在短促间隔之后再次激发，威力其实已经大不如前，巨镰恶魔只是因为畏惧而错失了攻灭我们的机会。
“只剩下半刻钟而已。”紫冥说，“我不明白，只剩下这点时间，我们还能做什么？”
我没有时间再同紫冥详细分说，楚王子确实已经觉察到恶魔晶石的异常，也告诉过我封禁晶石力量的办法；但我还是阻止不到紫冥的这一剑……我也不敢说，同样的封禁手法是不是真能稳定住已经“受伤”的晶石。
“这样很好！”我看着他迅速远去的身影，然后我掉转了飞行的方向！
“然后，你们按原先的约定与王子殿下会合。”紫冥转头瞥了我和艾菲尼克一眼，仿佛对我们仍有些疑虑。“我想那时你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对么？”
因为这颗集聚着伊欧弗人无上智慧和力量的心，已经失去了控制。或许，从光·奥德丽假意同伊欧弗人联盟的第一天起，她却已经在暗中做了手脚——这许多年来，伊欧弗人苦心积攒的力量，其实早已被她染指，随时可以轻易夺去。
那哪里是什么晶石，那分明是一颗活生生、正在跳跃的心脏！
巨镰恶魔们发出刺耳地狞笑声！没有召唤师们的“干扰”，现在他们毫无阻碍地从四面八方涌向高塔！
密集的巨镰恶魔群死伤枕藉，敌人再次稍稍后退。
就在恶魔晶石即将崩溃的瞬间，就在大灾难爆发前的最后一刻，一切却仍然可以因为“我自己”的决定而逆转。
“现在我还是这里的指挥官！我命令你们服从我的安排！——我要你们马上跟随兰若他们撤离，离开火湖……”
“兰若，你说的‘转机’究竟在哪里？！”紫冥苦笑了一声，她拭了拭剑上赤红色的血垢，准备号令战士们最后一搏。
“你为什么回来？”紫冥望了我片刻，才摇了摇头。“你想证明愚蠢的骑士道德么，你以为和我死在一起是什么英勇高尚行为么！？”
但我还是冒险地留在了最后一刻，哪怕是只有一成的机会，我也必须试一下。
“可是，他却把那秘密告诉你！”紫冥似乎并不在乎随时迫近的灾难，但却非常在乎着我。“他才和你一面遭遇，就把这所有族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全告诉你！”
而紫冥和她的族人，直到召唤出巨镰恶魔时才发现异常！她没有听从提特里克王子和平撤兵的建议反而动用恶魔晶石的力量与我战斗，是她的这个决定，让伊欧弗错失了最后一次挽回恶魔晶石力量的机会。
“没错……”我笑了笑，混乱的心思陡然明朗。兰若能走到今天，走到现在，没有任何人，再可以替我自己决定什么了。
“好剑法啊。”这次我是衷心佩服，或许我见过很多厉害的战士，利用魔法或其他秘术击杀同样的强敌；但紫冥刚才用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剑法，每个埃拉西亚骑士都曾经苦练的剑法，但我却不知道，是否还有另一个人，能够仅凭人类的力量和剑，就这样利索地解决掉巨魔一级的怪物！
“我有办法……”我想说服紫冥，但紫冥却根本不想听我的“办法”。她很干脆地打断了我的话头。
一言未尽，紫冥已经抢先迎住了攻下我和海莉的两个大恶魔；这个紫冥将军当然不屑和他人“合战”，竟单人挺剑直对那两张巨大的镰刀！
而在我们的周围，一切光影都已经缭乱不清，血腥气、硫磺气、岩浆的酷热，还有仿佛岩石和金铁不断摩擦、碰撞发出的怪响，还有若有若无的如同厉鬼的窃笑和垂死者的呜鸣……整个世界好像就正在我们身边瓦解，瓦解成无数细碎的不可捉摸的片断，而我们自己，也很快会被瓦解成碎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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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光·奥德丽，也不可能把握我们所有的秘密本领！”紫冥哼了一声道，“如果在这生死关头，我们还只能看两个小女孩在面前逞英雄，我们伊欧弗族颜面何存！”
一切无可逆转么！我盯着紫冥的眼睛，在她的眼睛深处，仿佛燃烧着一团冷冷的火焰。
狮鹫将军艾菲尼克！他骑乘一只巨大的雪白狮鹫，率先降落在高塔之上。
“问我？不如问你自己！”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但它是凌么……“不——！在你自己的内心深处，只有你自己的知识存在……没有人能替你下任何决定，即使高高在上的神，也没有这个能力！”
紫冥以为，我们可以和这些家伙同归于尽，这也正是她剑刺晶石的缘故……但是她错了，因为这晶石的“设计”里，早已有光·奥德丽的参与……
不，根本不必抬头，一片白炽的光芒已经洒满了高塔，霎时间火湖中央仿佛被一百轮明月同时笼罩！
紫冥手下的这些伊欧弗人并不象一般的战士那样使用自己的刀剑各自为战！在高塔上这狭窄的空间里，他们三、四个人集结一组，每一组竟然都还包括着一名手无寸铁的召唤师。
大爆炸或许可以毁掉大部分召唤恶魔，但必然有一些光所留下的邪恶种子，它们却将沐浴着劫火获得更可怕的力量，这一次，它们将不再是受人控制的召唤物，而将成为祸害整个世界的毁灭性军团……
然后我和紫冥的身影从高塔之上瞬间消失！我听到仿佛什么巨石机关在我们身后轰然落下。
“你来得真及时！”我微微点了点头。
“靠我近点！”紫冥的肩头已经靠住了我，我知道这是提特里克王子殿下留下的魔法符印在化解恶魔的攻击。
“看来我们岸上的军队无法完成集结！”负责瞭望的恶魔族哨兵忧心忡忡地报告着，“火湖内外被这些怪物完全封锁了！就算我们的人能在外围组织起一些力量，也根本不可能接应我们。”
“没错，是提特里克·楚，你们的王子殿下他告诉我该怎么做！”
巨镰恶魔已经把这座塔楼遮蔽得水泄不通，狮鹫一旦降到它们能够漂浮攻击的高度，就会成为它们残忍猎杀的目标。狮鹫军团虽然英勇，也未必能安全杀透重围。
然而紫冥还是没有动！我的心中有些怅然，她身边的狮鹫如果还是留在原地，也只有陪着她牺牲了。
而敌人的下一次冲击，恐怕就是我们这座高塔上所有人的末日。
伊欧弗人对于这些从天而降的人和巨禽有些不知所措，即使是海莉，也不是十分了解，这些狮鹫和飞马，正是来援助我的朋友。
紫冥的剑直穿过这颗紫红色的“心”，橙黄色的“血光”正映透剑身，直射在我的手指尖上。
这才是整个火焰湖真正的心脏，这就是伊欧弗人苦心经营多年的要塞的动力源泉！
不知伊欧弗的召唤师们使用的是什么法术！？他们的双手搭在身边战士的肩头，口中仍然念念有词——几名战士仿佛就和召唤师粘连成了一体，如同一只只三头六臂的异兽，而战士们手中的刀剑，就是这异兽的触角。
我只有放开她的手臂，我知道她的剑几乎象泰坦之剑一样锋利。
狮鹫虽然有灵性，但它毕竟不会思考。它不会懂得我让它自己逃生，而我决定和紫冥一起留在这片险地。
湖面滚烫的热气延缓了狮鹫飞行的速度，我的狮鹫一直落在最后面，艾菲尼克的狮鹫背上还多驮了一个海莉，但他的速度反而最快。
“兰若……其实我很感激你舍命相救，但你现在也已经死定了。”紫冥摇了摇头，“我很抱歉，但一切无可逆转！”
艾菲尼克的狮鹫军团原本是追杀绯红才误入云界的，然后他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信任我们，在无法同埃拉西亚最高议会取得联系之前，狮鹫将军其实是在“擅自”决定和我联盟。
“晶石的力量还是在宣泄！”紫冥在我身后叹了口气，“兰若，你何苦回来，同我死在一起！？……”
“既然狮鹫都已经飞走，你又靠什么带我走？”紫冥只是皱眉。“何况，现在它们就算飞回来也没有用！”
但是我的咒语还能有效么？……我根本再也不能画出一笔符文，我封禁不住这颗留血的晶石，它的力量仍在滚滚流出，很快将变得任何人都不能控制。
泰坦之雷！正当大恶魔们登上高塔边缘，愤怒的雷光和闪电也从天而降！那些庞大的身躯有的被直接电解，有的被神雷瞬间烧成焦炭！这些巨镰恶魔能够耐受岩浆的高温，却仍然抵御不住来自泰坦的雷电！
我回到了湖心高塔的上空，巨镰恶魔们已经漂浮在高塔的四壁边上。我没有让我的坐骑冒险下降，而是直接使用了“羽落术”魔法。
“你疯了！？”背后传来紫冥诧异的声音。
“如果有机会，你放下泰坦剑来比比看！”紫冥话中带着挑衅。
剑已经从恶魔晶石上完全拔出，橙色的血光随即如泉眼喷薄，冲得我失去了平衡，趔趄几步倒撞在紫冥身上！天……经过了泰坦巨人的特训之后，即使是一群巨人的合击也不能给我造成这样大的压力……
“这是什么打法？！”海莉惊奇得顾不上施展她的冰魔法，就在她的身边，那些组成古怪合体的伊欧弗战士，竟然顽强地截住了力大无穷的巨镰恶魔，战士们手中的刀剑在和明晃晃的巨镰硬碰硬地格杀着，场面煞是激烈。
镇定！我在一片混乱中提醒我自己。一定是什么邪恶的力量在阻止我，在刚才的那一刻，慌乱、不安，还有那些来历不明的幻觉，几乎打断了我口中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