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代价

    夜晚，天下着大雨。在这个岗上的破庙里，青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身上全湿透了。雨水混杂着血水，身上的衣服被撕裂，血迹斑斑。有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他就蜷缩在那里睡去了。他太累了，他已经三天没睡了，也没休息一会儿。痛，伤痛，原来的伤、现在的伤都在痛。心里一片迷茫，但他都顾不得了，他太累了，感觉不到别的。

    那位妇人撑着油纸伞在这片已横尸遍野的街巷一步步走着，缓缓走进这间破庙。她收了伞，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雨水，雨太大了。

    她走向青刹蜷缩的那个角落。在他身边轻轻地蹲了下来。青刹没有醒，他太累了。妇人静静地看着青刹，湿湿地脸上混杂着血水。“可怜的孩子。”妇人叹惜一声，伸手去摸青刹的脸颊。就在这时，青刹突然睁眼，猛的一提剑。妇人惊的向后一缩，青刹这才看清妇人的脸。

    “是你？”青刹吃惊地疑惑着，放下了剑。

    妇人点点头，怜爱地看着青刹。这才看到青刹的脸上的几道血印子，伸手去摸。青刹向后一缩，妇人执意伸手探去，触摸到青刹那湿漉漉的带着伤痕的脸。

    “疼吗？”妇人问。青刹摇摇头。

    “是你的主人打的吗？”青刹点点头。

    妇人爱惜的轻轻地抚摸着，露出哀伤疼惜的眼神。

    “是你的主人让你来的青沙岗？”青刹点点头。

    “人是你杀的？”青刹又点点头。

    “都是他们的命令。”妇人似乎在自言自语。

    “如果不听命令，”妇人问：“或没能完成任务呢？”

    “他们就打，”青刹说：“再罚去做事。”轻描淡写，似乎已习惯了。

    妇人看着青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挨打了？”

    “只打了一巴掌。”青刹回答道。

    “因为我。”妇人仿佛自言自语：“杀人也是因为我。”

    “你后悔吗？”妇人转头问道，青刹没听明白。

    “当初没杀了我。这样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青刹摇摇头：“不后悔。”

    妇人心中一丝窃喜，却又沉沉地痛了下去。

    “青刹”主人用他那特有的厚沉的声音问：“你杀死了龙霸？”

    “是”青刹的回答简短有力。

    “他女儿呢？”主人的声音显得威严，给人一种压迫感。

    “死了。”

    “是吗？”

    “是。”

    “你说谎。”主人喝道，青刹心里一紧。

    “那个小女孩没有死，龙霸的队伍已赶来把她带走了。”主人说，青刹不敢作声。

    “你为什么放了她？”主人逼问道。

    “她……她只是个孩子。”青刹不敢大声回答。

    “现在是，以后不是。等她长大了，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和我们，你明白吗？”

    青刹没敢作声。

    “她被龙霸的队伍带走，等她长大后取代龙霸的位置来对付我们，那她就是我们以后的一大隐患。”

    青刹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当时只知道他不能杀了那个女孩，她才只五、六岁而已，他不能那么做。

    “你是我最得意的。”主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却放了她，并想蒙骗我。”主人一抬眼：“你会付出代价的。”

    青刹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