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小媳妇,似乎是朵黑心莲
楚琛的逆反心理瞬间直冲天灵盖,“爹,您没有经过儿子的同意,擅自娶了萧湘,那儿子关心萧大小姐,又何须得到您的同意!”
“您还要罚我,分明就是仗着辈分,故意欺我!不公平!”
楚墨玺顿怒:“你!”
逆子!
这个逆子!
如此混账无礼,这些年来,真是白白培养他了!
“拿鞭子来,今日,我便打死这个竖子!”
“三爷息怒!”
“打!那便打死我好了!”
楚琛被激得头脑发热,说话也格外冲。
父亲明知他与萧家有婚约,还娶萧湘过门,日后,他怎么迎娶萧明月?
明明是姐妹,却成了婆媳。
他怎么抬得起头来?
楚墨玺抓起鞭子,不顾众人的阻拦,扬起手来便甩在楚琛的后背上。
啪!
“唔!”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楚琛挺直了腰。
他没错!
啪!
他紧紧的抿住嘴,握紧拳,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就不信他真的能打死他!
老太太急得就要上前制止。
别打了。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大夫人心里看戏,表面哑声劝道:“婆母,世子不该翻墙的,如果您还护着世子,三爷连儿子都管教不了,日后,在侯府便没有威信了。”
老太太心急又心痛,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
她的宝贝大孙子啊!
她的心肝!
萧湘微微掩面,冷视着这一幕。
对于重男轻女的老太太来说,鞭打楚琛,恐怕比打她自己还要难受。
二十鞭下去,楚琛满背的血,晕倒在地。
楚墨玺冷冷的扔下鞭子,甩袖离开前,带着萧湘一起回。
青枫院。
“三爷。”
暖玉洗红了双手,跑上前来,欲说还迎般的望向萧湘。
她被夫人欺负了~
三爷,快为她做主~
楚墨玺想着今日的事,本就心里有火,冷声道:
“你是婢女,不是来侯府享福的,做点活计就要跟我诉苦,既然做不了这份活,那就去厨房打杂。”
暖玉愕然的瞪大了眼。
什么?
三爷要把她赶出青枫院!
“三、三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她吓得跪在地上,“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再也不敢有怨言了!”
这才成亲一日,个个都来针对萧湘。
许是他平日不管后宅,叫这些人全都欺了来。
“出去!”
“三爷息怒,三爷息怒啊!奴婢知错了!”
萧湘轻轻拉了拉男人的衣袖,“三爷,她伺候了您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她一次机会吧。”
楚墨玺看向她:
“你有所不知,她曾在背后嚼你的舌根。”
萧湘道:“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什么并非是我能管的,我只求问心无愧。”
楚墨玺轻叹一声:“好罢。”
这心善的丫头。
“从今日起,你便在青枫院打杂,若无要事,少往夫人跟前凑。”
暖玉面色一白,如晴天霹雳般瘫坐在地。
苦熬三年,只盼着有朝一日近身侍奉,成为人上人,却不想竟从上等丫鬟,贬为打杂丫鬟。
日后,她还有什么希望?
都怪夫人!
都是因为她!
她一来,她的美梦、她的荣华富贵全落空了!
暖玉憎恨的捏紧双手,“是,奴婢谢三爷开恩,谢……夫人求情!”
回到屋里,干净的一尘不染。
楚墨玺拿起药膏,仔细的涂抹在萧湘的手上,一双瘦巴巴的小手跟小孩似的。
他见了,不禁心思微沉:
“湘儿。”
“嗯?”
“日后有什么事,可以都跟我说。”
“谢谢三爷。”
她乖得很,自然是讨喜的,对于楚墨玺这种性子硬的人来说,这种软绵绵的菟丝草,往往是奈何不得的。
这么善良的丫头,楚琛竟敢逃婚!
翻墙!
私会!
还当众与他顶嘴。
楚墨玺压下眼底的失望,走向书桌,准备处理公务。
“湘儿,你今日收拾屋子,镇纸放哪了?”
萧湘微顿,她并未收拾屋子,怎么知道……脑中思绪顿时快速回放。
镇纸,镇纸……
“三爷,在左手边的抽屉里。”
楚墨玺拉开,却未见镇纸,眸色微沉。
“三爷,在吗?”萧湘小心翼翼的问。
“在。”
萧湘闻言,微松一口气,看来她没记错。
“那我去小厨房看看,三爷,您忙了一日,该吃晚饭了。”
楚墨玺看着她离开,才从右边的抽屉找到镇纸。
湘儿亲手收拾的屋子,岂会不知镇纸何在?
可能是她记错了。
虽然狐疑,但没有多想,拿起折子便看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与萧湘一同吃了饭,萧湘去沐浴,他看见小桌案上折叠整齐的衣裳,不禁心神微动。
职务原因,他的衣裳常破。
他不喜女子近身,就连暖玉都不曾碰过他的衣物,湘儿却为他缝补了这么多。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件,轻抚着缝补的位置。
突然成了亲,有了个女人在身边,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像是……
家的感觉。
等等!
这针脚的模样……
前半段的针脚,和后半段的针脚不同,细看的话便能发现,这是两个人绣出来的。
他:“……”
吱呀——
萧湘刚刚洗好澡,垂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屋来,“三爷,我洗好了。”
被热雾熏过的声音绵绵哑哑,格外温软好听,小脸红扑扑的。
楚墨玺拿着衣服,一时缄默。
这才意识到她将桂花糕偷换成红枣糕的事,看似侥幸逃过一劫,实际上,心思灵巧,沉稳心细,将所有人都骗了进去,唯独她脱身,不沾染一点尘埃。
屋子恐怕不是她收拾的。
这些衣裳恐怕也是下人代缝的。
他的小媳妇,表面乖顺绵羊,实际上,似乎是朵黑心莲……
“三爷?”萧湘心思微深。
他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
楚墨玺起身,“擦干头发,早些休息,我去沐浴。”
这都是些繁琐小事,他不想计较,说来到底是楚琛对不起她。
罢了。
他已有一个继子,多个女儿也未尝不可,便将她当继女一般养着,他不差这口饭。
待他洗好回了屋,已是一个时辰后。
她应是睡了,蜡烛都吹了,只点着一盏小夜烛。
楚墨玺走向外室的小榻,掀开被子准备上床时,一颗黑黑的脑袋突然冒了出来:
“三爷!”
他登时沉眸:“你怎么会在我的榻上?”
昨夜新婚起,他们便分开睡。
一间屋子里,她睡内室的床,他睡外室的榻。
萧湘扬着头,脸红的低声:“三爷,我把床暖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睡吗?”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