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他小两岁，还敢叫他儿子
老夫人瞧见，看向巧儿：
“你不是一口笃定，亲眼看见三夫人做的是桂花糕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巧儿面色发白：
“奴婢……奴婢……”
怎么会这样？
她不知道。
她脑中一片懵，她也糊涂了。
萧湘摔在地上，捏着衣袖低声啜泣，抽抽噎噎的说：“三爷，今日这婢女来传话，让我做桂花糕，拿给世子，她全程都盯着我，我不明情况，心里害怕，您不在家，我又不敢声张……”
她擦着眼泪，摸出衣袖里手帕裹着的桂花糕。
“去祠堂送吃食时，便趁她不注意，将桂花糕拿走，偷换成了红枣糕。”
“虽不知这婢女为何要害我，若非我留了个心眼，今日，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红着眼眶的啜泣模样，令楚墨玺眉心一沉。
方才，他竟怀疑她……
他怎么能怀疑她？
她本庶出，胆小怯怯，孤注一掷的嫁给了他，这偌大的侯府内，人人皆有心思，若他还不护着她，她迟早会被这些人撕碎了。
“起来。”
他扶起她，心中哽着一丝什么，不是滋味。
“是我不好。”
萧湘落泪，又懂事的摇头，省心的模样倒叫楚墨玺心里更不是滋味。
侧头便冷视巧儿：
“你这刁奴，好大的胆子！竟敢陷害夫人，谋害世子！”
巧儿吓得扑跪在地上：
“三爷息怒！三爷息怒！奴婢、奴婢……”
天爷啊！
三夫人看起来笨笨的，呆呆的，也没有脾气，怎么会有如此谨小慎微的心思？
她是什么时候偷换的桂花糕？
三夫人怎么这么有心机啊！
“奴婢冤枉啊！”
二夫人俨然没想到萧湘留了这么一手，计划落空，为免露馅，即刻道：
“三爷，这婢女心怀不轨，实在不宜待在侯府伺候，不如将她发卖了，以示惩戒！”
当机立断：
“来人！”
一声令下，就要发卖了巧儿。
“等等。”大夫人突然抬手，制止道，“一个婢女，哪来的胆子陷害三夫人？说不定背后有人指使，三爷，还需将背后之人揪出，还三夫人一个清白。”
二夫人眼中快速闪过什么。
多年来，二房与大房向来是表面和睦，实际上明争暗斗，互相较劲，谁也不服谁。
大房虽然打理侯府后院，可他们二房管理着前院，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敢害世子，她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你这刁奴，还不快从实交代？”二夫人指着巧儿，便斥道，“说，是谁指使你，陷害三夫人的？”
巧儿哭着低下头。
她的弟弟在二夫人手里，纵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供出二夫人。
“是……是奴婢做的，无人指使……”
她闭上双眼，认罪道：
“奴婢嫉妒三夫人，嫁给了三爷，她配不上三爷，奴婢要把她从三夫人的位置上踢下来！”
“奴婢认罪，愿接受一切惩罚。”
二夫人道：“依三爷之见，该如何责罚？”
巧儿已经认罪，此事也没有造成真实伤害，按照规矩，将其发卖了便是最好的惩罚。
萧湘微低着头，眼底流转着暗芒，开口道：
“还请三爷看在婆母的面上，能够从轻责罚婆母的婢女。”
老太太愣了下：“你说什么？”
她的婢女？
“婆母，巧儿今日来传话，说自己是您院中的丫鬟，否则，我怎么敢在世子禁足期间，偷偷给他送吃食？”
“好哇你！”
老太太拐杖一驻，登时气怒不已，“陷害三夫人，谋害世子，还敢打着我的幌子！”
巧儿吓得惊叫：“奴婢不敢！”
她今日声称自己是大夫人的人。
“三夫人冤枉奴婢！”
“三夫人在胡言！”
她从没说自己是老夫人的丫鬟！
“你这刁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打着我的名义行伤天害理之事，侯府岂能留你！”老太太彻底动怒，“来人，将这刁奴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逐出侯府！”
巧儿吓得双眸瞠大。
将她发卖，至少还有一条活路。
二十大板下去，简直在要她的命！
“不要！”
两个下人擒住她，她犹如惊弓之鸟，慌忙挣扎：“奴婢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三夫人，您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三夫人冤枉她！
“奴婢冤枉！二夫人……二夫人救命！奴婢是为您办……”事。
“还不快把她押下去！”
二夫人眉心一跳，上前就是一脚，踹中巧儿的心口，把人踢晕过去。
她乃是武将出身的女儿，曾练过几招，性子豪迈，御下有方，故而掌管着府里的下人和护卫。
这贱婢。
若非她反应快，险些将她供出来了。
两个下人把昏迷的巧儿拖了下去，萧湘抚着心口，小脸微白，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众人本想看戏，却没想到反转了，有些失望。
楚墨玺侧头，“湘儿，今日之事，让你受惊了。”
萧湘缩着脖子，声音怯怯的请求：
“三、三爷，能不能别杀她……”
“不能。”
他轻握她的手，“她想害你，便不能留，对别人慈祥，便是对自己残忍，记住我说的话。”
“可……可是巧儿并没有真的害我，这样罚会不会太重了……”
“不重，她下辈子注意些便是了。”
“……”
萧湘怯懦的低下脑袋，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弧度凛然。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再给对方留谋害自己的机会。
选择害她的那一刻，便该准备好迎接代价。
这时，管家匆匆跑来：“三爷，世子回来了！”
众人皆看去。
不远处，楚琛的脚步略显犹疑，本来挺心虚的，毕竟从小到大，从没忤逆过父亲的意思。
可，一看见父亲与萧湘握在一起的手，他便气愤的不打一处来，拔腿便上前：
“爹，祖母，我回来了。”
老太太忙上前：“琛儿啊，你这是跑哪去了？你爹让你禁足思过，你怎么能……”
楚琛语气冷硬的回道：
“萧大小姐身体不适，孙儿放心不下，实在挂念，才会偷偷去探望，若父亲要罚，琛儿认罚。”
萧湘闻言，暗里只想笑。
他未婚，萧明月未嫁，二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名誉，却在未婚未聘的前提下，互相往来，私相授受。
不知道的，只道二人感情深厚。
知道的，只会笑长平侯府没有家教，世子轻率不负责；太傅府大小姐不知检点，行为不端。
果不其然，楚墨玺的脸色沉了：
“让你思过，你去私会，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大房与二房皆投来看好戏的目光。
“来人，取家法来！”
楚琛微怔。
他不过是翻墙出去而已，竟然要用家法打他？
萧湘急忙上前：“我儿！儿啊，你快向你爹认个错，你爹定不舍得真的罚你。”
楚琛攥紧手掌，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
她叫他什么？
闭嘴！
这个贱人！
“不用你在此假好心！”
“儿子，你别说气话，快给你爹解释一下，儿子，你听娘的话，你……”
“滚开！”
码垛！
他要捏死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