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路观花一路感叹
汪双江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
我不敢正眼看他，那样我的心会蹦出来。
我只睥睨了一下，心就狂跳得不行。
像我在飞机上幻想的那样，他的胸毛果然又密又长。
从胸口向下，一字型延伸开来，就像荒漠上长出了一条防风林带。
再往下，我只能匆匆一瞥。
那芦苇，那挺拔，看得我春心荡漾。
汪双江似乎并不在意，他若无其事的在屋子中央走来走去。
他用浴巾将身子上的水滴揩干净，然后顺势钻进被窝里。
他要裸睡。
这本是我的习惯，可是和他在一起，我没敢这样做。
我特意穿上内裤，以示对他的尊敬，可是他却这样对我。
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有些自卑，从一开始就被他牢牢主宰。
【老石，没什么事就把灯闭了吧，趁天还没亮，赶紧睡一会儿。】
【好，那我关灯了啊。】
在关灯前我又瞄了他一眼。
他饱满的胸脯露在外面，那么性感，那么可爱。
我关了灯，却难以入睡。
汪双江的身影不停地在我脑海中徘徊。
他强壮的身躯，特大号的发育让我馋涎欲滴。
要是他愿意，我会马上跑到他的床上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汪双江已经从外面跑步回来了。
他穿着运动背心和运动短裤，尽管已是秋天，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外面的凉意。
【起床了，老石。】
见我还躺着，他走到床边喊我。
我觉得没睡够，还想在床上赖一会儿。
【起来吧，我们去吃饭。】
他说着，走到我跟前，一把将我的被子掀开。
我的小弟正昂着头。
【哈哈。】
他大笑起来。
【老石，你这么厉害的吗，我可没看出来。】
我赶紧盖上被子。
我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尴尬得要死。
【好了，我不看了，你赶紧起来吧。】
他说完去卫生间洗漱。
我趁机穿衣服起床。
我突然有种预感，以后和他住一起，会不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故事，到时候真的有乐子看了。
有人敲门，是航空公司的人。
一个漂亮的空姐站在门口。
她是来通知航班改期的。
我们的航班改到下午三点五十五分。从阿尔汉格尔斯克直飞摩尔曼斯克。
汪双江看得直流口水，直到空姐走远，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没出息。
我在心里嘟囔道。
现在离航班起飞还有七八个小时，我和汪双江决定去市区走走。
阿尔汉格尔斯克位于俄罗斯的德文斯克湾，与北面的白海相通，白海又与北面的北冰洋连通。因此阿尔汉格尔斯克是个地地道道的海滨城市。
在北德文河的入海口，是大片的冲积平原，由多条大大小小河流切割成星罗棋布的小岛。其中最大的岛就是阿尔汉格尔斯克的主城区。
它由北德文河、古兹涅齐禾河和优拉斯河包夹而成。
城市以阿尔汉格尔斯克火车站为起点，以南北向的德泽尔仁斯基大街为基线，从东向西进行环状辐射，一直辐射到北德文河滨河大道。
市区最有名的大街是星期天大街，东起火车站，西至北德文河边的莱蒙诺索夫大剧院，全长三公里。
阿尔汉格尔斯克不大，大概只有雪窝的三分之一。
我和汪双江决定步行去市里走走。
我们的宾馆就在火车站旁边，我和汪双江观光的第一站就是火车站。
这是一座方方正正的玻璃建筑，共有三层，中间部分从上到下是清一色的玻璃窗，东西两侧镶有砖红色的墙面，与玻璃窗交相辉映。
整栋楼带有深深的苏联建筑风格和印迹。
【老石，这楼很一般，放在国内极其普通。】
【是啊，这栋房子的外立面还是太简单了些，无法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双江，我们去河边走走，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我和汪双江没有在火车站过多停留，转身向西走。
沿星期日大街一路向西，两旁尽是灰土土的住宅楼。
水泥色墙面，八层高，一看就是八十年代苏联时代的大板楼。
清一色的灰色，再加上年久褪色，这些楼看上去毫无生气。
主路两侧的绿化带种的是白桦树，显示着这个城市离北极不远了。
【双江，你有没有一种凄凉感？】
【有，我觉得凄凉不至于，倒是觉得有些荒凉。】
【是啊，时过境迁，如今的俄罗斯与中国正在位置互换，当年的小弟变成了大哥，而大哥止步不前，被小弟超越是不可避免的。】
【老石，苏联一解体你就到过俄罗斯，你最有发言权，你觉得和苏联刚解体时比，现在的俄罗斯变化大吗？】
【有变化，但很小。尤其和中国的变化相比，俄罗斯的变化几乎是微不足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差别呢？】
【这种变化来自于上层的战略思想和格局。我们走的是长远规划，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任凭风吹雨打，几十年不动摇，一般的国家根本做不到。俄罗斯在独立初期一直左右摇摆，最初倒向西方，搞了几年经济休克疗法，发现被西方欺骗后又开始搞独立自主，这么一折腾就失去了宝贵的十年时间。当然，俄罗斯发展缓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中国实行的是全方位的开放，积极融入世界经济，而俄罗斯仍然是一座孤岛，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与世界经济相隔绝。别的不说，他们的外资引进政策比中国差太多，且变数大，缺乏稳定性，所以想吸收先进的技术非常难。】
【老石，你说得对。我到俄罗斯也好几个月了，和国内对比，这里的办事效率低，思想落后。我似乎有种感觉，俄罗斯人不想让外国人赚钱。】
【是啊，国与国不同，思想和认识也不同。我们讲究合作共赢，通过牺牲一些东西来换取更好的技术，但这里不是这样。他们更想一步到位，直接赚钱。记得十多年前，我第一次来俄罗斯，有个中国厂家要在俄罗斯成立一家旅游鞋工厂，当地政府直接以污染为由给予拒绝。其实，一个国家想发展，一定要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然后才是好不好的问题。你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变好。】
【对，非常对。我们经历了赚血汗钱的代工时代，从赚几分钱开始做起，现在逐渐向中高端制造业发展，这就是我们国家的厉害之处，从无到有，从差到好，渐渐强大自己。】
【所以，做什么事都要脚踏实地，急不得。】
我和汪双江一边走，一边发着感慨。
很快我们就到了德文河的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