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风雨就要来临

    【石哥，一起去食堂吧。】

    小张对我说道。

    【我有点事，中午不去食堂了。】

    走出办公楼，小张往东走，我向西走。

    来到公司西门。

    我看了看手表，差五分钟十二点。

    一辆白色的桑塔纳从西边驶来。

    【哥，上车吧。】

    冰爽将头伸出窗外对我说道。

    我坐到副驾驶。

    【哥，我们去哪儿？】

    【去海边。】

    他开车向东行驶。

    车子越过一片厂房，再越过一片低矮的渔民平房区。

    一路向东。

    前面就是一片荒地，荒地的尽头是海滩。

    【哥，我们往前开吗？】

    【不，向回走。】

    【为什么？】

    【因为这儿有人。】

    我原以为这儿是荒郊野外，海滩没有沙子，只有碎石。

    根本不会有人光顾，可没想到，海边还是聚集了不少人。

    冰爽调头往回开。

    驶过公司西门。

    【哥，继续往西开吗？】

    【是啊，听我指挥就行。】

    桑塔纳越过客运码头。

    左边是海，右边是山。

    前面出现一条小路，直通右侧的小山。

    【冰，往山上开。】

    冰爽转动方向盘，向右拐。

    车子驶过山坡上的一所小学。

    继续向前，驶入一条大路，有公交车来往。

    前面又出现一条小路。

    【冰，我们走小路。】

    冰爽把车开进小路。

    小路很窄，是条单行道。

    两边长满了庄稼。

    再往前，没有了人家。

    前面是一片芦苇，足有一人高。

    不远处就是高耸的山峰。

    【哥，前面没路了。】

    【下车。】

    车里热得像蒸笼，能把人烤化。

    我和冰爽走下车。

    【哥，我们去哪儿？】

    【跟我来。】

    我在前面走，冰爽在后面紧跟。

    我离开小路，向旁边的芦苇丛走去。

    我拨开芦苇，很快淹没在芦苇荡里。

    在芦苇丛中有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长着绿油油的小草，就像一片绿色地毯。

    冰爽跟过来。

    【哥，这地方真好，是个天然的爱巢。】

    【大自然鬼斧神工，赐予你和我的。】

    【哥，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没刻意找，冥冥之中这个地方就属于你和我。】

    我走近冰爽。

    【冰，哥想你很久了。】

    我双手抱住他。

    紧闭双眼。

    扬起头。

    冰爽心领神会。

    他低下头，将嘴压到我的嘴上。

    【哥，怎么样，解渴吗？】

    【嗯。】

    我挤出一点声音。

    他的嘴压得很重，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哥，你看！】

    他突然大声喊我。

    我睁开双眼。

    头顶上有一群燕子飞来飞去。

    【怕不是要下雨吧？】

    【哥，为什么？】

    【燕子低飞蛇过道，眼看大雨就来到。大雨到来之前，气温变低，有翅的昆虫多在低空活动，燕子会飞到低空来觅食。】

    【哥，那我们赶快抓紧吧。】

    【好。】

    【哥，你不是想我吗，那我们就来个天崩地裂吧。】

    他看着我，嘴角开始燃烧。

    【好，让我们来一个翻江倒海、山呼海啸。】

    ……………………………………………………

    我和冰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

    【轰隆隆】

    天边响起了雷声。

    由小变大。

    【哥，我们走吧。】

    我和冰爽整理好衣服，走出芦苇丛。

    乌云压城，雷声滚滚。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我和冰爽钻进小汽车。

    沿来时的路往回返。

    冰爽把我送到公司大门口。

    【哥，你满意吗？】

    【满意，谢谢啦。】

    【好好工作，年底拿个优秀员工给我。】

    【我会的。】

    下车前，冰爽又一次吻了我。

    我打开车门，和冰爽挥手道别。

    我回到办公室时，人们似乎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我和冰爽在一起接吻被他们发现了吗？

    我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一明，我怎么觉得办公室的人有点诡异呢？】

    【石哥，你还不知道吧，出了大新闻了。】

    【什么新闻？】

    【你去公司内网看看就知道了。】

    我坐到办公桌前，舒了一口气。

    看来我和冰爽都是安全的。

    我打开电脑，进入公司内网。

    一个红头文件清晰地映在眼前。

    上午下班时还没见过，一定是中午才登出来的。

    总裁办公室邮件：因公司业务缩减，将对一些部门做人事调整，其中就包含市场部。

    不言而喻，公司要裁员。

    【一明，这文件上面并没说裁多少人。】

    【中午有人透露说，每个部门要裁百分之五。】

    【我们市场部是四十人，也就是说要裁掉两个人，对吗？】

    【是。】

    【你觉得这两个人会是谁呢？】

    【我觉得我会是被裁掉的二人之一。】

    【为什么会是你？】

    【英语区业务一直很红火，不太可能裁人。中东区也一直有订单，也不大可能裁员。只有东南亚和独联体地区不温不火。特别是独联体市场，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么多年了，只接了一个单子。所以，最可能被裁的就是俄语区。你是领导，不可能被裁，要裁就只能裁我了。】

    林一明情绪低落，他年龄不大，但头脑精明。他的分析不无道理。

    【不到最后，永远不知道谁是被裁的那一个。你没必要先给自己预定一个名额。】

    【石哥，我也不想，可是我不能骗自己。十有八九被裁的就是我。】

    林一明悲观到了极点。

    下午，办公室出奇得安静。

    以前大家谈笑风生，办公室就像个大型演唱会现场，突然之间，画风大变。

    议论纷纷没有了，交头接耳没有了，来回走动也不见了。

    没人放歌，连手机铃声音量都调低了。

    只有那几个老外一如既往地活跃。

    裁员和他们无关，他们不担心被裁。

    【一明，屋里有些闷，趁着还没下雨，我们到楼下透透气。】

    在屋里说话不方便，我拉上林一明去外面。

    【石哥，从明天开始，总监就要挨个找人谈话了。一周之内就要确定被裁人选。】

    【这么急的吗？有点太快了。】

    【sb公司就这样，我说过的，业务量一多就招人，而且是扩招，等业务量稍一萎缩，马上就裁员。】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任何公司都会这样做的，业绩不好就降本增效。】

    【石哥，我很舍不得离开sb，也舍不得离开雪窝。】

    【哥懂。毕竟你女朋友就在这里， 你是不是已经买了房子？】

    【是啊，对象说现在房价低，我一寻思，反正在雪窝工作，先买个房子安稳下来，以后房价就算涨成天价，我也不用担心了。可是，我新房钥匙还没拿下就被裁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哥还是那句话，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留下来的希望。】

    【石哥，你和总监能说上话，能不能帮我求求情？】

    【一明，这个指标一下来，部门领导肯定心里有数了。我求情并不会有什么效果。再说了，我和总监那点交情就是工作上的，没任何私交，不管用的。】

    【那我可能一点希望都没了。】

    【不用那么悲观，善良的人总会有贵人相助的，相信石哥的话。】

    我和林一明回到办公室。

    这个下午有点难熬。

    好不容易再熬到下班。

    下班回到家，我破例没去网吧。

    屁股后面隐隐作痛。

    想到中午和冰爽在一起的画面，我心里就倍感舒爽。

    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