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五年后双腿恢复如常人
他终究还是能站起来了……
“我看王大小姐快要晕了，赵大人，不如您先宣布好消息，我带她回宋府。”宋子轩耐心地建议。
他一瘸一拐地向她走来，她的目光始终紧跟着他。
“对对！宋贤弟说的对。王小姐，你与王夫人共同将钥匙捐献给朝廷，本来你在守孝期间，需要过两年才能成亲，但皇上考虑到你年纪已不小，而且宋家长子对朝廷有功，所以特别通融。如果宋三少爷不介意你在守孝，你们可以选择一个日子完婚。”
完婚？这是谁决定的？她刚想开口询问，却看到宋子轩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舍不得我”。她的确万般不舍，但那又能怎样呢？
他的双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还能留下吗？她的身体开始有些发软。
“哦，你看起来快要晕了。”宋子轩及时伸出手扶住了她。“赵大人，请允许我先行告退，王姑娘可能受不了这样的惊喜，一时晕了过去。”他笑着说道，然后扶着瑾瑜缓缓离开。
“好好好！我……本官也一起走，一起走！”赵大人觉得这个王家确实有些奇怪，明明满库的金银财宝是她们捐的，怎么现在却哭得如此伤心？不过，他还是决定先离开为妙。“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咦？这又是谁啊？赵大人出门时，看见一名年轻男子背对着他。他心里想，王家的人真的有些不正常，宋贤弟真的要娶那个王家小姐吗？他开始有些同情宋子轩了，真的！
与此同时，马车在道路上飞驰。车窗的布幔偶尔飘起，传来外面元巧的歌声。他的歌声清脆而欢快，让人仿佛回到了宋府——
“你醒了？正好，我的腿有点痛。”宋子轩说道。
“喔。”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瑾瑜眨了眨眼，看见放在一旁的拐杖。原来这不是梦，是真实的。“你……你的腿……能走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能走几步了。”他有些抱怨地说道。
瑾瑜爬起来，不由自主地为他推拿双腿，满怀信心地安慰他：“才几个月，你的腿就能行走了，说不定将来你能健步如飞，就像平常人一样。”
她的内心充满了喜悦。
“也有可能一辈子都要拿着拐杖走路。”他故意叹了口气，试探她的反应。
“不……不会的……啊！那天晚上，你是自己走进来的？”瑾瑜突然意识到，他之前并没有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一定要让她自己猜出来。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是有些恶劣。
“那可是费尽我千辛万苦才走进去的。你倒好，睡了一觉，挺安稳的。”他随口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离开王家后，她的身上依然散发着淡淡的纸香味，没有被王家的污浊气息所染。这让他感到安心，也让他更加确定，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瑾瑜低下头，轻声道：“有你在身边，我自然睡得安稳。”她回想起今天早上他不见了的情景，当时还以为是梦，直到现在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才让她有了真实感。
她抬起头，凝视着他，问道：“为什么要让五娘出家呢？我一直以为，对她来说，失去钱财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
他轻哼一声，回答道：“她曾经处心积虑地让你备受折磨，不是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似乎在回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朝生一直在保护她，但那次她离开宋府后还是被王家人抓走了。朝生晚到一步，她就已经受了伤。王五娘和书婷的母亲是姐妹，本来应该有着血缘的亲情，但却因为钱财而丧失了人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淡淡地说道，“我可没想要她死，只是让她出家赎罪而已。”
瑾瑜垂下眼帘，轻声道：“我没想过那么多，只希望能过上安静的生活就足够了。”
他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让她靠得更近一些。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个月虽然恢复得很快，但最近总感觉半夜里腿部疼痛剧烈，经常痛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六爷没说什么吗？是不是需要敷上什么药？”
“他走了，半年后才会回来。”他解释道，“他进宋府为我治腿已经破了他的誓言，现在他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他又扬起眉毛问道：“你想知道家族史中属于他的部分吗？”
她点点头表示感兴趣。他是一个充满故事的人，听他说故事总是非常有趣。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之分——“那……那赵大人说的是真的吗？”她问道，“五娘真的要出家当尼姑？还是我真的要嫁入宋府？”
“你为何要娶我？”瑾瑜疑惑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宋子轩轻轻玩弄着她的发丝，淡淡地说道：“我到了娶妻的年纪，以我现在的情况，你认为有谁会愿意嫁给我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同时也透露出些许无奈。
“可是你能走了呀。”瑾瑜说道，她不明白他今天为何总是贬低自己。
宋子轩苦笑着摇头，“我还是得靠着杖走。这样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谁会愿意嫁给我呢？所以，我只好强娶你了。”他说得半真半假，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看到瑾瑜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又换了种语气，似是调侃地说道：“或者，你就看在博古斋的份上，嫁给我吧？”他本是想开个玩笑，但看到她那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动。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女人应该由自己来保护。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不会让老六治愈他的双腿。想当年，他的双腿并非完全无救，而是他难以接受从云端跌落谷底的现实，以及旁人异样的目光。
而她，是个特例。她仰慕他，甚至仰慕得过了头，甘愿为他付出一切，却始终守着自己的秘密不肯向他求助。她到底哪里吸引了他呢？是她的美貌吗？不，她的相貌只能算是中姿，并无特别之处。是她的性格吗？她有些倔强，但有时又能逆来顺受。她博览群书，却在小事上迷迷糊糊的。这样的背景似乎不太可能造就出她这样的性情。然而，她就是这样一个奇迹般的存在。
“博古斋……”瑾瑜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渴望。那个充满书香与智慧的地方，一直是她心中的向往。
“是的，你不一直很想待在那里头吗？”宋子轩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他知道她对博古斋的向往和热爱，也许这正是他能吸引她的原因之一吧。
瑾瑜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他，“你不在乎我的背景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她知道自己并非出身名门望族，与宋子轩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她担心他会介意她的出身和背景。
然而宋子轩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你不在乎我永远得倚着杖行走吗？”他反问道。如果她不介意他的残疾和不完美，那么他又怎会介意她的出身和背景呢？在他看来，真正的爱情是超越一切世俗束缚的。
瑾瑜坚定地摇头，“我不在乎你是否得靠着杖行走。你的言谈和智慧已经弥补了你的缺憾。”在她心中，他是一个非常完美且值得敬仰和爱慕的男人。无论他是否能行走自如，都不影响她对他的感情和敬仰。
他微微一笑，说道：“是吗？我从未意识到我的外貌对你并无吸引力，反而是我的言谈赢得了你的仰慕。”她的回应，无疑为他的自信心注入了力量。
他原本就自信满满，但那双残疾的腿却给他的自信带来了不小的打击。然而，即使他的腿疾未能痊愈，他仍会毫不犹豫地前来迎接她。因为他深知，在她心中，他腿的健康与否并不重要。这个心结，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得以解开。
他的手指轻轻滑入她的颈项，顺着她的颈部线条，轻轻解开了她的外衣。他不愿在王家那样的场合与她亲昵，于是选择静静地拥着她小憩片刻。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让他心痒难耐，他对她的渴望如此强烈，以至于心如刀绞。
这三年来，他并未触碰过其他女子，但这并非是他渴望她的主要原因。她的身体本身就充满了诱惑，他渴望再次让她沾染上他的气息，成为他独一无二的专属——
“你心仪的是王书婷还是慕如初？”她皱着眉头询问道。
“你何时见过我以同性恋者的眼神注视过泰云深？慕如初绝非我所求，我要的是李瑾瑜，既不是王书婷，也不是慕如初。”他忽然讥讽地问道：“或者，你更倾心于林昊？”
她愣住了，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悦。“林昊？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她既迟钝又对他满怀仰慕，这让他得以轻易地占据她的身体，而未遭到任何抗拒。对此，他心中其实暗自感激她的这份迟钝。
“他似乎对你颇有好感。”他淡淡地说道。
“他欣赏的是慕如初，而非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李瑾瑜。”她解释道。
“那么，我就要定这个普普通通的李瑾瑜了。”说着，他轻轻掀开她的外衣，露出她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他低下头，在她肩头轻轻咬了一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别想再逃离我。”
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我并没有想逃。”她有些羞涩地说道，对于他的亲昵举动，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
他真的会娶她吗？这个念头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个她长久以来深深仰慕的男子，竟然会对她产生情愫。她轻轻地环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感受着那份安全和温暖。
“对，你不会逃的。”他低声说道，“你那么喜欢博古斋，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呢？”
她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他温柔的吻封住了双唇。两人在马车里翻滚纠缠，激情燃烧。
“我现在就想要你，瑾瑜……”他在她耳边低语，亲吻着她的眼睛、眉毛。虽然她的容貌并非倾国倾城，但对他而言却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她身上的独特香气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那种香味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其他人模仿得再像，也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宋子轩……我……我……”她想要告诉他，虽然博古斋对她来说很重要，但与他相比却显得微不足道。
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虽然他没有明确说过，但从他过去的行为和言语中，她能够感受到他的爱意。他为了得到王家的钥匙付出了那么多心血，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多亏了写小说的经验让她对人性的观察更加敏锐。正因如此她才能察觉到他的真情流露。否则以他那种高傲又有点恶劣的性格，恐怕再过三年她也难以发现他的爱。
“我要走进你的世界，（瑾瑜记）的结局由我们共同书写……”他深情地喃喃自语。
她试着回应他的吻。他愣了一下，随后唇边泛起笑意，热情地与她缠绵……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三哥、瑾瑜你们回来啦！”元巧欢快地跳下马背掀开马车的帘子。然而当他看到马车内的情景时不禁惊叫了一声：“啊……啊……对不起！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走、马上走……”
他迅速将布幔拉回，转身却发现朝生等人正盯着他看。
他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急忙摆手解释。
“没事没事！三哥他…他…他只是有点累，腿有点软…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的腿暂时不太方便行走……”
“宋元巧！”
马车内传来一声怒吼，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他心中暗叫倒霉，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扰了三哥的好事……
感觉自己像是快死了，“四哥，救命啊！”他大喊一声，急忙去寻找救兵。
春暖花开时节，上古园的凉亭内，几叠厚厚的手稿本整齐地摆放着，上面压着镇石，亭内空无一人。
手稿上的字迹十分熟悉，最右边写着《瑾瑜记》第八十五回——
宋子轩……五年后双腿恢复如常人……与妻子瑾瑜一同游历四海……他们时而挑灯夜读，时而柔情蜜意……子轩的性情依然多变，但唯独对妻子束手无策……有一天，子轩问瑾瑜：“你依然仰慕你的丈夫吗？”瑾瑜回答说：“这是当然。”子轩面不改色，继续追问：“那么，博古斋和你的丈夫，你会选择哪个而放弃另一个呢？”瑾瑜沉思了很久，直到子轩的脸色开始变化，才回答道：“我选择丈夫。”子轩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又问道：“为什么考虑了这么久？”
瑾瑜回答：“这两者之间的情感很难比较，所以我思考了一会儿。”子轩问：“有什么难以比较的？”瑾瑜温柔地回答说：“博古斋是我多年的仰慕之情，而对丈夫则是由仰慕生发出的深厚情感，如同大海一样深邃。我只希望能和他同日生死，这又如何能比较呢？”从此子轩释怀了。只有当新书送到上古园的那天，子轩才会被暂时冷落……“瑾瑜，书肆送来了新书。现在，我和新书，你想要哪个？”
“哦……能不能……两个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