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还是师父亲切
客栈里,老者拨弄着算盘,其实也没什么账要算,就是无所事事,找点事干,此时清咒应宵夕两人携手进来,老者抬头,眼珠瞪得滚圆,嘴唇微张,就这么望着两人上楼的身影,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他觉得他肯定是眼花了。
这么想着应宵夕清咒又下了楼,应宵夕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对老者道:“老伯,续住,对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游玩的地方。”他面带微笑,老者打量两人,那紧握的双手让他觉得他肯定没有眼花,老者道:“有,有,西边五里外有一福塔,我们常常去那儿祈福。”
“好,谢谢。”说完与清咒上了楼,老者看着两人背影,由衷地笑了,自语道:“唉,真幸福啊。”
两人回到房间,应宵夕帮清咒整理床铺,“师父说昨晚一夜没睡,先睡一觉吧。”
清咒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能睡不着。”应宵夕笑道:“好,我的错。”
清咒坐在刚刚他理好的床上,道:“你何时认出我的。”
应宵夕道:“第一眼。”清咒不相信自己的伪装这么拙劣,又问:“用的什么邪术。”
应宵夕沉思良久,笑道:“上古邪术,直觉。”清咒暼他一眼,“你就吹吧,我伪装得这么好,哪里有破绽。”
应宵夕弯腰,抬手触碰他的眼角,指腹摩挲,道:“你的眼睛,不管是少年时的你,还是如今的你,都一样好看,所以我不会认错。”
清咒愣了片刻,拍开他的手道:“那你还装不认识,戏弄我好玩?”
应宵夕:“冤枉啊,我以为师父是有什么安排,不敢打乱你的计划。”随后嗤笑又道:“不过没想到,只是为了让我恨你。”
清咒闻言脸蹭地红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生气地掀开被子,一咕噜躺下,背对着他,应宵夕不逗他了,也掀开被子躺下,清咒留的地方不宽,应宵夕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应宵夕委屈道:“师父,我昨晚也没睡好。”
清咒没理他,忿忿地向里面挤了挤,你说他生气吧还给他腾位置,你说他不生气吧,动作又大又响,应宵夕笑着紧贴清咒躺下,床不大,清咒已经无地可腾,两人就这么勉勉强强挤着,应宵夕只能侧躺双腿弯曲,清咒觉得太挤了,道:“你还是睡地板吧,太挤了。”
话落清咒只觉得天旋地转,应宵夕轻松地把他转过来,靠在他臂弯,双手抱着,身体紧贴,应宵夕道:“这样就不挤了。”
清咒刚消下去的红又浮现了,刚刚是憋红,现在是羞红,他欲要开口,应宵夕又道:“嘘,太累了,睡会儿。”说着在他头顶落了一吻闭上眼睛,清咒也不好说什么了,他也累了,两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一觉。
夜深人静,清咒自然地醒来,发现旁边不见应宵夕的人影,他有一瞬感觉今早的事是个梦,要不是看到桌上的眼镜,他真的会这样以为,他起身,拿起眼镜带上,久违的清晰感让人舒坦。
此时房门被打开,应宵夕提了食盒进来,调侃道:“师父怎么这么会卡时间,饭好了就醒了。”
清咒暼他一眼,推了推眼镜,没说话,应宵夕也不指望他说什么,将饭菜摆好,清咒毫不客气地吃起来,应宵夕开口道:“我不想叫你师父了。”
清咒夹菜的手顿了顿,问道:“那你想叫什么?”
“湘元。如何?”
清咒塞了口菜,咽下才道:“随便你。”
“湘元?”
“嗯?”
“湘元。”
清咒无语地道:“想说什么就说。”应宵夕一手撑着下颚,笑道:“就叫叫你。”
清咒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应宵夕低眸浅笑,“以前是因为有一面墙堵着,现在墙垮了,自然就厚了。”清咒直接无语。
应宵夕从怀中拿出‘环音’给他带上,“还记得我在鬼蜮给你说的暗语吗?”
清咒回想起来,当他们进到鬼蜮后,应宵夕就设置了暗语,在他耳边道:“君在何处。”这个就是他的暗语,说遇到危险就唤他,至今都没有尝试过,清咒道:“记得。”
应宵夕道:“嗯,那湘元的暗语呢?”清咒思索片刻摇头,“想不到要好记又有寓意的。”应宵夕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左腕上的‘环音。’道:“我给你想好了。”清咒疑惑地看他,应宵夕又道:“君在眼前。”
“君在何处,君在眼前。”
清咒重复着两人的暗语,心暖暖的,既好记又有寓意,“可以,不错。”话落应宵夕又从怀里拿出一副皮质手套,清咒微讶,不自觉地收了收右手,应宵夕要去牵他右手,清咒缩得更厉害了,直接将手背在身后,应宵夕无奈将皮质手套递给他,清咒一言不发接过放进自己内里。
他明白,清咒介意那只手摆在明面上,此刻应宵夕只有万般心疼,但也不逼他,应宵夕抿唇道:“明日我们去那老伯说的福塔看看,去祈祈福。”
清咒道:“你还信这个。”
应宵夕淡笑道:“起初是不信的,但现在想信一些,求个安稳。”
清咒点头,“嗯。”
两人心照不宣,都很珍惜此刻的安稳,他们不知道这份安稳能持续多久,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既然如此,先珍惜当下。
烛火摇曳,空气安静,话题终结,过了会应宵夕道:“湘元。”清咒“嗯”了一声,随后额间一热,应宵夕一唇落下,温柔又暧昧,唇额分离,应宵夕低眸看他那双镜片后的红瞳,取下眼镜,又接着吻了上去,清咒耳根已经红透,身体微颤,两人呼吸交织,已经情到浓处。
然而应宵夕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只是握他的左手摩挲着,喉结滚动,片刻,将清咒打横抱起,清咒天旋地转间已经被放置床上,应宵夕给他盖好被子,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我去收拾碗碟,你再睡会。”话落仓惶将饭菜装回食盒,开门出去了。
清咒:……,他就被这么晾在一边,随后清咒嗤笑,“没出息。”
应宵夕开门出去后就站在门口,缓了好一会才下了楼。
待他回来时清咒已经睡着,而他手里抱了一床被褥,他轻手轻脚地铺好躺了上去,双手枕在脑后,盯着房梁,不知过了多久,清咒在床上翻动,被子被踢开,半身露在外面,衣袍松散,半肩裸露,着实让人产生臆想,奈何应宵夕最能忍,起身给他整理好盖好被子。
清咒眼疾手快环住他的脖颈,使了巧劲将应宵夕附身压下,钳制住他的双手放在枕边,清咒笑道:“怎么这么怂。”
应宵夕微讶片刻,尽量看不出情绪地道:“师父想干什么。”
清咒道:“师父?现在就变成师父了?”
“没有,突然觉得还是师父叫着亲切。”
清咒闻言凑近他耳边,调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这样感觉师徒沉沦,好不刺激。”呼吸灼热吹在应宵夕耳畔,应宵夕眼眸闪动,嘴角上扬道:“嗯,我也……”话未说完,清咒附上他的唇瓣,这次不像白日一样蜻蜓点水,而是浓厚又暧昧,片刻双唇分离,清咒道:“你是不是不行。”
应宵夕全身燥热,他抿唇道:“我是谨记师父教诲。”
清咒疑惑,半晌应宵夕又道:“九年前我偷喝酒,师父教训过我,说过自控力是人最重要的一部分。”
清咒蹙眉,他有说过吗?他根本想不起来了,不过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这两者能一样吗,清咒无语,“你……”他没了兴致般松开他,躺回床上,“睡觉睡觉。”
应宵夕好笑地看着他,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只是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