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双赫门(谨记教诲)
元旦到来,齐聚迎新年,宴席摆在武场,这是双赫门能容纳几千人唯一场地了,盛少华结束一番慷慨陈词,只有最后一句让大家从无聊中激动,“好了,大家吃好玩好,十日之休,不用修炼上课,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话毕众人欢呼,热闹去了。
双赫门在特定区域建设了临时玩乐设施,还请了名厨做了菜肴,十日之休,有些门徒都回家过节去了,包括施驰骋,即使这样,留下玩乐的也还有很多,热闹非凡。
清咒拦住盛与安和应宵夕,“与安,我与宵夕有话说,一会儿再玩。”盛与安听话的抛弃了应宵夕。清咒微眯眼眸,“这几日你是怎么了,叫你也不应,躲躲藏藏的。”
应宵夕不敢直视清咒,一见到他就会想到那晚,“师父,我可能真没听见。”
“可能?抬起头来。”清咒语气生硬,似是有点生气,应宵夕缓缓抬头,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清咒脖颈下方,脸又热了起来。
“脸怎么红了。”抬手抚在应宵夕额头,应宵夕一个激灵,僵在原地,他感觉身在冰火两重天之中。
“不烫啊,说吧,这几天怎么躲着我。”
应宵夕支支吾吾吐不出完整语句,清咒道:“是不是在生气?”应宵夕被问的又一愣,清咒又道:“那日衣服上的血污是有原因的,不是不告诉你,是还没到时候。”
应宵夕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他脑子转的快,有了坏坏的想法,清咒见他没说话道:“你这让我怎么给你惊喜。”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你现在需要自己的本命武器,我挑来挑去,岄阴霞谷内这条玄凰天链最适合你,本来想你生辰那天给你的。”
应宵夕接过手环式的铁链,两根细小铁链如藤蔓交错,银质透亮,还能倒出人影。
风慎长老教过,岄阴霞谷,上古凰鸟镇守在此,镇守的便是这根玄凰天链,进入霞谷已是难事,得到这武器,肯定吃了不少苦。
应宵夕摩挲着铁链,眼眶微红,“师父,对不起。”
对不起,原来你也会胡思乱想,你也会怕我生气,你为我不顾生命拿这上古神器,而我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影响你。
清咒道:“你又对不起什么。”清咒有点头痛,应宵夕肯定又胡思乱想了,“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我可是赤神,小小凰鸟,轻轻松松的。”
熟悉的自夸,应宵夕破涕为笑,“是,师父最厉害了。”他将天链戴在手腕上。
清咒道:“这只是他的初始形态,它有三种形态,等你学会操控它就知道了。”
应宵夕笑道:“那师父要好好教我。”
“自然,我们宵夕可是天才。”
傍晚,红光照亮整个双赫门,清咒与门主各长老把酒言欢,应宵夕和盛与安玩转游乐设施,
盛与安把应宵夕拉到无人角落,从背后拿出一瓶梅子酒,贼兮兮地道:“尝尝?”
应宵夕惊恐,语塞,“你,你,你胆子太大了吧,真敢拿。”
盛与安食指放在唇边:“嘘,就一小口,人的成长都是胆子大开始的。”酒盖被打开,梅子味香气扑鼻,醇香四溢。
应宵夕被这味道吸引,往日见清咒喝的李子酒没这么浓,而是淡淡的蜜香,梅子酒的香气让应宵夕咽了咽口水。
一柱香的时间,所谓的一小口,酒瓶已经空空如也,两人靠墙而坐,初尝酒香的两人脸颊泛红,盛与安眼神迷离,傻傻的道:“嘿嘿,原来是这种感觉。”
应宵夕相反,脸颊虽红,但眼眸明亮,深澈不见底。这时空中烟花四起,绽放时宛如一朵朵绚丽的花朵,与雪融为一体,照亮昏暗的天空,然后星星点点,隐入尘埃。
有点踉跄的身影进了相思小院,应宵夕看到清咒房里竟然还亮着光,没多想上了楼,他的房间要路过清咒房门,两房离得近,都是在二楼。
应宵夕刚走过房门,门就被推开,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应宵夕尴尬一笑,“师父还没睡啊。”清咒凑近他的颈边闻了闻,应宵夕颤栗,一动不动。
清咒收回试探道:“小小年纪不学好。”
应宵夕连忙道:“师父,我就尝了一点点,你千万别生气。”
清咒语气冷淡,而这种冷淡就是代表他生气了,“我不生气,我没资格生气。”
应宵夕慌乱又害怕,“师父,师父,我错了。”
清咒深吸一口气道:“我教你的,等你十五岁冠礼时,这些事便都可以做。”
应宵夕低头,“我知道,那时被味道迷了心智,我也知道,这不是理由。”
“这种小事都控制不住,以后遇到更有诱惑的东西呢,你也说被迷了心智?可是做都做了,还能后悔吗。”
应宵夕低头不语,他喝了就后悔了,后悔万分。
“这种事我真的不能放任你,自控力是人最重要的一部分,自控力不足,一步都会酿成大祸,罚你跪在院中,天亮再起来,可有不满。”
应宵夕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还不快去。”
他自知,他大错特错,所以跪一晚心甘情愿,他下定决心,今日之后,任何东西,事物,都休想诱惑他
半夜雪已经停了,红色身影在白雪中格外显眼,而他,眼神坚定,脊背挺直,他跪了一夜,清咒便在窗前看了一夜。
天空泛起鱼肚白,清咒开门,站在阁楼栏杆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他眼下青黑,他揉揉眼睛,总是对这徒弟心软。“长记性没有。”
应宵夕好不到哪儿去,寒冬之际,一夜冷风,吹得他眼眶微红,嘴唇干裂,抬头道:“师父,徒儿谨记教诲。”他声音嘶哑,咽了咽口水。
清咒还是装作不心疼的模样,“起来吧,好好睡个觉。”说完进了屋,他也得睡一觉了,看了一晚上的人,眼睛干涩,困死了。
应宵夕起身,腿已经麻木,膝盖骨生疼,他瘫坐在地上,缓了很久,才回了房间。师徒二人,都睡到了太阳西落。
申时,院中有人大喊,“宵夕,宵夕。”清咒率先被吵醒,揉了揉太阳穴,开门眯着眼眸才看到盛与安手放嘴边,试图扩音,盛与安看到清咒,作揖道:“神君,宵夕去哪儿了。”
清咒迷茫地皱眉,“找他何事。”
盛与安见他心情似乎很不好,声音又小了几分,“现在已经申时了,白日不见他,所以来看看。”
清咒这才看看天,这鬼天气,如今早叫应宵夕起来一样,他还以为还没天亮呢,“哦,昨日被罚跪一夜,今早才睡下,就在隔壁,你去找他吧,我也饿了,先去莞膳堂。”说完足底点地,潇洒而去。
应宵夕感觉脸颊一疼,猛地睁眼,钳制住手欠的盛与安,“唉唉唉,我啊老弟,”他松了手,揉了揉眼眸,“你干嘛打我。”
盛与安甚是委屈,“叫都叫不醒,我能怎么办。”看应宵夕模样,很难看,弱弱道:“昨日你被罚跪了?”
说到这个应宵夕才怒瞪着他,“还好意思说,以后我不会和你做违背师父的事了。”瞪归瞪,他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但是!气还是要撒一些的。
“你运气也太差了吧,我昨晚回去时候都没人,睡得可香了。”
应宵夕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下了床,“找我干嘛。”
“申时了,老弟,你不饿吗?”
应宵夕这才反应,肚子空空的,“有点,走吧,叫上师父。”
这次换盛与安白眼了,“神君早就去了,貌似脸色很不好。”应宵夕心想,难道师父还在生气?想到这不管盛与安,一溜烟走了。
盛与安紧跟其后,“饿死鬼投胎啊你,莞膳堂不会少你吃的。”
莞膳堂,清咒坐在一边,吃着香喷喷的膳食,肚子空了一天,此时他能干两大碗饭。
对面椅子刺耳一响,应宵夕喘着粗气地坐在对面,清咒送在嘴边的筷子一停,见他慌慌张张道:“怎么了,这么慌乱。”
应宵夕小嘴一抿,“饿了。”起初应宵夕还想问问清咒是不是还在生气,可是看他还理自己,模样也不像生气的样子,便转了话风。
清咒嘴角一抽,他感觉并不是这个原因,但也懒得问,手中多了双筷子,递给他,“一起吃。”
两碗米饭,给了他一碗,清咒还说干两大碗呢。小小的手扒拉着米饭,一大一小,填补一天的空虚。
盛与安一进来就看到这和谐的一幕,他感觉他就是瞎操心,打了饭坐在应宵夕旁边,嘿嘿一笑,“吃什么呢。”
清咒眼眸轻抬,“没被抓到很开心吧。”闻言盛与安身子一僵,乞求道:“神君~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师父。”
清咒道:“我没有义务管你,得亏你不是我徒弟。”说着看向应宵夕,应宵夕尴尬一笑,不说话自顾自吃饭。盛与安后悔过来了,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最后借口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