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在以色列的次日—西岸之旅

    “她在苦苦挣扎，”阿里的声音虽然平静，却沉重地回荡着。作为一个高声呼吁和平相处的犹太爱国者，服兵役的义务对她来说是一个两难的痛苦选择。虽然她知道以色列在那么多中东敌对国家的包围中，能够存续数十年的最大原因是军事力量，服兵役是维系国家力量和存续的原动力，但她却公然宣称自己要背负以色列的罪过。

    阿里在黑暗中微笑着对我说：“但是她对我说了这些。”在伊斯坦布尔的塔上。

    “‘我拒绝服兵役。杀死敌人或许是保卫国家的一种方式。但我相信，与敌对的人们对话，比杀戮更强有力的防卫。’所以她说她不会去当兵。”阿里微笑着说。

    天还没亮，我们稍微睡了一会儿。然后，正如预告的那样，埃斯特尔带着媒体团队来酒店接我们。早晨的特拉维夫是一座闪耀的白色城市。埃斯特尔解释说，那片白色的地区因为保留了浓厚的现代建筑特色而被列为世界遗产。

    “从八十号公路前往伯利恒。”她说，然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约旦河西岸地区……这是以色列的占领区，但由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管理。”

    阿里咽了口唾沫。巴勒斯坦，这个他一直渴望踏足的地方。然而，等待他的将是何等严酷的现实。他们乘坐小型巴士出发，士兵在上车前仔细检查了是否有爆炸物，这一幕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过去这里曾发生过枪战，但现在伯利恒的治安在西岸地区中是相对稳定的，可以举行首脑级会谈。然而，这或许不是你想看到的巴勒斯坦，不是吗？”埃丝特问道，阿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去加沙地带是最好的选择，但政府不承认控制加沙的哈马斯，所以我们不能进去。而且那里非常危险，正因为如此才更有价值，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我们要去西岸地区最大的城市拉马拉。那里有很多地方你必须去看。”埃斯特尔说。

    阿里皱眉询问：“那些地方是哪里？”

    “我资助并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巴勒斯坦孤儿院。”埃斯特尔苦涩地说，“还有，你父亲伊斯玛仪·哈达德的墓地。”

    听到这句话，阿里的表情冻结了。“父亲的墓地？”埃斯特尔几乎要哭出来，她双手抱头，声音颤抖着说：“我终于找到了。通过犹太人和巴勒斯坦人的关系网，我一直在找……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阿里深吸一口气，车到了伯利恒。埃斯特尔解释说：“伯利恒是阿拉伯人的城市，虽然它是基督教圣地，但最近穆斯林阿拉伯人的出生率较高。”她指着一座红色大理石的大教堂，那是基督教圣地的圣诞教堂。

    “对了，我从没问过你的宗教信仰。”阿里苦笑道：“我相信神，但没成为穆斯林，因为周围没有穆斯林，不知道该如何信仰。养父劳尔是无教派基督徒，所以我更接近基督教……但我不抗拒改信伊斯兰教。”

    埃斯特尔点头表示理解。她继续解释道：“从伯利恒到拉马拉不远，但途中有许多检查站，尽管我们有通行证，但需要做好长时间滞留的准备。”

    阿里点头，他抬头望着天空，喃喃道：“这就是巴勒斯坦的天空。”埃斯特尔也点头：“这里是巴勒斯坦，你的祖国。现在你就在这片土地和天空之下。”阿里眼中闪过泪水。

    回到车上，他们继续前往拉马拉。途中埃斯特尔递给阿里一张纸，阿里仔细阅读着那上面的阿拉伯文字：“‘阿里·伊斯玛仪·哈达德·斯文森’？”埃丝特点头：“签名时用阿拉伯语更亲近。”阿里反复指着那行文字，默默记住。

    “检查站到了。”电视台工作人员用希伯来语说，埃斯特尔翻译给我听。然后她用英语宣布：“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