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偶遇
孔令涔下午去了蛋糕店，有两个预订的生日蛋糕，一个给家里的老人祝寿，一个给家里的小孩子过生日。
一个是逝去，一个是新生。
因为老人家的那个太大，她和孙洋一起去送的，另外那个是到店自取，杨柳看店。
两人打车到了盛誉酒店，是燕市比较有名的酒店，虽不是五星，但服务和设施也绝对算得上豪华，是全国连锁的大酒店。
高大气派的玻璃旋转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彬彬有礼的前台工作人员，正前方是纯白大理石楼梯，对面墙上挂的是马克思、恩格斯和毛爷爷。
这家老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孙洋啧啧称奇，“我这辈子要是能来住上一晚，不用一晚一个小时就值了！”
孔令涔却目不斜视，显得沉默寡言，“可能。”
孙洋并没听见孔令涔说什么，就算听见了估计也以为是跟他开玩笑或者鼓励他呢。他姐可真贴心！
孔令涔让酒店工作人员送到指定包厢，就走了。孙洋还恋恋不舍，孔令涔却扬长而去。
刚拐过一个路口，就听见前面一阵急刹车，只见一辆大众撞倒了一个老太太。她本以为就是一场碰瓷，就见老人家晃晃悠悠想站起来，却没力气。
她本不想理，就见那司机下车，大喊：“哎你这老太太，想碰瓷？这么多人呢，大家可都看着呢，我可没碰着你！这么大岁数，别为老不尊！讹谁啊！赶紧走！别挡道！”说着，还用脚踹了一下。
那老人摆摆手，却有血从额头上流下来。
一群人在那看着，就是不上前，孔令涔皱眉，她紧走两步，来到人群前，蹲在老人面前，“奶奶，您还好吗？”
她看了看老人家的额头，幸好只是擦破皮。但老人家看起来很不舒服，像是喘不过气。
老人家喘着气，“没事儿”
孔令涔一看，老人家脸有点儿发白，尽管脸上尽显岁月的痕迹，但依旧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貌。那周身的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她还没说完，那个司机就嚷嚷起来：“哎我说小姑娘，你要管闲事？送她去医院，我可不管了？医药费我可是不会出！”
孔令涔嫌他烦，“闭嘴。”
那男的被她一个吼住，一时间真的被镇住。
她话刚出口，老人家已经呼吸困难，她赶紧打120，并且让孙洋回店里报平安，她跟着去了医院。想着万一没人缴费，她也有个照应。
医院里，经过一系列检查，老人家是心脏病，好多年了。刚刚是被惊着了，幸亏送医及时，目前没什么事，就是睡着了。
孔令涔也没走，想说等老人家醒了，问问她家人，必须要告诉家里人一声。
晚上九点，老人还没醒，孔令涔就想如果十点半还不醒，就在这呆一晚，反正没什么事儿。在她刚要让孙洋给送东西的时候，就听见走廊一头有说话声。
“没事没事儿，别急，找到了。我们俩刚刚到医院，酒店外的监控，以及那条街上的都查了一下，才找到”
“”
“我知道。”
孔令涔看去，两个男人皆是一身中山装，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正气，长得很像，声音如钟，一看就是部队出来的，职位不低，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度。
她多少猜出来了，这应该就是两家人的亲人。
果然。
两人来到她面前，还是讲电话那人开口，“姑娘，很谢谢，要不是你，我母亲可能就”一个凛然正气的男子，在说到母亲时，竟然有点儿哽咽。
孔令涔看见军人就油然而生一股子敬仰和喜爱，她赶紧起身，“您客气啦，举手之劳。”
“你的举手之劳，却是救人之手。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许伯年。”
孔令涔一怔，她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可以麻烦到人家，但还是出于礼貌接受了。
“仲年，你去看看母亲。”身后的男人对她又说了声感谢，才进了病房。
孔令涔见老人家家里人都来了，就放心了，“许先生，你也去看看吧，我就先走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孔令涔大大方方：孔令涔。
拐过走廊，这一连串的病房，几乎没有空着的。老人、小孩子、有的有家人陪、有的没有这里每天都上演着人世间最痛的生老病死和悲欢离合。
“擦，你可真行！给人擦玻璃，都特么不跟我说！？高空作业！幸好，你那安全绳结实，要不然，我就不是在这见你，而是火葬场！”
“我这不是闲着吗？”
“闲着你跟我说啊！我给你找活！你特么不跟涔涔说，也不能跟我说？”
孔令涔脚步一顿，往前的腿又收回来。她就说这声音耳熟，但隐隐约约的又不太清晰，是顾执。
她退到门口。
顾执指着床上的男人骂的正欢，手里的苹果皮削掉，床上的人刚要接，他自己“咔嗤”一口咬掉大半。
床上的男人无语，“我的呢？”
“你要吃？”
“废话，我受伤了！”
“啊，那伤着吧，跟猪蹄子似的，吃啥也没用。”
“吃猪蹄儿啊！你给我买点儿！以形补形！”
“拉倒吧，吃多了也补不了你的脑子！”
“”还有没有兄弟情了还能不能处了？
靠！他伤得是脚，是脑子吗？
“嫂子知道你这么损吗？”
“不知道啊！她和我知无不言，我听她的话。我只和听不懂人话的东西
“你和涔涔没联系？”顾执终于善心大发，把剩下的半拉苹果，给了床上的男人。
床上的人道：“没必要，我这不还活着呢”
“还活着就不联系，那等到什么时候联系？死了吗？”
在两人相谈甚欢之时，一个声音慢悠悠地插进来，让两人齐刷刷地扭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