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句句真心

    半个月后，霍洵亲手为姜若拆掉了眼睛上的布条，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看得见吗？若若。”

    光线突然进入，姜若不适地眨眨眼，适应了一会儿。

    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一张过分英俊的脸出现在面前，正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

    是她的夫君，霍洵。

    虽然姜若失去了记忆，但看到他的那一刻，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便扑面而来。

    “若若？”

    姜若恍然回神，“看得见。”

    她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有种熟悉感，好像她在这里待过很久很久。

    “有想起什么吗？”

    霍洵似是随口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对这里很熟悉。”

    “那我呢，对我有印象吗？若若。”

    他眼中有种姜若看不懂的情绪，似乎在担忧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是她看错了吧，他怎么会担忧她对他有印象呢？

    “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觉得很熟悉，但是更多的就想不起来了，一想头就会疼。”

    姜若如实道。

    不同于表面的平静，她其实很想恢复记忆。她想知道她和霍洵是如何相识相爱的，不能记起那些美好的画面对她来说是一种强烈的遗憾。

    “头疼便不要去想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霍洵搂着她，声音里满是关切。

    “嗯。”

    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姜若乖巧地点头应下。

    在她面前藏好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对霍洵来说其实并不难，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直披着这张温柔的皮。

    但若有一日，姜若恢复了记忆，他该怎么做？

    仍旧用她的家人威胁她吗？

    喜欢未雨绸缪，掌控一切的霍洵遇到了最无解的难题，他不认为现在做的这些可以让恢复记忆的姜若不再记恨他。

    就算他告诉她霍廷晖还活着又怎样？

    就算他放了她的家人又怎样？

    她会因为这些就从不爱变成爱他吗？

    他做不到卑微地去爱一个人，也不稀罕求来的爱，他想要她爱上真实的他。

    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爱。

    ——

    眼睛恢复后，姜若有了更多的事可做，但她仍然喜欢待在霍洵身边。

    他批奏折的时候，她便在一旁磨墨。

    霍洵会跟她谈论折子上的内容，告诉她，他为什么做这个决定。

    虽然姜若听得似懂非懂，但通过这些，她好像离霍洵更近了点。

    “东州裴氏势大根深，早晚必反。若若觉得，该怎么处理？”

    根据最近传回来的密报，裴邵那边动作不小。本以为他是个急性子，没想到居然也沉住了气，没有贸然发兵攻过来。

    霍洵早就对东州志在必得，至于裴邵这个人，除了有姜若前未婚夫的身份显得比较碍眼外，根本提不起他丝毫兴趣。

    为了满足心里的恶趣味，他故意在失忆的姜若面前提起东州裴氏，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

    姜若下意识觉得后宫不应该干政，哪怕他只是开玩笑似地问她。

    见她不愿意说，霍洵也不再逼她，“别紧张，若若。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也可以。”

    察觉到他似乎很想听听自己怎么说，姜若犹豫着开口，“我觉得，若是他们确实谋反了，自然可以顺理成章派兵收服。”

    “那若是没有呢？”

    “若是没有，或许……可以将他们调到别处去，再派遣心腹接管东州。”

    说完，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霍洵，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若若说得很好。”

    霍洵笑着夸了一句，不过，他不会这么温和。不管东州反不反，明年年初就是他们的死期。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将她当小孩哄。

    见她有些闷闷的，霍洵起身抱着人坐到榻上温存了一会儿，“若若手酸不酸，夫君给你揉揉。”

    “没有，就这么一小会儿。”

    姜若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娇气，好像在他眼里，她做个不动的花瓶才好。

    刚说完，手就被霍洵拉了过去仔细地揉捏着。

    “不行，若若的手这么嫩，一小会儿也会累的。”

    沉浸在温情中的姜若自是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羞恼道：“你又取笑我了。”

    “哪有取笑？宝贝，我说的句句发自真心。”

    “你……”

    姜若拿他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