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爱妻

    在姜若没有醒来的日子里，霍洵每日都要和她说许多话，威胁的，哄骗的，温情的。

    他会抱着她坐在窗边晒太阳，会拉着她的手去摸一摸绵绵的耳朵，会带她闻一闻鲜花的味道。

    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姜若醒了。

    “水……”

    她迷迷糊糊地发出微弱的呼唤。

    “若若！”

    听到动静，一直守在边上的霍洵眼里抑制不住惊喜，立刻将人扶坐起来，递了一杯温水到她唇边。

    “若若，水来了。”

    “谢谢……”

    尚有些虚弱的姜若循着杯子的触感小口小口地喝着，不适地眨了眨眼。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看不清东西，眼前只有模糊的轮廓。

    还有，她是谁？她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只要一想，就头痛欲裂。

    刚才，有人叫她若若？

    霍洵很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抱着她温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好像看不见……”

    姜若颤抖地抓着他的手，声音里充满了慌乱和无助，她下意识觉得这个抱着她的人是可以依靠的。

    听到她害怕地说自己看不见，霍洵心中猛地一紧，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别怕，若若。我让太医来给你看看，会有办法的。”

    太医？这里是宫里吗？这个男人是谁？他和她是什么关系？她要不要告诉他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命人去传召李暮后，霍洵见她一直沉默，以为她还是不想理自己，试探道：“若若？”

    亲昵的呼唤将她拉回神，姜若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实话，“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的事吗？”

    失忆了？”

    看着她迷茫的样子，霍洵有些难以置信，同时又有些微妙的不可言说的情绪。

    对他来说，姜若的失忆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他伤害她太多，若她还记得那些事，他们之间将永远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今正好，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可以编织一切。

    “你叫姜若，是我的爱妻。”

    霍洵直视着她的眼睛，言简意赅道。

    爱妻？

    她和他是……夫妻？

    可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霍洵低下头在她唇角温柔地吻了吻，补充道：“我是你的夫君，霍洵。”

    猝不及防又一触即分的吻让还没适应自己身份的姜若有些慌乱，她抑着自己的心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人既然是她的夫君，那必然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

    而且，她的身体好像也无比习惯他的靠近和接触。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

    “皇上，公主的眼睛没有大碍，只要敷上臣特制的药，半个月左右便可康复。至于失忆的事，可能是因为受了刺激或者是用了上次的药的缘故，能否恢复，臣现在也不好断言。”

    急匆匆赶来的李暮给姜若仔细检查一番后，被霍洵带到外殿回话。他知道皇上这么做是想瞒着公主一些事，从大夫的角度来说，那些失忆之前的事还是不记得为好。

    忘记了就不会再心思郁结，对她的身体恢复也有利。

    “你只需将她的眼睛治好，失忆的事不必管。还有，以后不要称她公主，她是朕的皇后。等她身体好了，朕会举行立后大典，昭告天下。”

    霍洵看了眼内殿的方向，淡淡提醒道。

    “臣遵旨。”

    李暮心中一凛，看来皇上是不打算让公主恢复记忆了。光明正大地册封为后，公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只要公主平平安安的，少生点病，他这个太医也不必时时担惊受怕被迁怒。

    ——

    “我的眼睛……太医怎么说？”

    听到霍洵进来的脚步声，一直在等结果的姜若靠坐在榻上紧张地问道。

    “没事，太医说敷药半个月就可以治好。”

    霍洵在她边上坐下，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抚了抚，“有什么需要都跟我说，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想去哪里，都可以告诉我。若若，记住，我是你的夫君。”

    “嗯。”

    姜若微微点头，她还不太习惯现在的一切，但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或许，等她能看见的时候会好一点。

    “你是……皇上吗？”

    “是。”

    “那我……”

    霍洵看了她一眼，不难猜到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唇角略带了点笑意：“你是朕的皇后，还有……”

    他靠近她的耳畔，“朕没有别的女人，只有你，若若。”

    作为皇上，他竟然，没有别的妃子吗？

    他……很喜欢她？

    姜若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热，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应他，只愣愣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见她这副模样，霍洵心下一软。这一次，他会耐心地等她接受自己，不会再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