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好是乖乖地等着他回来

    次日上朝前，南疆叛乱的消息就递进了宫里，耳目灵通的也听到了风声。

    谁去平叛，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仁宣帝坐在龙椅上，威严的目光扫视着底下心思各异的众臣，“说说吧，谁愿领兵前往平叛？”

    众臣闻言，纷纷低头不语。南疆地势险要，龙蛇混杂，又多瘴气，贸然领兵前往，并无多少胜算。谁会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出列：“皇上，臣以为燕王殿下当为首选。”

    “哦？”

    仁宣帝目光一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众所周知，燕王坐镇渊北多年，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又是皇子之尊。若是领兵前往南疆，定能威慑叛军，旗开得胜。”

    兵部尚书按照想好的说辞将燕王捧得高高的，他也是得了晋王的命令，务必要把南疆平叛的人选定死在燕王身上。

    仁宣帝缓缓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

    有了兵部尚书起头，早已暗中结盟的晋王和齐郡王一系的大臣纷纷出列道：“臣附议。”

    也有人象征性地提了几个其他人选，只是没什么人附和。

    “洵儿，你怎么看？”

    仁宣帝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霍洵，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儿子。他本意确实是想让霍洵去，但此刻又有些不确定了。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霍洵拱了拱手敷衍道。

    见他这副态度，仁宣帝心里的猜疑又多了几分。思量片刻，转向齐郡王道：“连锋，你也一同前往协助你大哥。”

    正暗自得意的齐郡王闻言一愣，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把霍洵往死地送，一转眼自己也要被打包带走，岂不是都便宜了老三？

    他心中郁愤，然而皇命不可违，容不得多想，只好先应下。

    “儿臣遵旨。”

    霍洵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

    姜若在书院里听说了皇帝派霍洵去南疆平叛的事，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一方面她可以暂时不用见到霍洵，不必担心他对自己做什么，也不必为了要不要听从父命去害他而纠结。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有些愧疚。他毕竟救过自己的命，自己怎么能盼着他去送死呢？

    昨晚，她躺在榻上睡不着，反反复复想了很多。

    霍洵对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到底是出于对她的喜欢还是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从未说过喜欢她，更没说过要娶她，对她的态度也是忽好忽坏。这样的人，自己是绝对不可以动心的。

    若有一日，她不得不对他下杀手，恐怕会先死在他手上吧。

    “阿若，你在想什么呢？”

    宁芝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姜若恍然回神，收回发散的思绪，“没什么。”

    宁芝看了四周一眼，坐到她身边神神秘秘道：“你听说了吗？郑国公府的二公子陆择失踪了。”

    “陆择？”

    姜若蓦然想起前几日霍洵说的话，是他做的吗？

    “你不知道，我有几次瞧见他看你的眼神，特别可怕。”

    “是吗？”

    姜若有些心不在焉，她该不该去问问霍洵这件事呢？

    “当然是真的，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说是失踪，没准人已经不在了。”

    “那，郑国公府的人是什么反应？”

    “最奇怪的就是这里。按理说，儿子失踪了，不说报官大张旗鼓地去找，至少私下也会派人去寻吧。可是，郑国公府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好像没事发生一样。”

    宁芝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听爹说，许是他们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警告过，才不敢去找。”

    被她这么一说，姜若越发觉得像是霍洵所为，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

    燕王府。

    地牢里时不时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陆择被吊在半空，浑身是血，一双眼睛瘆人的很。

    他看着冷冷注视自己的霍洵，讥讽地笑了笑，“嗬嗬，你也喜欢她。怎么，得手了吗？她的滋味如何？”

    霍洵眯了眯眼，宛如看死人一般冷笑一声，“本王忽然改了主意。与其用酷刑折磨你，不如送你去做个小倌，想必会更适合。”

    什么？

    陆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终于升起惧怕，挣动着锁链癫狂道：“你敢！杀我呀！有本事就杀了我！”

    “你马上就会知道本王敢不敢。”

    霍洵不屑地看了垂死挣扎的陆择一眼，不再理会这个疯子，转身大步离开。

    三日后，他就要动身前往南疆，该处理的人都得尽早处理了。至于姜若，最好是乖乖地等着他回来。